我扯下口罩，露出那张他再熟悉不过的脸：

「五年不见，出息了？」

陆远踉跄后退，跌倒在地，狼狈不堪。

林霜伸手蹭了蹭我手上的粉末，眉头紧皱：

「这是什么？谁干的？」

「一个重要的人的骨灰！」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下意识看向陆远的儿子。

「林总！」

陆远急忙将儿子藏在身后。

「小孩子不懂事，他只是觉得好玩……」

「好玩？」

林霜声音冷了下来。

「你觉得你儿子打碎别人的骨灰，叫好玩？」

陆远脸色一僵。

林霜转向我，语气突然柔和：

「墨川，你别生气，我这就让人处理好」

随即指挥身后的保镖用盒子装起来。

接着居然对我正经介绍起来：

「墨川，这是阿远的儿子……

他妻子难产去世，我看他可怜，才让他做我的保镖……

我没想到会这样……」

陆远还想辩解，林霜突然厉声打断：

「你疯了吗？这是我丈夫！你忘了是谁把你从金三角救出来的？」

陆远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林霜一把拽过陆轩的手腕，扯下那块智能手表，看到侧面刻字后，语带震惊：

「这表哪来的？」

陆轩吓得大哭：「妈妈给我的！」

林霜不可置信地看向我：

「墨川，我不知道这事！这表明明是小曜的……」

她转头质问陆远：

「陆远，我是看你可怜才允许你留在我身边，可你居然敢动我儿子的东西？」

陆远咬着下唇，眼眶发红：

「林总，我……」

林霜没再给他机会：

「你别干了，去财务领薪水吧。」

说罢，温柔地替我拍掉身上的灰尘，手指轻轻抚过我脸上的擦伤：「疼吗？」

我盯着她的眼睛，试图找出一丝破绽。

可她只是满眼心疼，转头对警察说：

「误会一场，这是我丈夫，刚从国外回来。」

警察狐疑地看了我们一眼，最终离开。

林霜挽住我的胳膊，声音柔软：「我们回家吧，小曜还在等你。」

眼中的担忧快要溢出来，就像初见时那般温柔。

我眼眶一酸，心里的愤怒少了很多。

我和她相爱相知十五年，从来没有红过眼。

哪怕是我在卧底的五年，只要打电话，哪怕是她在开股东大会也会暂停。

只为和我短暂的一分钟视频。

我身上都是灰尘，林霜带着我回家洗澡。

刚出机场，我就被路边一个瘦小的身影吸引。

那孩子衣衫褴褛，正趴在垃圾桶边翻找食物，胳膊上的胎记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是我的儿子，沈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