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渊了解她,死对头这么多年,他总能一句话让她跳脚,现在也能一句话安抚她的心。
虞晚星点点头,众人都没走,好在床很大,挤挤攘攘着虞晚星再次睡着了。
这次她睡得很安心。
第二天一早她就被带去医院,全家都紧张的看着医生,她反而不紧张了,只觉得心头温热。
医生左看右看,转身进屋拿出一瓶针剂,看着紧张的众人无奈的笑了:“小伤,他们给你扎的药剂,正好是我这款的失败品,他们吓唬你的,你的腿一点事都没有。”
住院一周,虞晚星的腿渐渐有了知觉,她忍不住热泪盈眶,当她真的再次站起来时,她高兴的一把抱住守着她的傅景渊:“我真的站起来了!”
傅景渊整个人都僵住了,他耳根通红,轻轻拍拍虞晚星的后背:“我都说了,你还能跳舞的,虞家可是世代舞蹈家族,世界上一半的舞蹈家都出自虞家,你以后有的是老师教你,以后你别和我哭着说你不想跳就行。”
虞浔阳拿着营养餐进来,有些嫉妒:“松开我妹妹,那是我妹妹!”
虞晚星连忙松手,轻轻抱住虞浔阳:“哥,谢谢。”
虞浔阳手忙脚乱中眼眶通红:“妹妹,我……”
他哽咽的说不下去,众人都笑起来。
养伤的日子过得平淡,虞晚星的腿还是不能长久站立,她在庄园里开始养花,累了干脆坐进土堆里。
她靠在墙边看着温暖的太阳,擦了一把脸上的汗,心里只觉得踏实。
妈妈的学生上门拜访,楼上练舞室传来熟悉的音乐,虞晚星从地上爬起来,悄无声息的上前。
她透过窗户看着妈妈带着学生们排练,一向对她慈爱的脸十分严厉,而那些学生们,竟都是数一数二的老师。
妈妈的脸色不算好,她猛地拍着桌子,底下一个杏眼姑娘也站起身满脸不服:“上次我的实力明明能跳黑天鹅,这次你还是不选我,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黑天鹅是舞蹈界的顶尖舞者才能跳。
妈妈神情严肃:“你的实力跳不了黑天鹅,你现在不应该质疑我,而是戒骄戒躁!”
学生指着门口的她,锐利的眼神带着轻蔑:“那谁能跳,她吗?听说她是你的女儿,也是芭蕾舞演员,既然你这么看不上我,那我倒要看看你女儿的实力!我若是赢了你女儿,我就要做黑天鹅!”
“否则,你就不配教我们,也没有资格评判我们的水准!”
第11章
江沼从梦中猛地惊醒:“晚星!”
他梦到虞晚星决绝的跳了海,不管他怎么喊都不理。
秦灿灿在他身边迷迷糊糊的坐起身,眼里闪过不悦,又很快隐匿:“怎么了老公,做噩梦了吗?有我在呢。”
她柔弱无骨的手攀上江沼的肩膀,滑向他身下:“我给你压压惊,我的身体医生说已经好了---”
“啊!”
秦灿灿惊呼一声,被推倒在床有些委屈。
江沼却眼都不眨,盯着手机头条硕大的新闻--
南航包机坠机,仅一位乘客坠入深海超七十二小时。
血红的大字让江沼心头猛地一颤,他颤抖着手拨给罗望,却怎么都打不通。
他记得当初,他就是让罗望给虞晚星包机走的。
虞晚星的电话还停留在离婚那天,她这次没有像往常一般报平安,就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
屏幕上鲜明的老婆两个大字,背景里他们十八岁青涩的对着对方微笑。
他忍不住发消息:“晚星,你到底去哪了,为什么不接电话?”
“回电,你安全到达了吗?”
“别和我闹脾气,明天我就去找你,你先回电。”
无人回应。
他直接打给海城别墅的保姆,得到虞晚星一直没去的消息后,他彻底坐不住了。
江沼站起身,不顾外面夜色正浓,匆忙穿好裤子往外走去,秦灿灿赤身下地拉他,满是担忧:“怎么了,我跟你一起去。”
江沼忍着不耐,温声和她解释:“晚星找不到了,我去找一趟罗望,你先睡吧,我很快就回来。”
秦灿灿还想再拦,江沼却不顾她的呼喊,开车疾驰而去。
她站在门口褪去焦急怯懦,面无表情的拨出电话:“哥,我同意你的计划了,你来吧。”
江沼一路心神不宁,他不停拨打着电话,却永远都是无法接通,而他在路上被追尾,他都无心下去看,一脚油门便走。
罗望家里一片漆黑,他按下密码走进去,酒精伴随着脂粉的味道令人作呕。
他摸黑熟练的走进卧室,不顾床上女人的尖叫,一巴掌便扇上罗望的脸,沉声道:“醒醒,罗望!晚星不见了,当天是我安排的人接走她的吗?她是不是做了南航的包机?你他妈说话!”
罗望睡得昏死过去,江沼的脸沉的滴水,床上的女人不敢再说话,站起身捡起衣服便走。
江沼把人脱下床,直接打开淋浴器狂喷,罗望终于醒了,烦躁的骂着:“江沼你是不是有病---”
话还没说完,江沼便一把将淋浴丢开,恶狠狠道:“晚星失踪了,你赶紧给老子回忆,你怎么送她走的?”
罗望正了神色,捂着头露出痛苦神情:“她是被人接走了,是个男人我没仔细看……”
江沼把手机丢给他,他看到新闻脸色瞬间惨白:“南航坠机?晚星坐的就是南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