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观回忆到这仍然克制不住内心的慌乱,甚至不敢再多想。现在脑海里也只有模模糊糊的画面,再往深处,他便本能地回避掉那些细节……无情剑道的第一人晏华仙尊竟然被自己的徒弟搞得狼狈不已!若是动了道心,岂不是修行毁于一旦。
而这并不是他受伤的真正原因。
在他的神识被迫入境后,很快被梦魇魔算计,做了一场戏耍玩弄。他的分身神识和他自己的识海是有感应的,虽然不是全部链接,但也几乎是只要他想就能共享一切。
而分身神识由于魂魄残缺,并无多少思维,只是能有最接近他本能的直接反应。痛便哭,喜便笑……
他能懂什么,只是将最真实的反应情绪表达出来。
而感官体验是最真实的。
当他在幻境之外与大能残魂斗法时,那个神识所感知到的所有身体反应都几乎完全地复制到他身上,他一边施法,还要一边忍耐身上的异常快感。
他不知道在幻境中徒弟为什么要那样对他的分身神识,那种陌生的感觉现在想来还让他不住心慌惊颤,酥麻从不可言说的部位如电流缓慢爬上脊椎,胸前也被撕拉玩弄,他只能一边出剑一边压制不可控的快感,将和神识的链接降到最低。
而最致命的是神识在幻境中被贯体刺下的两剑,这种直接伤害会通过链接直接反噬到他的识海,而也正是这个空隙被大能残魂抓住了偷袭机会。导致他最后受了两次内外伤。
但真正的巧合点在于,他是降低神识的链接程度后受的伤,所以最终收拾完大能残魂后,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神识被黑雾钻了空子。
不过,系统这个bug一结束就告诉了他,检测到身体内部能量不纯,他的神识里还藏着最后残存的梦魇魔。
乔晏并不打算作处理,只让系统继续扮演大能残魂,和梦魇魔好好相处,能怎么忽悠就怎么忽悠,反正他们的存在,他后面还要有用呢。
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让大能残魂这么快下场,本来只需要系统扮演一下,现在多了个梦魇魔,这不比单人角色扮演真实多了,系统拿捏这种小能量团简直妥妥的,他一点也不担心。
就是身上的伤是真的。尽职的演员是不能作假的,所以他也让系统真打。
乔晏斯哈斯哈在冰室的冰床上蜷成一只蚕蛹,完全不顾形象。皎洁如秋月的仙君衣衫半退,露出半边香肩,披发凌乱,混乱地将自己绞成一团。疼啊~身体感觉几处地方胀疼,从内部撕扯一样。
只有和冰面接触,才能缓解一点,但是,又好冷~
这个江以观是不是身体有病啊,不是冰灵根吗,怎么还这么怕冷,而且被你打一下怎么还像要犯大病的样子!!!
【母鸡啊!你的身体是原装货哎,有没有问题咱也不懂的咧,你又不愿意花积分买答案~】小系统指桑说槐,怨气都飘出来了。
乔晏一边调动身体灵力行走大小周天,一边耐着疼,没多久就疼得在冰床上晕了过去。
江以观脸上的红晕褪成苍白,整个人如一捧雪一样冰冻静止,衣袖丝滑地垂落下来。在他的身体内部,蜷缩着一团细小的黑雾,正在隐蔽处蛰伏,像一只吸血虫一样缓慢地转化他的灵力供养自己,但这也仅仅只能维持他的生存罢了。
第68章 如何操纵师尊神识,师尊犯病(日常剧情)
南筠对那日幻境中的假“江以观”念念不忘,更多的细节回忆起来,破绽愈多
他不能说话,这在梦魇魔制造的幻境里如此设计显得多此一举。
也没有伤害他们,即使是最后他用剑刺进他身体的时候也没有暴露恶意。
最关键的是,他伤口处流出的不是符合逻辑的鲜血,而是白色光辉,如果是梦魇魔设计的,那到最后也没看出他这么做的用意……
他心有疑虑和猜测,推开师兄的房门打算合计合计,除了散着笔墨的桌台,房间干净地没有人影,估计人去了藏书阁,便又转头往藏书阁去。
藏书阁隐于尖翠峰树林掩映间,高数十层,顶楼全靠御剑进入。
他和都云蔚有专门的沟通秘术,只要离得近找人就很方便。
“我在第十七层。”
姣好少年御剑风驰电掣,甩了个剑弧就停在了……他伸手在层数上数了数,“铛”往下降了一层,不等剑停稳,就飞跨出去。稳稳落在楼阁木地板上。
经久的书墨香气混着木质香已经演变成了这里厚重的沉淀气味,只要闻嗅一口就会让人心神平静下来,连走在排排高竖的书架中间都会不自觉地放慢脚步。
“这里,你右前方。仰首!”独属于都云蔚清朗低沉的嗓音飘渺地从高处落下来,被厚厚的书架挡住,绕过一从书,南筠才看到坐在横架梁檐上的人。
简约束起的墨发,和白色弟子衣袍随风轻扬,目光如星,姿态闲散,淡薄如雾的纱散射银白的日光有些清艳,一腿半曲,一手执玉简,已经是半大青年了,和他完全不是一个年龄层的俊美。
这几年装小孩装得习惯,有点沉浸其中,他倒忘了他们两个都是心思诡谲的坏东西。
南筠飞身坐到师兄边上,抢走他曲腿的位置后调了个舒服的姿势,单刀直入道:“师尊在你身上下的神识还在吗?”
都云蔚点头,在昨晚回松涛峰的时候他就刻意感知了一下,那个神识一直呆在他的识海深处,没有异常。
他和南筠一样对那个假“江以观”有所怀疑。
“看来,师尊给你的神识不见了!”都云蔚肯定地说。
“所以,你也怀疑,那天进入幻境的那个假江以观实际是师尊的神识?”
“几乎就是!”
南筠前世今世都没有对识海做过研究,对此不太了解,“那岂不是我们想什么他都能知道!”
显然这是个蠢问题,都云蔚把手里的玉简扔到他身上,耐心解释道:“神识分散到别人身上也是有等级的,江以观给我们的,是最初级的应用,只会在当事人遇险时出现以化险,任务完成也不会在外界久呆。”
“而且这类神识只有最基本的情志,没有继承主人的思维和思考,为任务而生。这和那个假江以观几乎一样,不能说话表达,只能像儿童一样表达最真实直接的感受。”
“而这种分神识平时与主人是断联的,只有出现在外界才会激活主人对他的控制,而主人对他的感知程度也可以调节。江以观可以通过出现在外界的神识感知我在干什么,但是我不能通过分神识感知江以观。明白了么。”
“所以,”南筠脸上露出捉摸不透的浅笑,“那天我们对江以观的分神识做的事,师尊都知道?那他是不是也都能感知到……”
都云蔚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脸色有点暗沉下来,他和南筠那样爱犯贱的性格不一样,做出这样的事还让江以观知道会让他感到有点丢脸。
南筠意会兴味,怪不得出来后江以观看他的眼神有点不一样,似是有点忌惮,而且脸上还带着红晕,不会是羞恼极了吧!“哈哈哈哈哈~观观!我还叫了他观观哎!哈哈哈……”
南筠大拍自己大腿,不知道江以观对他现在是什么感觉,他现在已经迫不及待想凑上去讨嫌了。在他身上下了那么多功夫,几年时间还是捂不热的一块冰石头,要是借这件事推波助澜一下也不是不行。
他眼睛提溜转,乐得得意忘形,一根横梁本就不宽,又是百年光景被人坐得光滑无比的,一时不查,他身体失衡往旁一倾,半个身子落出去,都云蔚反应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臂从旁反应迅速地抓住他小腿。
却不想,小腿的主人蹭过他的手侧,腿伸到他腰后,重重一勾,故意把人绊倒拉下来。半空中,两个白色衣玦飞舞的身影纠缠着跌落,从横梁到地面的距离不高不低,刚好够南筠在半空一个旋身,翻坐到都云蔚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