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我送你。”
“不用了,谢谢。”
“上车吧,正好,我也有话想跟你说。”
我上了他的车。
车开得很稳。
“那个许小姐,是表演型人格。”江川忽然开口。
我愣了一下。
“她会通过夸大自己的病情,或者制造一些戏剧性的事件来博取别人的关注和同情。”
“比如,割腕?”
江川看了我一眼:“比如割腕。而且,这种行为会不断升级。如果关注她的人表现出厌烦,她还会采取更极端的方式,来留住对方。”
我的手心出了汗。
“那……沈砚呢?他看不不出来吗?”
“当局者迷。”
江川说:“尤其是,当这个人身上背负着沉重的道德枷锁时,他不是看不出,是不敢看。因为一旦承认对方在演戏,就等于否定了他一直以来坚持的道义。”
车停在我家楼下。
“谢谢你,江医生。”
“叫我江川吧。”他说:“还有,离他们远点,那是个旋涡。”
我点点头。
我知道,他说得对。我开始刻意躲着沈砚和许柔。
我申请了调岗,去了住院部的外科。
工作更忙,更累。
但也让我没时间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爸妈看我一直不提和沈砚的婚事,开始着急。
我瞒不住了,告诉他们,我们分手了。
我妈气得差点晕过去。
“为什么?那个混小子,是不是欺负你了?”
我没说许柔的事。
只说,是σσψ性格不合,累了。
我爸沉默了很久,拍了拍我的肩膀。
“分了就分了吧,我女儿这么好,不愁嫁。”
沈砚的父母也来找过我。
两位老人,眼眶都是红的。
“宁宁,是沈砚对不起你,我们替他给你道歉。”
“叔叔阿姨,不关你们的事,是我和他之间的问题。”
“那个许柔……”沈砚妈妈欲言又止。
“我们知道,沈砚把她接回家住了。我们去闹过,骂他,那个混账东西,就像中了邪一样,说我们不理解他,说我们冷血。”
“阿姨,别管了,让他去吧。”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沈砚选择了他所谓的责任,那他就该承担这个选择带来的一切后果。
一天晚上,我值夜班。
凌晨三点,急诊科打来电话,说有紧急车祸伤员,需要外科会诊。
我匆匆赶过去。
手术室门口,我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李浩,沈砚的发小。
他满身是血,坐在长椅上,抱着头。
看到我,他猛地站起来。
“嫂子……”
“叫我温宁。”
“温宁,沈砚他……”
我心里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