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一碗黑乎乎的汤药直接泼在了地上。

“我不喝！”

陆晚晚尖叫起来：“乔安你疯了！这可是我托人花大价钱买来的安胎药！是为了我儿子好！”

她冲过来，抓着我的头发，想把我的头往地上按。

我拼命挣扎，抓起桌上的水果盘就朝她砸了过去。

盘子碎了一地，水果滚得到处都是。

陈旭冲了进来，看到一片狼藉，二话不说就给了我一脚。

他踹在我的小腿上，我疼得跌坐在地。

“反了你了是吧！”

他揪着我的衣领，把我从地上提起来。

“今天你要是不把这碗汤喝了，我就让你饿死在这！”

第4章

“饿死我？你舍得我肚子里，你们的孽种吗？”

他投鼠忌器，让陆晚晚又去盛了一碗。

陆晚晚得意地看着我，捏着我的下巴，强行把汤往我嘴里灌。

苦涩的药汁呛得我剧烈咳嗽，眼泪鼻涕一起流了出来。

我挣扎，反抗，换来的是更粗暴的对待。

我的身体越来越虚弱，精神也濒临崩溃。

最近的一次产检，结果很不乐观。

王医生指着B超图像，对满脸喜色的陈旭和陆晚晚说。

“A胎发育得非常好，各项指标都远超同期。B胎发育迟缓，再这样下去，随时可能胎停。”

陆晚晚笑得花枝乱颤，挽着陈旭的胳膊，挑衅地看着我。

“听到了吗？废物终究是废物。”

陈旭也很满意，他拍了拍王医生的肩膀：“王医生，辛苦了，尾款我会尽快打给你。”

我被陈旭拖回家，像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

绝望像是无边无际的海水，将我彻底淹没。

我的孩子，我真的保不住他了吗？

【妈妈，你别哭……我还……我还撑得住……】

我儿子的声音，微弱得像风中残烛。

不，我不能放弃。

4.

晚上，陆晚晚心情大好，叫了外卖，拉着陈旭在客厅喝酒庆祝。

我躺在床上，听着他们不堪入耳的调情和对未来的畅想。

“等孩子生下来，就叫陈慕怎么样？倾慕的慕。”

“好听，不愧是我老婆，真有文化。”

“讨厌啦，谁是你老婆。不过说真的，乔安那个孩子要是真没了，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能有什么影响？医生说了，到时候就说是自然淘汰，优胜劣汰，很正常的。她就是报警了也没用！”

“也对。到时候我们就带宝宝出国，一家三口环游世界。”

他们的笑声穿透门板，刺进我的耳朵。

【妈妈，他们不要我们了……】

【太好了！终于可以摆脱这两个累赘了！】

我必须想办法，必须找到他们的弱点。

可是我被关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

半夜，我被客厅的争吵声惊醒。

“陈旭！你是不是疯了！你点的什么鬼外卖，里面放了香菜！我不是跟你说过我闻到香菜味就想吐吗！”

是陆晚晚尖利的叫声。

“我忘了不行吗！就这么点小事，你至于发这么大火吗？”

“小事？你知不知道我体质特殊，对香菜素过敏！吃了会要命的！你是不是想害死我！”

香菜过敏？

我的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