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云济,被她这一番话弄得背脊僵硬。

正要问,埋头在他胸膛里的苏芮就用低到只有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道:“出事了,莫被人发现。”

云济的话到嘴边立即停住,手往下一托,将苏芮整个抱在怀中就往自己的住府走。

看得一众人都呆住了。

这……就走了?

众目睽睽下,就这么迫不及待,视若无睹?

但转念一想也对,本来就是因为被拒绝而憋气,这会小娇娇服软了,哪个正常男人还顶得住,可不就是烈火烹油了。

只是众人没想到,一向古井无波,堪比神佛的人居然在这事上比他们更胜,莫名倒有几分亲近了。

“沈哥,还练吗?”冻得发抖的人靠近沈铎问。

沈铎还没从云济就这样走了震惊之中反应过来,被这一问,也给问住了。

云济都走了,他们还要练吗?

“练!当然练!我们又不是这种毫无纪律的京城大爷,想在军营里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自然要利用好这个机会,云济越是放纵,他越是要立住,才能叫旁人看出自己和他的差距,谁才真正该当这个指挥使。

一众人苦不堪言,可到底还是听令的继续操练。

而此刻,苏芮已经吻上了云济的唇,两人难舍难分的入门,云济抬脚一勾将门关上。

外人皆以为室内是一片春光潋滟时,云济将苏芮抵在立柱与内墙的夹角,身影重叠,唇在她耳边低问:“出了什么事?”

苏芮双手抓着他的外衫,踮起脚尖,唇贴着他的下巴,简短道:“大雪会一直持续,很快会形成雪灾,兖州最为严重,会有大面积死伤。”

云济蹙眉。

今年的雪的确来得快又大,但兖州靠南,冬日里并不算极寒。

即便是寒冬腊月,也不过就冷几日就过了,是开春最早的州郡之一。

因此,苏芮也知晓云济大抵是不会信的,毕竟太过天方夜谭。

可却没什么时间耽搁了,只她这一路奔来,雪就又大了几分。

“王爷,我知晓,此事很难让你相信,但你我如今是一身同体,我是这世上最不愿你出事之人,此事拖……”

“我信你。”不等苏芮的话说完,云济便毫不犹豫的说出三个字。

苏芮愣了一瞬。

这就相信她了?

她准备的说辞都还没完呢。

“你先休息,我去筹备。”

云济移身要离开,苏芮双手立即紧抓住他往自己身边拽道:“有人盯着,戏要做全才是。”

来时苏芮就已经想好了。

林皇后虽高高在上,看不上她,可也不会因此完全轻视,裴延的事,必然糊弄不过去。

而她和云济闹别扭,反倒更容易有信服力,毕竟若说裴夫人的事刺激到她,意识到自己现在没有本钱同云济闹脾气,也是说得通的。

所以,她才会一跳下来就那样说,也做好了同云济假戏做到底的准备。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大不了再腰酸背痛几日,效果越真才越好。

而听着她的话,看着彼此贴近得几乎能碰到鼻尖,气息交缠下她放大的唇,抖动的睫毛,以及那黑亮的眸子里的急切,都似弯刀勾魂。

和云济前些日子午夜梦中完全重合。

那日,他知晓自己又乱了心,便奔回兖州,让自己冷静下来,重新审视自身与苏芮的关系。

可越想越乱,越理越不清明。

分明理智清楚该要如何做,心里却是背道而驰,数次情不自禁。

亦如现在,他浑身发热,喉结滚动,压抑许久的东西想要再度喷涌。

心中有个声音在叫嚣。

既是苏芮提议,为了安全,为了让盯梢更相信,不如就再度吻下去……

“你一路跑来,天寒地冻,病了也属正常。”云济伸手将她的手从自己衣衫上拿下,后退一步松开道:“先躺下休息吧,我命人给你送姜汤来,余下之事,我自会办妥。”

说完,云济便转身快步出了门。

房门一开一合,仿若什么都未曾发生。

苏芮呆站在原地,眨巴了两下眼睛,没回过神来。

他,就这么走了?

拒绝了她?

苏芮低头看了眼自己,就这般没有吸引力?还是云济已经完全对她心如止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