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澜姐，你醒啦？”

她声音柔柔的，眼神满是不屑。

“多谢归帆帮我把咪咪带回来，你都不知道这几天台风天，幸好我能陪着它，归帆也辛苦了，一直在我家照顾我们，都没好好休息呢。”

喻归帆顺势揽住她的肩，眼底的疲惫不似作假，可眼神却很亮：“悠悠担心你，非要来看看。”

我死死盯着那只猫，心脏像是被猫爪反复撕扯。

就为了这只畜生，我的甜甜没了。

叶悠悠被我的眼神看得瑟缩了一下，往喻归帆怀里缩了缩：

“雨澜姐，你别这样看我…… 咪咪会害怕的。”

“顾雨澜！”

喻归帆皱眉喝止我，像是在指责我的失态。

我突然笑出声，眼泪却汹涌而出，顺着脸颊砸在被子上。

那只猫的尾巴扫过窝沿，姿态悠闲得像个胜利者。

“一只猫…… 就为了一只猫……”

我的心底一遍遍重复着。

我到底在坚持什么？为什么不早点看清楚这段一地鸡毛的婚姻？

从喻归帆谈起叶悠悠那怀念又幸福的眼神开始；

从他无故失约我精心准备的结婚纪念日晚餐，却陪叶悠悠去看演唱会开始；

从甜甜过敏发作，他却赶着送叶悠悠的猫去打针时开始……

喻归帆见我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终于忍不住不耐烦的表情。

我猛地坐起，手背上的针头弹出，血珠瞬间渗出来，滴在白色被单上。

“喻归帆，你知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你为了一只猫，选择眼睁睁看着甜甜去死！”

他叹了口气，眼里满是无奈：“你也知道悠悠离不开咪咪，我不过力所能及帮点忙。”

“你何必这么咄咄逼人呢？甜甜是你亲女儿啊！”

叶悠悠适时红了眼眶，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

“雨澜姐，对不起…… 我现在就带着咪咪走，你别生归帆的气了，都是我的错……”

“你敢！”

喻归帆立刻转头护在她身前，怒视着我：

“顾雨澜我忍你一次你别得寸进尺！你已经得到了我还有什么不满足？为什么连这么点小事都要管？”

我看着他维护叶悠悠的模样，突然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疼。

“那我的甜甜呢？”

我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她就不是你的亲人吗？她就活该被水淹死吗？”

3

喻归帆再也压不住脾气：

“你现在连自己的亲女儿都能拿出来做文章？为了跟悠悠争这点儿事，至于做到这份上吗？”

“我不是让助理去地铁站帮忙了？甜甜不就是呛了点水，怎么可能就没了？”

这几天，喻归帆忙着陪叶悠悠逛遍城市的各个角落，甚至对猫比对自己的孩子都上心。

连医院的边都没踏过，自然不知道甜甜已经走了。

叶悠悠在他身侧，怯生生瞟我一眼，声音细得像蚊子哼：

“雨澜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也不能这样咒甜甜啊…… 她那么小……”

“咒她？”

我喉咙里像堵着滚烫的沙砾，每说一个字都带着血味：

“甜甜对猫毛过敏，喻归帆就把她扔下车去接你那只猫，你敢说你不是故意的？”

话没说完，就被叶悠悠急切打断：

“可轻微过敏不会致命的呀这是常识…… 说不定，是你以前为了让归帆哥心疼，故意把过敏说得那么严重，他才没办法这样做？”

我看着她那张楚楚可怜的脸，眼神里满是愤恨。

喻归帆伸手揽住叶悠悠的肩，立场明显：

“我已经查过了，甜甜好好待着呢补习班老师都告诉我了。顾雨澜，你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我胸腔剧烈起伏，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闭嘴！”

我彻底看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