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容,不爱他,当初就不该给他希望!何必把人逼到这一步!"
老战友红着眼眶怒吼,将积压的不满和盘托出。
此事在体系内引起轩然大波,昔日战友同僚皆对其侧目而视,避之不及。
事件影响极其恶劣,加之顾玉容近年来因家庭问题屡次影响工作,最终被勒令退出现役。
顾玉容的父母深感蒙羞,旧病复发。
此事成为大院经年不衰的谈资,令她家族声誉扫地。
母亲告诉我这些时,我正陪乐乐搭积木。
积木塔稳稳当当,没有倒塌。
"路是自己选的。"
我将最后一块积木放上去,语气平稳,"从她做出选择的那一刻起,就该承担所有后果。"
背弃承诺的人,终将吞下自己种下的苦果。
我没再询问任何关于顾玉容的消息,开始着手计划带父母和乐乐去南方旅行。
不久后,我们便踏上了旅程。
在海边,乐乐快乐地踩着浪花,苏晴耐心地陪在她身边,夕阳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温暖而安稳。
第18章
(顾玉容番外)
得知周续柏胃出血严重时,我的心像被撕扯成两半,一边是对他身体的担忧,一边是对霍临真那份沉重责任的彷徨。
七年了,周续柏的懂事包容像空气,无处不在却易被忽略------
而霍临真,是他父亲用命为我换来的"责任",像枷锁,沉重却无法挣脱。
直到周续柏冷静地说出要放弃治疗,我才感到真正的恐慌。
可我在他家门外淋了一夜的雨,他始终没有出现。
后来我想,他那么聪明剔透,定然早已看穿我内心的摇摆,只是不忍戳破。
他真的走进手术室那天,我躲在走廊尽头,心脏抽搐地疼,但诡异的,竟也有一丝如释重负
------那份对周续柏和未来的巨大愧疚,似乎找到了一个悲壮的出口。
我跟自己说,等我把霍临真安顿好,等他情绪稳定,我再去求周续柏原谅,他那么爱我,一定会理解我的苦衷。
和霍临真最初在一起的日子,混杂着赎罪、怜悯和一丝被需要的满足。
他极度依赖我,像藤蔓缠绕大树,这让我感到自己被强烈需要,这是独立坚强的周续柏很少给予的。
但当赎罪的新鲜感和使命感褪去,剩下的只有无尽的疲惫和窒息。
他监控我的一切,歇斯底里,将我所有的空间吞噬殆尽。
他事业受挫后,我内心甚至有一丝可耻的庆幸,仿佛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
我等待着周续柏回头,等了三年。
这三年,我对霍临真越来越冷漠敷衍,他的眼泪和崩溃,我都麻木以对。
我总偏执地认为,周续柏总有一天会明白我的不得已,会回到我身边。
霍临真,只是我必须背负的十字架。
在机场看到周续柏的那一刻,我心跳如鼓。
他变得更俊朗了,气质沉静温婉,带着被时光和人精心呵护过的痕迹。
第19章
我拿着花走过去,准备了无数遍的腹稿还未出口,就被他眼底的疏离冻住。
我不怕,周续柏心最软。
可霍临真那个疯子又冲了出来,我下意识推开他,心里只想快点摆脱他,回到周续柏身边。
然后,那个女人出现了,周续柏微笑着介绍:
"这是我太太,苏晴。"他怀里的那个小女孩,眉眼像极了他,软糯地叫他"爸爸"。
那一刻,我仿佛被雷霆击中,大脑一片空白。
他结婚了,有了新的家庭,他的人生早已大步向前,只有我还困在原地,守着过去的废墟,自欺欺人。
霍临真癫狂地问我后不后悔,我说后悔,后悔当初没有快刀斩乱麻,彻底断开。
我说的是真心话,但他显然理解成了另一种含义,当天就选择了绝路。
看到他冰冷的身体时,我站在门口,第一反应竟是:终于...结束了。
可之后,我夜夜被噩梦缠绕。梦见霍临真满身是血地质问我:"顾玉容,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也梦见周续柏,梦见他最后看我的眼神,平静得像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我开始依赖酒精,醉生梦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