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怕自己老公被人抢了吧?啧,嫉妒心真强,人家孤儿寡母多可怜啊。”

这些议论像脏水一样泼过来,我却只觉得可笑。

“我的房子,凭什么给你暂住?你交过一分房租吗?经过我同意了吗?”

我懒得跟围观者废话,目光重新盯在顾雪桐脸上,然后转向那个物业,“现在,立刻把业主转让合同拿出来给我看,我有权质疑这份合同的合法性!”

物业一脸为难:“这不符合规定,合同不能随便给外人看......”

“我是业主,我现在严重质疑这份合同是否是否涉嫌欺诈。如果你不配合,我下一秒就打电话投诉并报警!”

我语气斩钉截铁。

顾雪桐见状,哭得更凶了,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妹妹你别为难人家工作人员了,我这就给阿巍打电话,让他跟你说。”

我双手环胸,冷笑:“好啊,你打!我正想听听,我的好老公是怎么把自己变成别人的老公,把我的房子变成夫妻的共同财产的!”

电话几乎是秒被接通。

“怎么了雪桐?出什么事了?”

顾雪桐的哭声瞬间变得委屈又无助,声音微颤,仿佛受了天大的欺负:“阿巍,妹妹她找到物业来了,说我不是业主,在这里闹,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电话那头的沈巍立刻恼了,声音充满了不耐烦和愤怒,“杨琳她就是个神经病!你不用理她!我马上过来!”

我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周围那些看客的眼神也变得更加复杂,充满了幸灾乐祸。

顾雪桐挂了电话,脸上还挂着泪珠,她看向我轻声说:“妹妹,你也听到了,阿巍他就是可怜我们孤儿寡母没人照顾,所以才多帮衬了些,你真的别多想。”

可她这句话本身,就恨不得让所有人都往最龌龊的方向去想。

我冷哼一声,懒得再跟她浪费口舌。

好啊,沈巍,你马上就来是吗?

我等着你。

我倒要看看,你今天怎么把黑的变成白的。

2

几分钟后,沈巍一个急刹停在了物业门口。

他下车后一个眼神都没分给我,径直走向顾雪桐,极其自然地将她揽入怀中。

顾雪桐立刻软软地靠在他胸口:“阿巍,你终于来了,妹妹她好像生气了,误会我们了......”

沈巍轻轻拍着她的背,像是安抚受惊的小鸟,然后转头看向我,语气是毫不掩饰的责备和不耐烦:

“杨琳!你闹够了没有?!是不是最近案子处理太多,把自己处理疯了?不就是让嫂子过来暂住两天吗?至于这么大动干戈,跑到这里来撒泼?”

我看着他,心又冷又痛。

他怎么能如此理直气壮?

几分钟前电话里那套换房惊喜的说辞还言犹在耳,此刻就能面不改色地颠倒黑白,仿佛刚才那个撒谎的人不是他。

也可能他从来都是这样,我熬夜打赢官司,想出门庆祝,他却轻飘飘一句:“这有什么厉害的。”

我追求的职业信仰,被他称之为天真。

他从未尊重过我的世界,只对我的钱感兴趣。

我压下翻涌的恶心,冷笑一声,目光锐利地看向他怀里的顾雪桐:“撒泼?沈巍,你告诉我,为什么我的房子,业主变成了她顾雪桐?她凭什么以女主人的姿态站在这里录人脸识别?”

沈巍眼底闪过一丝猝不及防的慌乱,但很快被他强行压下。

“你又不来住!好好的房子空着也不知道打扫,我不过是请嫂子过来帮忙打扫照看一下而已!况且,这套学区房你又没用!我们连孩子都没有,你只知道忙你那个破事业,这房子留着你也是浪费!”

我气得浑身发颤,却反而笑出了声:“我不打扫?我每月按时请保姆的钱是进了狗肚子?”

“还有结婚前我就明确告诉过你,我是丁克,不要孩子!你当时是怎么说的?你说你尊重我的选择,你爱我胜过爱一个虚无缥缈的孩子!现在这成了你偷换我房产的理由?”

“这是我的家!我的婚前财产!你带着另一个女人登堂入室,是在挑衅我吗?!”

我的声音清晰有力,砸在安静下来的大厅里。

周围那些原本被沈巍和顾雪桐演技蒙蔽的家长开始窃窃私语,目光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流转。

“搞了半天是这么回事,出轨了。”

“原来是狗男女啊。”

沈巍的脸色彻底僵硬了,青一阵白一阵。

他显然没料到我会在公众场合如此直接地撕破脸。

他上前一步,试图抓住我的胳膊,压低声音,“杨琳!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关起门来解决!你别在这里像个泼妇一样丢人现眼!”

我猛地甩开他的手:“回家?不!今天就在这儿解决!”

沈巍见我软硬不吃,猛地抬高音量,指着我对周围人大喊:“大家看看!看看这个女人!天天早出晚归,谁知道在外面干什么勾当!我实在受不了,早就跟她离婚了!是她一直纠缠我不放!不肯接受现实!”

一瞬间,所有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我身上。

可我只觉得无比荒谬。

我的丈夫,我法律上的伴侣,竟然会用如此恶毒的方式来污蔑我,只为了掩盖他自己的龌龊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