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投鼠忌器,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挟持着我退至院中备好的马车旁。

第10章

就在她一只脚踩上马车,心神稍有松懈的刹那,我用力将她推下马车。

而与此同时,一直紧盯着她、面色铁青的沈聿眼中猛地闪过一丝决绝。

他骤然夺过身旁侍卫的佩剑,精准狠戾地猛掷而出!

“噗嗤……!”

利刃穿透皮肉的沉闷声响令人齿寒。

胡馨儿身体猛地一僵,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自己胸口穿透而出的染血剑尖,又缓缓抬头看向沈聿。

眼中充满了震惊与怨毒,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直直地向后倒去。

“我的孙儿!!”

老夫人发出一声凄厉的痛呼,直接晕厥。

皇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看着倒地抽搐、胸口不断涌出鲜血的胡馨儿,冰冷下令。

“太医!给朕吊着她的命!绝不能让她就这么死了!拖进刑部天牢,每日施以重刑,朕要她受尽痛苦,清醒地体会何为凌迟之痛,σσψ直至断气!”

一场惊心动魄的闹剧终于以最惨烈的方式收场。

我被皇上和太后亲自接回宫中,在极致的呵护与安抚中,慢慢疗愈身心创伤。

太后开始亲自为我筹备盛大的选夫宴,宣告天下,要为我择选这世间最好的儿郎。

期间,沈老夫人与沈聿多次递牌子求见,皆被我以身体不适为由回绝。

在我不知情之时,皇上已下旨,以“治家不严、纵容行凶、险些危及皇室”为由,将沈家一干人等贬至边陲苦寒之地为一小吏,永不召回京。

并收回了所有曾因我而赐予沈家的特权与庇护。

同时,亦彻底抹去了我寄名于沈家的身份。

我与沈家,自此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宫墙之内,我只是一位备受宠爱、前程锦绣的公主。

日子在宫中平静地流逝。

绿芸这丫头,似乎将打探胡馨儿在刑部大牢里的惨状当成了每日必做的功课,总是絮絮叨叨地在我耳边说着。

“殿下您不知道,今日是王侍郎当值,听说他想起那毒妇曾用脏手碰过您,直接命人将她那双爪子给砍了!”

她一边替我梳头,一边说得绘声绘色,仿佛在讲什么趣闻。

隔日,她又迫不及待地分享。

“还有呢!李将军去了,想起她当初瞪您的那副嚣张样子,觉得那双眼睛留着也是祸害,就让人给……给剜了!”

又过几日,她压低声音,带着一丝解气的神秘。

“最解恨的是今天!那毒妇竟然还敢在牢里诅咒殿下您,被巡值的赵大人听见了,当场就让人割了她的舌头!看她还怎么胡说八道!”

我听着,面上并无太多波澜,心底那口郁结已久的恶气,却也在这每日的“汇报”中渐渐消散。

后来,绿芸又从旁人口中得知了一个更令人唏嘘的真相

胡馨儿根本没有怀孕。

那一切,不过是她为了争宠保命编造的谎言。

而沈家老夫人和沈聿那次急切地想要求见我,也并非如我所想是为那“莫须有”的孩子求情,而是终于看清了现实,想要为过去的种种偏颇与伤害,郑重地向我道歉忏悔。

只是,这些于我已不再重要了。

过往种种,如同庭前被风吹散的落叶,终是彻底翻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