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1)

这个时候,她还没有遇见裴谨言、陆靳白、霍砚修!

巨大的狂喜和劫后余生的酸楚几乎将她淹没。

她死死抱住妹妹,声音哽咽:“小雪……小雪……”

“姐,我在呢,是不是很难受?别怕别怕,医生马上就来了。”凌雪轻轻拍着她的背,以为她是病中脆弱。

凌岁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情绪。

上天给了她重来的机会!这一次,她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那些男人,那些所谓的宠爱,那些撕心裂肺的痛苦和背叛,她统统都不要了!

她要带着妹妹和外婆,远离京北,远离所有与那三个男人相关的轨迹,平静地过完这一生。

住院期间,凌岁冷静地规划着未来。

她果断辞掉了所有京北市内的兼职,联系了老家的亲戚帮忙照顾外婆,并开始查阅其他城市的大学转学信息。

她必须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命运的惯性似乎巨大。

出院后不久,她回学校办理一些手续时,在一个拐角,差点与一行人相撞。

为首的男人身形高大,气质冷峻,眉眼深邃,正是裴谨言!

他身边跟着助理和校方领导,似乎在视察什么项目。

凌岁的心脏猛地一缩,几乎是本能地,立刻低下头,迅速侧身让到一边,用手中的书本挡住了脸,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请完全无视我”的气息。

裴谨言的脚步似乎顿了顿,目光在她低垂的头顶停留了不足半秒。这个女孩的躲避动作过于迅速和彻底,带着一种奇怪的违和感。

但他并未多想,只当是某个害羞或者怕冲撞了他的学生,随即淡漠地收回视线,继续听着校方的介绍,与她擦肩而过。

凌岁屏住呼吸,直到那熟悉的冷冽松香气息远去,才缓缓松开攥得发白的手指。

成功了。

这一次,没有四目相对,没有所谓的一见钟情。

她成功地,在他的世界里,成了一个彻底的、毫无印象的背景板。

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不久后。

陆靳白旗下的一家高级俱乐部举办一场慈善晚宴,招募临时侍应生。

前世,凌岁因为急需用钱,去了那里,不小心将酒水洒在了陆靳白身上,从而开启了一段孽缘。

这一世,同样缺钱,但凌岁在看到招聘信息时,毫不犹豫地划了过去。

哪怕报酬丰厚,她也绝不靠近任何可能与那三人产生交集的地方。

最终,在那个晚宴上,因为一个意外,一名慌张的新人侍应生,正是同样急需用钱、前来兼职的江思吟,将一杯红酒泼在了陆靳白昂贵的西装上。

第二十章

江思吟吓得脸色惨白,眼泪瞬间涌出,语无伦次地道歉:“对、对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我赔不起……我真的……”

陆靳白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女孩,那双小鹿般惊慌的眼睛,某种奇异的保护欲和兴趣被勾起。

他难得没有发火,反而笑了笑,语气轻佻:“赔?你打算怎么赔?”

身边的狐朋狗友开始起哄。

凌岁没有出现,但命运的齿轮,似乎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将陆靳白的注意力,精准地投向了江思吟。

霍砚修的家族医院举办免费义诊活动,前世凌岁因为长期劳累导致低血糖,在义诊时晕倒,恰好被霍砚修所救。

这一世,凌岁提前注意营养和休息,哪怕感觉稍有不适,也绝不去那家医院,宁愿去更远的社区诊所。

她像一滴水,悄无声息地蒸发在京北这座繁华都市的人海里,刻意避开了所有会与那三个男人产生交集的节点。

她忙着办理转学,忙着联系老家,忙着规划离开后的生活。

她的人生计划里,再也没有那三个人的位置。

而另一边,裴谨言、陆靳白、霍砚修三人,却在凌岁重生后的几个月里,开始频繁地被一种莫名的不安和空虚感困扰。

尤其是当他们聚在一起时,总感觉似乎少了点什么,心里空落落的。

但这种感觉太过缥缈,无法捕捉。

裴谨言变得更加冷硬,工作效率高得吓人,却时常在深夜看着办公室外的城市灯火,觉得无比寂寥。

陆靳白依旧流连花丛,却发现那些艳丽的容颜再也无法让他提起真正持久的兴趣,反而那个笨手笨脚、哭起来很可怜的兼职生江思吟,让他多了一点印象。

霍砚修还是那个温润儒雅的霍医生,但他发现自己最近时常会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那里明明什么都没有,却总觉得缺失了一块很重要的东西。

他们并不知道,那个曾经填满他们生命、让他们疯狂痴迷又残忍伤害的女孩,已经用一种最彻底的方式,从他们的世界里,静默离场。

因为初遇场景的偏差,陆靳白对江思吟多了几分关注。

偶尔带她出入一些场合,给她一些资源。

裴谨言和霍砚修在一次聚会中见到江思吟,也有种难以言喻的、微弱的熟悉感,但很快就被她刻意的讨好和与场合不符的怯生生打断,并未深究。

他们三人有时会开玩笑,说陆靳白找了个“小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