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明白得很透彻。
胡柯就不说了,翻着白眼不理人。潮湿的高温让人多了些脾气。
我不懂为什么秋老虎是一场热,我只是讨厌重庆这样热得不够通透的闷。我以为自己生处的天地是一个大蒸笼。
为了讨好女友,我说胡柯我们去坐空调大巴。这招在酷热中万试万灵,胡柯欣然说好。
于是我带着女友胡柯坐大巴满城兜了一圈,冷气十足的车内我终于如愿以尝的抱着胡柯偷亲了一下。闻着女友的香气,窃喜她没发火。然后佩服自己的非凡勇敢。
因为夏天的胡柯就好像一头易怒的母狮,雄狮为了与其交配往往要冒着被她不爽一口咬死的生命危险。我突然觉得大自然中雄性动物的大无畏精神多么可贵,为了繁衍后代做出的贡献。而雌性又是那么任性娇气不负责任。
空调大巴里凉快但是总要下车啊,当我们一下车时热浪就对我们说“欢迎光临欢迎光临”然后热诚的在我们肌肤上亲热。我也热得有些受不了了,我提议干脆回我家。
娇气的女友已经热得头昏眼花,她忙点头说好。
进入楼层后胡柯对着余劲不减的夕阳狠狠的诅咒:“你得意不了几天了!秋天已经来了!去死吧!”
我笑着说我们家里到处都是太阳。
“为什么?”
“妹妹画的。她喜欢画太阳。”我说,想起玫玫每次为了捕捉阳光而在重庆火热的太阳下,一站就是一小时。不过玫玫是永远晒不黑的,她一直好比雨后的天空那么清新。
“你妹妹真是个怪人。”胡柯不解的摇头。
开门进屋后瞧见小妹妹难得也在。她正坐在沙发上津津有味的看电视,并惬意的吃着鸡翅膀。
我为了在女友胡柯面前炫耀自己在家里的地位,我故意抬高声音说:“我回来了!”示意让安安跑过来把拖鞋递上。
“……”没任何反应,除了电视里的几个男女的笑声。
女友和我都光着脚站在门边,女友望望我,干脆你自己拿鞋吧。
刚才走在门口我就对胡柯炫耀:“每次我一回家,我的两个妹妹就争先恐后的为我递鞋。”
于是现在我有些尴尬,我又说了一遍我回来了,祈祷玫玫能听见。可是失败了。而小妹妹安安依然忘我的盯着电视机,时不时的笑出声。
正在怒气的边缘,就看见安安的宝贝――史比轻盈幽雅的跳过来,在我脚上蹭,细声细气的叫。我故意用力的踩住猫儿的尾巴,就听史比一阵尖叫“喵――”然后安安就从电视里清醒过来。回到现实。
安安见史比被我虐待了,迫不及待的跑过来,抱起她的猫,心疼不已:“臭哥哥!你干什么欺负我们史比!”
我说我不是有心的。然后在心里暗爽:我是故意的。
安安这时立即就看见了我背后的胡柯,她惊喜的喊嫂子你来了。
胡柯是说啊,胡柯问你看什么电视呢那么入迷。
“呀!《情定爱琴海》,昨天去租的DVD,”安安介绍。
我猛翻白眼,我正想数落她一天不好好学习,就知道看这些无用白痴肥皂剧。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胡柯惊喜交加的嚷:“哇!是不是苏有朋演的那个!”
“对呀对呀!”
“哇!!!我也喜欢看!学校只能看新闻,我早听寝室里的说《情定爱琴海》好看极了,一定没机会看!”
……
然后安安赶紧给她找了拖鞋,两个女人亲亲热热的一起去看电视。留我一个人在门口发呆无人理睬接待。
我望着两个白痴到一块的女人,我想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世风日下?
两个女人,一个是亲妹妹一个是女朋友,居然就这么把我给抛下了。史比不记前嫌的又跑到我脚下蹭我,我想史比我至少还有你。
安安走了两步猛的回过头来叫我:“哥!”
“啊!在!”我以为她想起还有我的存在了,受宠若惊,立即以一个标准军姿等待她的后话,感动流涕。
“哥你去把饭做了。”安安说完,继续拉着胡柯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视唧唧喳喳。
“@*…#%#”
无奈我拖着支离破碎的美梦走进厨房,原本幻想的成熟男人一家之主形象也荡然无存。我脑里自然的就开始幻想自己如那个被继母虐待在墙角数豌豆芝麻的灰姑娘。
“喵――”史比来到我脚下,跟着我进厨房。我想,养女人还不如养只猫。至少史比不会因爱看那个“预定了什么海”而抛下我不管。
大概史比觉得厨房没什么可吃可玩的,也在五分钟后离开了我。
我感觉自己就像个受怨气的小媳妇,我把气全撒在那些没有语言的菜上,狠狠的用手挤捏那些小白菜。
老天还是眷念我的,没过多久我扬眉吐气的时候就来了。
女友胡柯,娇娇滴滴的跑进来,举着她的葱白小指,控诉史比抓伤了她。我看看那一颗好像一颗圆润欲滴的鲜红珍珠般的血,冒在她右手食指尖,我就想好好挖苦她一番。这个弃男友不顾为肥皂剧所吸引的女人!我说好大一颗珍珠哟!然后哈哈的笑。
但当我看见她美丽的眼睛里蠢蠢欲流的晶莹泪花时就心软了,我就没笑了。女友胡柯,现在端着受伤的右手在我面前,一脸委屈和可怜,嘟着小嘴,皱着鼻头。我就惊叹为什么女人可以在男人面前显得那么柔软不堪一击。原来这是大自然交与男人的伟大使命――保护女人。
胡柯是我的女人,那么我自然就要保护好她。
我连忙哄她,我捧着她的手指,用力的把气吹在那小得看不见的伤口上,我说:“哦,乖!不哭不哭,老公给你吹吹,就一点都不痛了……”
正说着我就停了下来,因为我看见那个站在门口盯着我的女孩,带着微微的轻愁。
三十、多事之秋(下)
“哦!玫……玫!”我吃惊的叫到,连忙放下胡柯的手。
玫玫那不信任又略带受伤的眼神,让我慌了手脚,我感觉自己像个偷情被妻子捉个正着的丈夫。想解释却无从说起,结结巴巴,吞吞吐吐。
但很快我就镇定下来,我知道我不是那丈夫玫玫也不是妻子。我奇怪自己的反应,干什么那么慌张。最后结论归顺于玫玫的眼睛:看似平静的深褐色眸子里,轻轻松松的让人感觉到窥视与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