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怎么可能不赢?水上滑梯可是我的强项!我们来了6次,结果每次都是我先落水。我告诉你,他刚才就输得连游泳裤都破了两个大洞他还不知道……嘻嘻真是太好笑了,我故意不告诉他,让那小子在众人面前出丑!”
我跟着干笑了两声,却还是起不起劲,被自己刚才的举动和想法吓住了。
这时何贼也跑了过来,嚷嚷刚才不算,要再比试一次。阿树说比就比,然后两人屁颠屁颠的又跑了回去。
我看着那两个争得脸红脖子粗的家伙,猛的就一阵狂笑――两人的屁股都好象开了花似的,两个屁股瓣,一边一个洞。而且都非小洞,看那洞的大小已经非一时半刻所能“磨练”的了。
笑过之后心情好了点,头顶是蔚蓝的天,身处是清澈的水,我在水里安居,我就体会不出太阳的毒辣。
从刚才开始我就一直觉得那个女孩在看我。那是个长得乖乖巧巧大概18、9岁样子的女孩,悄悄的偷看,假装不经意,直觉告诉我她喜欢我。
于是我的精力又上来了,我又开始在水里像蛟龙一般的划,展动四肢,从这边游到对岸,用很帅气的姿势撑上岸时,发现那女孩已经走了。
失落至极,为自己的自作多情稍微害臊,再次咒骂自己的直觉。
我问安安几点了,答:下午一点。
我又问几点回去,胡柯抢答:天黑回去。
于是乎,我就放心的躺在阳光下,睡一觉。睡前幻想自己醒过来时就已经变得古铜而男人,可以在以后像个海滩小子一样很自豪的亮出黑得恰到好处的上半身,迷死MM无数。想到这些,在温温的太阳下,清爽的水味中,很快睡着。并睡得很沉。
醒来时就看见安安的脸放大在头顶,安安很疑惑的问:“哥哥你为什么在晒太阳时放了三块毛巾在肚皮上?”
我一听,猛的睡意全无。起身掀掉肚皮上那些折成三角形的毛巾,咬牙切齿的盯着自己黑黑的肚皮上三块三角形的白印,说:“这……这是谁干的!?放那么多东西在我肚皮上!放那些多!”
胡柯弱弱的说了一句是我。
我咆哮,指着愿本已经成晒成古铜色的肚皮上的三个嫩白的三角形,我骂胡柯你破坏了我的男人计划你知道不!
说得胡柯一愣一愣的。
何贼和阿树在一旁笑个不停,我又转向他们骂两个光屁股你们笑个屁!
看来要当个海滩男孩,还真他妈的不容易。
玫玫站在一旁,也忍不住笑起来。文文静静的笑,露出一点点白色的牙齿。
我最后望了一眼池子里仍在拼命挣扎的为数不多的几个女人,跟着人群走进更衣室。我走在最后边,我就又忍不住盯着前面的玫玫白细的脚踝,最后一次得到确认:夏天是个充满欲望的季节。
二十二、日月
那是一只黑色的蝴蝶,很大,柔软的飞,忽上忽下。翅膀上夹杂着妖艳的红清灵的白。
安安一个人在家里,安安坐在家的窗户上,弯曲着右脚,左脚耷拉在窗下,望着窗外的江,涨过水,刚退。黄澄澄的水,搀杂了一半的泥,奔腾而至。
哥哥和姐姐出去写生了,在这个傍晚。他们出门时哥哥问安安你去吗,安安望了望姐姐,姐姐只盯着她,没表情。安安就说我不去。
“玫玫我们走吧,那丫头这几天八层失恋了。”然后哥哥说着就带上姐姐走了。
这是一栋半旧的房子,临江,安安与哥哥姐姐兄妹三人住在4楼。楼层不高,时不时能飞上来一些叫不出名的小昆虫。
那只黑色的蝴蝶就这样轻灵炫耀的在安安面前展示斑斓的色彩和幽雅的舞姿,就像刚才楼下消失在转弯处的姐姐。
姐姐是美丽的蝴蝶,有人叫安安虫虫。
太阳挣扎着发出最后的余辉,撒到屋里和江面的是金闪闪的黄,夹点淡红。
太阳倒挂在远处的高楼上,太阳你为什么要落下?
“杨安比杨玫在画画上要灵气一些。好好培养,你们杨安是个好苗子啊。”小时候,画画的老师对母亲说过。
安安抛下画笔,安安嚷道我不喜欢画画。
姐姐拼命画,安安拼命玩。
虫在地上爬,蝴蝶在天上飞。廖文韬说虫也会变成蝴蝶的,可是安安不想。廖文韬叫安安虫虫时,安安快乐得没心没肺。
太阳为什么要落下?是为了让月亮能够享受天空。
于是现在,姐姐和哥哥,开心的去画画写生,安安独自在家,坐在窗台失恋。看蝴蝶的飞扬,看日月的交替。
哥哥出门前说过,这丫头失恋了。
廖文韬好久没打电话来了,说不定,还真让哥哥说准了。
安安端着手机,短信箱里的最后一条记录是8月12号,来自“老公”――“虫虫你快点回家来!你胖子哥哥吃不到你做的菜已经绝食两天了。”廖文韬发短信说。收到短信后安安就立马过去做饭了,带着小媳妇的表情,和自己才懂的惬意。
只是到现在,快开学了,他俩都再没联系过。她失去了吗?她曾几何时依赖着的灯。
安安失恋了,可是安安的哥哥似乎正春风得意呢。安安在上星期去游泳时见过哥哥的女友胡柯了,挺标准的一重庆美女。只是太娇气,却看得出很爱哥哥。
安安那天一直在注意着玫玫,她想姐姐你又要怎样去把哥哥关在你的小世界里。
何贼在这时进来了。何贼看见安安,就嚷嚷着说你们家怎么没锁门。安安看他一眼。
何贼站得离安安很近,他在激动而惊喜,问安安为什么一人在家。
安安本来应该神气着,应该嘻皮笑脸,她在外人面前都是那副痞子活宝样,她现在应该对哥哥的朋友毫无心机的笑的,却在抽动了一下嘴角后,实在笑不出来。她调过头,继续望着窗外,那片太阳对月亮退让下的天。
日月交替,太阳退让不碰撞,就不会交锋。
何贼吃惊极了,这位坐在窗台上的女孩,还是他熟悉的杨安吗?她眉宇间似有若无的愁,那样淡淡的镶在眼角,她橙色头巾包裹不住的几根头发,飞扬在时尔的风里。
她怎么好像流浪了好久的女孩,没有亲人。那半垂的眼眸,遗漏的半烟哀愁都让何贼疑惑不解又不禁心疼。
“安安……”他伸去触碰她,却在半空停留,安安瞟了他的手一眼,他就赶紧收回了,想安慰,却恨自己口拙,他在心爱的安安面前就会变得很呆。于是喊了声名字,说不出下文。
安安的这种反常情景,何贼第一次看见,竟开始对这个自以为熟悉的女孩不知所措,无从下手。何贼就顺着安安的眼光向外望去,有一江黄水,一伦夕阳,和树边的一只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