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林若若瞬间愣住,脸上的表情凝固了,像是没听清:“……什么?寒州哥哥,你开玩笑的吧?”
“我是认真的。”陆寒州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留恋,“我们不合适。到此为止。”
林若若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为什么?!就因为昨天那点小事?陆寒州你混蛋!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不分!我绝不分手!”
“你要是敢跟我分手,我就从这楼上跳下去!让你后悔一辈子!”
若是以前,陆寒州可能会顾及影响。
但此刻,他看着眼前这张曾经让他迷恋的脸,只觉得疲惫和厌倦。
他冷静地抽回手,站起身,声音冷得像冰:“林若若,保持体面。好聚好散。”
说完,他不再看她崩溃扭曲的表情,转身大步离开,没有丝毫犹豫。
处理完分手事宜,陆寒州以最快速度动用关系,申请了短期海外军事交流任务,目的地正是姜清然所在的维和任务区。
陆寒州的加入,让姜清然在战火纷飞中本就紧张的生活,更加窒息。
这两个长相几乎一模一样、却同样偏执疯狂的男人,用尽各种令人发指的方式,无孔不入地纠缠着她,甚至不顾战区纪律和危险。
陆寒州试图用他以为的“弥补”和“忏悔”。
他利用职务之便,频繁出现在驻地附近,送上国内运来的稀缺药品或补给品,试图用“关怀”和过往的“战友情”打动她。
“清然,过去是我错了,是我眼瞎,是我混蛋。”他放下所有骄傲,语气是他从未有过的低沉和恳切,“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让我保护你,弥补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姜清然的反应是冷若冰霜,严格执行任务流程,将他送来的物资按规定上交,仿佛他是透明的,甚至在他试图靠近警戒线时,直接示意哨兵阻拦。
第一次被她像对待其他无关人员一样冷漠拒绝时,整个人都僵住了,眼底是难以置信的受伤和挫败。
第13章
陆聿风则更加极端和情绪化,行为更具破坏性。
他时而卑微乞求,在沙尘暴中守在她驻地外,痛哭流涕地道歉,诉说着自己如何后悔,如何真心爱上她;
时而又因她的冷漠而失控,酗酒闹事,甚至在她乘坐装甲车外出执行任务时,试图驾车强行拦截,险些引发严重冲突;
他甚至利用家族在军中的影响力,向维和部队指挥部施压,试图以“安全”或“工作需要”为名调离姜清然身边的同事,逼她孤立无援。
两兄弟互相视对方为最大的阻碍,在危险的战区上演着荒唐的争夺。
陆寒州动用情报网络监视陆聿风的一举一动,一旦发现他有危险或过激行为,立刻会以“维护战区安全”为由进行干预;
陆聿风则想方设法破坏陆寒州的一切“示好”行为,截留他送来的物资,散布对他不利的谣言,甚至在他试图和姜清然进行必要工作沟通时,故意制造事端干扰。
这种诡异的、令人窒息的内卷和制衡,并没有让姜清然感到任何被追求的虚荣,只让她觉得无比恶心、愤怒,并且严重干扰了她的工作和安全。
他们根本不是爱,是病态的占有欲和自私到极致的争夺,是对她军人身份的亵渎!
她的厌恶与日俱增,几乎到了生理性反胃的程度。
她拼命工作,努力适应恶劣环境,与来自各国的战友建立信任和友谊;她甚至开始尝试接触那些对她表达尊重和欣赏的、同样在危险中坚守的、沉稳可靠的同行者,尽管心底仍有阴影,但她强迫自己向前看。
她的坚韧、专业和冷漠,像一把更锋利的军刺,反复凌迟着陆家两兄弟。
陆聿风在一次次绝望的碰壁和疯狂的发泄中,性格发生了剧变。
那份玩世不恭的轻佻被战火和痛苦磨蚀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带着自毁倾向的偏执。
他是真的后悔了,痛苦得撕心裂肺,但他表达的方式永远是错的,只会将姜清然推得更远,也让自己在危险的边缘徘徊。
陆寒州同样在痛苦中煎熬。
他尝试学习如何真正去尊重一个人,笨拙地想要了解她的理想,关注她的安危,而不是一味地强取豪夺。
他放下了部分骄傲,学会了克制,学会了在她冷漠的目光中艰难地保持距离,只在真正可能危及她安全时才会出手。
但积重难返。
他过去造成的伤害太深,他醒悟得太晚,他此刻的任何“好”,在姜清然看来都虚伪可笑,目的不纯,甚至是对她专业能力的侮辱。
他的“改变”收效甚微,甚至因为陆聿风的存在而显得更加混乱和令人厌烦。
兄弟俩在硝烟弥漫的异国他乡,进行着一场没有赢家、只有无尽痛苦和互相折磨、甚至危及自身与他人安全的追逐。
嫉妒对方的任何一点靠近,无力于她的彻底冷漠,疯狂于可能永远失去她的恐慌。
第14章
三年的维和任务期,是姜清然淬炼成钢、涅槃重生的三年。
她将自己彻底奉献给维和事业,用汗水和勇气书写着军人的忠诚与担当。
在极端条件下的卓越表现、以及获得的国际和平荣誉勋章,是她交出的最漂亮的答卷。
她不再是那个需要依附任何人、在感情里迷失自我的姜清然。
她皮肤被风沙磨砺,眼神却更加明亮锐利,褪去了曾经的迷茫,沉淀下的是冷静、果敢和一种不容侵犯的坚韧与威严。
过去的阴影已被战火洗礼得更加淡薄,但她已学会用更强大的使命感和意志力筑起堡垒。
更重要的是,姜清然结婚了。
与一位志同道合、同样投身于国际人道主义事业的资深外交官,相识于战火,相知于危难,相爱于对和平的共同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