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应下后,转身退了出去。
客厅里此时又只剩下靳寒霖一个人,他走到地下室门口,再次掏出钥匙打开门。
一股潮湿的冷空气扑面而来,和刚开始进来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这是这次,他找到了一个箱子。
他蹲下来,打开箱子,拿起那张照片。照片上的老人笑得慈祥,抱着小时候的桑半夏,背景是老家的无花果树。他想起桑半夏说过,奶奶是她唯一的亲人,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让奶奶安心。可他呢?他毁了她的树,卖了她的房子,甚至烧了她奶奶的墓,把她唯一的念想都毁了。
“半夏,我错了。”
他对着照片,声音哽咽,“我不该不信你,不该让你受那么多苦...... 你回来好不好?我把树重新种上,把房子买回来,把墓修得好好的,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只求你回来。”
但却没人回应。
只有地下室的风,从门缝里钻进来,带着刺骨的冷,将他的眼睛吹得发酸。
与此同时,市拘留所里。
沈念娇坐在冰冷的铁椅上,头发凌乱,脸上没了往日的娇柔,只剩下狼狈。
她看着面前的警察,声音带着哭腔:“我真的是被冤枉的!那些事都不是我做的,是桑半夏陷害我!你们快放我出去,我要找寒霖,他会救我的!”
警察把一叠证据放在她面前 伪造的怀孕报告单鉴定结果、海边目击者的证词、寿宴上监控录像的截图,还有你那份她和她情人的录音。
“沈念娇,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 警察语气严肃,“你涉嫌伪造证据、故意伤害、寻衅滋事,已经触犯了法律,等待你的将是法律的制裁。”
沈念娇看着那些证据,脸色瞬间惨白。
她伸手去抓那些纸,却被警察拦住。
“不可能...... 寒霖不会不管我的!他那么爱我,他一定会来救我的!”
她近乎嘶吼,声音嘶哑。
这时,拘留所的铁门打开,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走进来,是靳寒霖的律师。
他走到沈念娇面前,递过一份文件:“沈小姐,这是靳先生让我给你的。他说,你们之间所有的关系到此为止,他不会再给你一分钱,也不会帮你任何事。另外,你之前从靳先生那里拿走的珠宝和钱财,要求你全额返还。”
沈念娇愣住了,接过文件的手不停发抖。
她不敢相信,那个以前对她言听计从、处处护着她的靳寒霖,竟然真的会对她这么绝情。
“不...... 不可能!他明明说过会爱我一辈子的!明明他跟我说过会让我做靳家太太的!”
律师冷冷地看着她:“沈小姐,醒醒吧。靳先生已经知道了所有真相,包括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包括你所有的谎言。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说完,律师转身就走,留下沈念娇瘫坐在椅子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她终于明白,自己从一开始就是个笑话,她以为自己能靠着谎言和伪装,得到靳家的一切,却没想到,最后还是只落得个身败名裂、锒铛入狱的下场。
靳家。
靳寒霖还在带有桑半夏的地下室里坐着。
他抱着桑半夏的小箱子,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任由黑暗将自己吞噬。
窗外的月亮跟着升了起来,透过地下室的小窗户,洒进一缕微弱的光,将靳寒霖的脸衬得惨白。
靳寒霖拿出手机,翻出桑半夏的照片。
那是他们结婚一周年时拍的,桑半夏穿着白色的裙子,笑得眉眼弯弯,靠在他身边。
他手指轻轻划过照片上的她,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半夏,你到底在哪里......”
他喃喃自语,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室里回荡,“我真的好想你......”
回答他的,也就只有无尽的沉默和冰冷的风。
18
藏城的秋天总裹着一层薄雪,支教点的土坯房里生着牛粪火,暖烘烘的烟味混着孩子们的笑声飘出窗外。
桑半夏正弯腰帮卓玛修改画纸上的小羊,门帘被风掀起一角,带着寒气的身影探进来。
靳寒煦背着相机,手里拎着两个鼓鼓的布包,鼻尖冻得发红。
“桑老师,我给孩子们带了些彩笔和画册。”
他把布包放在墙角,搓了搓手,目光从满墙的画中一一扫过。
有雪山、羊群,还有几幅画着女人牵着孩子的。
笔触稚嫩却暖。
“孩子们画得真好,比我当年初学的时候强多了。”
靳寒煦忙着又说。
桑半夏直起身,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给他递过一杯热茶。
靳寒煦刚伸手接过抿了一口,才发现桑半夏一直在看着他。
“为什么一直看着我?我说了我是靳寒煦,不是你要找到靳寒霖。”
桑半夏冷眸,没有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