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仁立看着二人窈窕的背影,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攀上一抹难以揣测的神情。身边的女伴不悦地用胳

膊轻怼了下唐仁立:“怎么?唐总看上她了?”

唐仁立方才回神,收敛了目光:“怎会?我心里最在乎的肯定还是你呀!”他捏捏女伴娇俏的脸蛋,哄

道:“我们走吧宝贝儿。”他搂过女伴的肩膀,朝阮语相反的方向走去。

林耐带着阮语来往于人堆中,都是国内知名企业的大人物,为了表示诚意,林耐又喝了两杯红酒,她酒

里本不差,大概因为最近恰巧是她的生理期,第四杯酒下肚,林耐的头便开始昏沉起来。阮语见她脸色不

好,又送走一波客人,便拉着林耐抽身出了人群:“Ice姐是不是不舒服啊?我陪你去洗手间缓一缓吧?”

林耐点点头,二人走出宴会大厅。夏华酒店是国内知名五星级连锁酒店,其环境富丽堂皇,阮语的高跟

鞋踩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忍不住四处观望。以前费思楠也不是没有带她去过高级场所,只是有费思楠

在,阮语所有的心思都在他身上。

今天才发现,难怪那么多人想要有钱,那些习惯了锦衣玉食的人们,平日里又何止是“十指不沾阳春

水”?人家的高跟鞋还不沾灰呢!

卫生间离宴会大厅并不远,阮语走到拐角处,突然横冲直撞跑出一个女子,她手里举着电话:“杜思

文!你不能这样对我!"正哭得梨花带雨,脸上的妆都花了。看来又是一个被感情伤害了的可怜人,阮语拉

住林耐,给女人让出了一些位置,避免撞在一起。,

林耐脚下一顿,侧首对阮语说道:“你先去卫生间,我去去就来。”说完也不等阮语回答,转身就跟上

了刚才那个女子。

阮语不解,却也没有多问,心里猜测林耐可能是遇到了熟人而已。卫生间里只有一个女人在补妆,通过

镜子看了阮语一眼,阮语善意地浅笑,对方也礼貌地点点头,然后何阮语擦身而过。阮语也有一个化妆包,

里面的东西都是费思楠让林耐帮她置办的。

阮语脑海里浮现出刚才那个女人补妆的样子,却发现镜中的自己妆容好好的,只好又把东西装回去,只

稍微整理了头发,便出去等林耐了。人还未走出门口,一服刺鼻的男士香水味蔓过她的鼻尖,很熟悉,却一

时想不起在哪闻过。

“阮小姐,不舒服?需要帮忙吗?”一个声音从头顶响起,同时一只咸猪手攀上了阮语的肩膀。阮语的

头嗡地一声,想起来了!是唐仁立!她迈出去的腿本能地后退,手也摸到了门框。刚要转身,肩膀上的手猛

地用力,阮语被他拉得一个趔趄靠在了冰京的墙面上!

“唐总!唐总!

唐仁立身上的香水味混合着呼出的酒气让阮语作呕,阮语双手握拳抵住他的肩膀:

好……好多人看着……你……你放开我!”她低头,使出全身气力与唐仁立保持距离。

唐仁立则双手抓着阮语娇懒的肩膀,像是要把她摁进墙壁里,他舌尖顶了顶后槽牙,鄙夷的口气:“谁

敢管我?我是唐家大公子,”他猛地低下头,嘴巴逼近阮语的耳朵,吐着灼热的气息,悄声说:“阮小姐你

长得可真漂亮!”他顿了顿,又往前凑了凑:“今晚楼上总统套房,100万,怎么样?”

阮语第二次觉得自己走投无路了,可是这里再没有窗户给她跳。她陡然想起住院时林耐说的:“你踢他

呀!”还有费思楠教她的“做一面镜子”,她咬紧下唇,不敢看,直接用脚踹向唐仁立下面最脆弱的地

方!!他吃痛,骂了一句,头上冒出阵阵虚汗。

阮语的力气实在是太小,角度也不对。唐仁立只是泄了抓住她的力度,并没有松开手。阮语趁机跑回卫

生间锁上了门。生怕唐仁立追进来,阮语屈膝坐在马桶盖上,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好在外面安安静静的,只

是过了许久,林耐也没有来寻她,她有点慌,自己已经这样,更怕林耐出什么事。

阮语掏出手机正要给费思楠求助,突然听见有高跟鞋的声音,阮语先断定那不是林耐。她显然是在找

人,因为她没有进任何一个单间,而是在外面走来走去,还推门,阮语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用手捂住自

己的嘴巴。不久后,那人终于放弃了寻找,放出哗哗的水声像是在洗手,阮语内心松了口气,把手机轻轻放

回包里。

阮语静静地等待高跟鞋快点离开,却在骤然间,从头顶浇下一盆凉水!阮语的头发本就被唐仁立弄的十

分凌乱,现在更是狼狈不堪。头上正是卫生间的排风口,阮语浑身湿透,被冷风吹得瑟瑟发抖。她强忍着,

用手紧案掊住嘴巴,还是发出了吗吗的哭声。外面的女人撇嘴笑笑,将水会扔到地上,稀里哗啦地巨响,阮

语的心也跟着碎了一地。

阮语打了电话,费思楠很快就赶到了,可等待的时间却像一辈子那样漫长。阮语想起小时候,巷口的大

榕树旁有一家小商店,每次帮妈妈去买酱油,店主阿姨都会夸她长得好看,临走多塞给她两块糖,阮语那时

候觉得长得漂亮真好!

后妈说她长得好看,可以嫁个有钱人。再后来,韩闽江让她去给人当保姆,阮语说她连饭都不会做,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