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嘉淮也觉得不太对劲,楚灵看他起疑,有些心虚,她捂着抽血的伤口小声啜泣着。
“叶老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黏着闻老师,让闻老师冷落你的,我只是想在高考前努力冲刺,才时时跟在闻老师身边请教他的......”
闻嘉淮听闻呼吸加重,转头毫不留情的给了她一巴掌。
“樟宜,灵灵还是个学生!你怎么这么分不清主次!”
“你现在真让人感到害怕,我没想到你现在嫉妒心这么重了,你自己考不上大学,还想害别人也考不上吗?”
叶樟宜的一边脸瞬间肿了起来,她从小到大也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没吃过一点苦,就算是闻嘉淮也不行。
她下意识的抬起手想还回去,但终究比不过男女之间悬殊的力气。
闻嘉淮手一推她就狠狠地往地上摔去,头撞在柜子角上,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吓得校医赶紧扶她起来包扎,而闻嘉淮头也不回,只温柔的拉着楚灵的手:“灵灵,你受苦了,是老师不好,让外人伤害到了你。”
他头转过去,没看到叶樟宜头磕出了血,甚至还放下了狠话。
“你不是很爱胁迫别人吗?那好,你从今天开始不用来学校了,你被开除了,好日子过太久你是忘记了社会的艰险是么,是时候该让你尝尝苦头了。”
闻嘉淮生着闷气,他做了她太久的保护伞,这次只是给她一个教训,让她看看不听他的话,外面的世界多么可怕,最后就会乖乖待在他身边,不敢和他闹脾气了。
叶樟宜呆呆地任由校医扶她到旁边的诊室处理伤口,校医看到头上流血的口时也惊了一下,帮她包扎时不停的问她痛不痛。
叶樟宜呜呜咽咽的小声抽噎,她说疼。
其实最疼的心,闻嘉淮曾经光是看着她的手腕都是心疼到眼红,整宿整宿睡不着觉,天一亮就亲手挑选上好的食材,守在厨房里几个小时给她熬补汤喝。
但现在他竟然察觉不到,她好不容易被他养出来的几斤肉已经不知何时又消失了,甚至还比以前更瘦,也不会在意她摔倒后会如何。
她不敢让别人看出来心底的难过,借着伤口向外人展露自己的脆弱。
算了,闻嘉淮,过去的一切,就当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
君心有移,她也不会再强求,还剩不到一周,她就回到她的世界去。
5
叶樟宜很快交接好了学校的一干事宜,学校就像是个小社会圈子,这件事也很快全校师生知道。
冷嘲热讽的也有,遗憾惋惜的也有,不过这些都和她没什么关系了。
父母将她离家出走的三年美化是出国深造,莞城的各个学府听说她要回国,都兴奋不已。
特别是莞大,整个华国的最高学府,也是她的母校,力聘她返校教学。
她已经答应了莞大,那边这几天一直在和她对接,她根本没功夫思考其他事情,也不敢想其他的事情。
当局者迷,她在学习方面的天赋高到夸张,对感情却一窍不通,现在才终于知道感情是这么虚无缥缈又刻苦铭心。
有这一次体会,她很满足,她不怨了。
家里还有一些她和闻嘉淮曾经的回忆,她准备回家收拾好,不留一丝眷恋的离开。
她用钥匙拧开门,却发现打不开,她不可置信的又试了好几次,心里较着劲,钥匙卡断在锁槽她才真的接受这个事实。
闻嘉淮没经过她同意,也没有给她钥匙,甚至没有通知她一声,就把门锁换了。
这是有多不想她回家,她一时不知是哭是笑。
门从里面被打开,楚灵看着她站在门前,一时警铃大作,看到卡住的门,竟然发了好大的脾气。
“素质真低!不懂得敲门吗?”
叶樟宜调整好情绪微微一笑,“我来收拾下自己的东西。”
楚灵侧过身让她进门,装作不好意思般:“叶老师,你套鞋套吧,前几天我收拾家里,把旧鞋子都扔了,我记性也是不好,竟然忘了你,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叶樟宜垂眸看着楚灵的粉红兔子拖鞋,还有那双摆在玄关的灰色小狼。
这样可爱的用品,闻嘉淮从来都不用,曾经她想和他用的时候,他笑着说他都是当老师的人了,怎么能这么幼稚。
如今,他倒是愿意陪楚灵换,她摇摇头,有些迷茫,发现好像从来没看懂过闻嘉淮。
她听话换上了鞋套,走去卧室拿自己的东西,房间里却没有一点属于她的气息。
主卧铺着粉红的四件套,地上地铺黑白的床品,是她亲自为闻嘉淮挑选的。
楚灵挑衅的说着,“我怕黑,闻老师就日日打地铺守着我,说高考在即,他不想让我分心,叶老师,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叶樟宜平静的反问:“我的东西呢?”
楚灵从杂物间抱出一箱东西,当着她的面倒在地上,“你是说这些垃圾吗?”
她的物品被杂乱的塞在小箱子里,楚灵把物品全都剪了个粉碎。
叶樟宜瞳孔骤缩,此时也有些气愤:“你凭什么弄坏我的东西?”
“那又怎样?闻老师又不会为了你这种人怪我。”
叶樟宜气不过,一巴掌甩在楚灵的脸上,楚灵捂着脸,闻嘉淮下班回家,听见玄关的异动,连忙闯进来。
“闻老师,要不我还是离开吧,可能我就是没有上大学的命,我还是去嫁人算了。
我好心把叶老师的物品全都收纳放好,她竟然疯了一样把东西全部弄坏,不仅发了好大的脾气,甚至还打人。”
闻嘉淮安抚好她,蹙眉看叶樟宜,“你这次还有什么可狡辩的,我刚刚亲眼看见你扇人家小姑娘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