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妳的意思，但妳其实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喜欢女生？」

「我……我不是想拿聂小姐来当作实验对象，但如果妳能帮助我确认这件事情的话，我……我会很感激。」

「感激？」深雪呵呵地笑了。「这有什么值得感激的呢？如果妳对我没有任何感觉，也不会找我当妳的驯养者了。我身上一定有除了『施虐癖好』之外吸引妳的东西，而且，想知道自己喜不喜欢女生很简单，想像自己和对方接吻的画面就好了；言同学，妳没有想像过任何对象吗？」

「我……」

「或是看Ａ片？」

「当、当然看过，而且……」丹萤又是一阵嗫嚅难言，低声补充：「我其实……有过自己摸自己的经验，所以……也不是真的那么纯洁。」

说出这句话时，她几乎不敢看深雪的眼睛。

她会这么说，不是为了挑逗，只是因为不想被当成小孩。面对深雪，丹萤总会有种渴望，渴望她的注意，渴望她的认可，渴望能让她高兴。所以，那些话语，就这样自然地从嘴里流泄出来了，只为了能靠近她一点，再近一点。

丹萤深吸口气，抬起头，暖色的灯光映著她的脸。她再度开口，请求聂深雪的驯养：

「请把我当成你的小猫吧，主人。」

这一次，深雪没有拒绝。

「妳真的不是个乖女孩啊……我都说了那么多丑话了，妳还是不愿意放弃。」

深雪凝视著她，只觉少女那双眼里有光。那样的光芒太过耀眼，她忍不住伸出手，勾起了深雪的下巴，想看清楚一点、想永远记得这一个瞬间。

深雪的拇指无意之间轻划过丹萤的下唇。

只是这样的一个举动，就让丹萤的心思飘忽起来。她再度嗅到了深雪身上那幽微的寒香，不自觉地将脸贴近深雪的指尖，像只撒娇的小猫，想要更多的怜爱。

因为她的反应，深雪的眼底多了分幽微的深意。

如此单纯美好的女孩啊……

那么洁白的孩子，却渴望著被染上色彩。

深雪忽然低笑了一声，收回手，靠回椅背。她的语气也改变了：

「既然达成了基本共识，我们来制定『驯养约定』吧。」

第7章 幕间 ?? 开诚布公之后 ??

开诚布公之后，为了讨论出具体的约定内容，她们又在俱乐部里待了一个多小时。

丹萤从未接触过这个领域，虽然查过资料，却还是一知半解，于是深雪便慢慢地向她解释。

她从上衣内侧的口袋里取出一支笔，将「ＢＤＳＭ」四个英文字母写在俱乐部提供的纸杯垫上，娓娓道来。

「靛锁是ＢＤＳＭ文化的产物，自成一个脉络，但大原则并没有改变。妳说，妳希望自己的角色是个『宠物』，那么，在ＢＤＳＭ的定义中妳就会是个『被支配者』；而我身为妳的『驯养者』，我就是『支配者』。这部份我们达成共识了吗？」

「是的。」丹萤点头。

「那我就继续往下说明了。妳看，Ｂ＆Ｄ代表的是『绑缚与调教』，这不只是肢体控制，也有美学的意味，包括口头指令、惩罚与奖励。放在靛锁上，这就是驯养，是我身为『驯养者』主要会对妳做的事情。」

丹萤再度点点头，于是深雪继续往下说：

「然后是Ｄ＆Ｓ，也就是『支配与臣服』，『被支配者』会追求心理上的臣服感受，而我，会从妳的疼痛或羞辱中获得满足，这就是『驯养』。」

丹萤听得晕呼呼的，她不确定这是因为琥珀酒的影响，还是因为深雪的话语。她脑中不由自主地想像著深雪描述的画面，不自觉脸红起来。深雪停顿了一秒，缓缓道：

「接下来要说的会更露骨，如果妳有任何不舒服或任何问题，一定要让我知道。」

「好的……」

丹萤紧张地吞了口唾液。深雪浅笑，告诉她别紧张，便续道：

「Ｓ＆Ｍ是『性虐恋』，我们双方将会从施加疼痛与羞辱的过程中获得快感与心理释放。当妳成为我的宠物，我会慢慢教妳该怎么被驯养，我们会建立口头约定，这些约定在驯养的期间内是『绝对原则』，不能被打破，但就如同我前面说的，我从未有过宠物，如果有做不好的地方，妳一定要让我知道。」

深雪显露的些许温柔令丹萤感到迷惘，她喝了口酒，才慢慢开口：

「这些约定.……会很复杂吗？」

「不会。」深雪轻声道：「事实上，妳一定已经知道我想定什么规则了.……妳不是都看过我的笔记本了吗？」

「呃.……」

「把笔记本拿出来。」

丹萤咬了咬下唇，从深雪的包中取出那个精致的小盒子、以及那个巴掌大小的笔记本。

笔记本的最后一页，字迹也是娟秀的，力道却明显更重了些，说是入木三分也不为过，一段躺在纸页上的自白映入眼帘。丹萤早已看过至少三遍以上，而此刻，写下这些文字的人接过了笔记本，缓缓念道：

「我会是她唯一的驯养者。

她会对我敞开身体与灵魂，

她会认得我的气味、我的声音、我的规则，

光是听见我的话语，便甘愿为我舍弃她的世界。

作为忠诚的回报，

我对这个未来的宠物将永远诚实，

我愿意对她袒露我最赤裸的内心世界，

那一定会是精神上最完美的结合。」

她的声音真的很好听，丹萤曾经想像过她的声音念起这些文字会是什么样的场景，却没想到能有机会实现。深雪的每一个音节都成了刮过耳廓的羽毛，让人忍不住绷紧背脊、浮想连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