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顾郎，你要做什么？”

顾承川轻扯唇角，眼底却一片寒凉。

“送你去福窝啊，你不是还带仪儿去过吗？”

苏夏夏脑海中浮现出那些山贼的模样，下身瞬间没了知觉，地上一片水渍。

“不，我不去，关仪她，她是不甘寂寞，自愿去找男人的！”

顾承川眼神微眯，转身拿过马鞭：

“原来是这样啊，仪儿那时，也是这种“自愿”吗？”

自愿两个字是从顾承川牙缝里挤出来的。

苏夏夏拼命摇头，马鞭还是雨点一样落到了她身上。

“好夏夏，你不是爱我吗？那你替我向仪儿赎罪啊。”

当天夜里，苏夏夏就被脱尽衣衫，捆住手脚，送上了山。

9

之后半月，我与程忘走走停停，打听当年的事。

一路颠簸，却因为他无微不至的照顾，我的身体竟比从前还好上几分。

平静的生活被一张告示打破。

向来行事隐蔽的程忘，画像却被张贴得随处可见。

心中惴惴不安，只是那个念头刚起，我自己都觉好笑。

怎么可能是他。

只是又过了半月，传来苏家覆灭的消息。

苏家被判流放，却于途中被尽数灭了口。

苏夏夏也一朝跌落，彻底没了踪迹。

心里的猜想又印证了几分。

连日愁云郁结，终于做出了决定。

趁程忘用过晚饭，我燃起了日前叫人偷偷买的凝神香。

往日热闹喧哗的青楼，如今却人去楼空，一个人都没有。

没有找到鸨母，我转身欲走。

身后撞上来一具带着浓重酒气的身体，我整个人突然被人用力揽住，那人声音抑制不住的欣喜：

“仪儿，你终于回来了，你知道吗，我想你想得快要疯掉……”

顾承川将我箍得死紧，生怕我下一秒逃开。

耳尖被胡茬蹭得难受，我重重呼了口气。

许是察觉到我的抗拒，他浑身一僵，颤着手捧上我的脸：

“仪儿，我把苏家人都杀干净了，我们一起给关家翻案好不好？”

给关家翻案？

那苏夏夏怎么办？

我挣开他，“不必，能给关家翻案的证据，我已经搜集的差不多了。我们不要再见了，你与苏夏夏的喜酒，我就不……”

话音未落，地下暗间传来支离破碎的声音。

紧接着，一个形容疯的女人，一丝不挂地冲了出来，却被身后赶来的几个乞丐毫不留情拖了回去。

全身青紫，叫声惨烈。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顾承川，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顾承川看出我的惧意，神情慌乱，嘴唇翕动，伸出手想再搂我入怀。

眼前突然刀光一闪，顾承川闪躲不及，半张俊脸瞬间血红。

“姓顾的，你这狗畜生！你害死关家满门还不够，还把关仪藏了六年，现在还敢碰她？关仪都说不想见你了，听不听得懂人话？还不快滚！”

10

程忘挡在我身前，浑身杀气翻涌。

面前的男人佛性尽失，鹰隼一样的目光，在我和程忘身上来回逡巡。

顾承川仿佛不觉痛，依旧不错眼地盯着我，好像一个不注意我就会消失不见。

我拉住程忘的衣袖，附耳劝他收敛些，毕竟他现在还在悬赏榜上。

这一举动，却激得顾承川目眦欲裂，他极力朝我扯出一丝笑：

“仪儿，是我对不住你，我如今只想求你，给我一个与你重新开始的机会，我们再续前缘，好不好？”

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