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三年她自己找了工作,省吃俭用攒下不少存款和票据,全都交给霍靖白一起保管。
她平时不怎么花钱,也没有动过存折。
打开存折的瞬间,林静初下意识瞪大了眼。
不仅夹在存折里的所有票据都不见了,连里面存款,也只剩几十块钱。
存折的下面,放着一个上了锁的铁皮盒子。
林静初很快找到钥匙,发现盒子里全是是乔宛从江城大学寄来的信件。
从她上大学,每周一封,整整三年,一百多封信,从未间断。
林静初抖着手拆了几封信,无一例外,都是感谢霍靖白的汇款和票据。
林静初的脑袋一片空白,胸膛因愤怒而剧烈起伏着。
她想起结婚那天,她发现录取通知书不见了之后,霍靖白紧紧地抱着她安抚。
他说:“静初,你现在的精神状态,我不放心让你去外地上学,你留在我身边,我才能好好照顾你。”
“你知道,乔叔为了救我而死,宛宛上大学是乔叔的遗愿,这次报完了乔叔的救命之恩,以后会专心照顾我们的小家庭。”
“我不会让你后悔今天的选择的,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可去年,一向节约的她看上一件很流行的毛呢大衣,忍不住想买,霍靖白却告诉她,他把钱借给了几个家里贫困的工友,暂时拿不回来。
他一直都在骗她。
那前世所谓的失忆呢?
前世霍靖白被抢劫身亡的消息传来时,她整理遗物之时,并没有看到这个铁皮盒子......
林静初思绪混乱,还没来得及理清,门被一下从外面推开,霍靖白走了进来。
看到林静初手上的信件,他脸色一僵,快步上前夺过林静初手里的信件和盒子:“林静初!谁允许你擅自拆我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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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静初看着他恼怒的样子,打开存折质问道:“霍靖白,你又凭什么把我们的积蓄擅自拿给乔宛?”
霍靖白的脸色沉了下来:“林静初,乔叔救我一条命,乔宛有心脏病,又一个人在外面上学,我帮她改善生活是应该的。乔宛平时那么关心你,你问出这样的问题,还有良心吗?”
“我没有良心?”
林静初气得眼眶发红、指尖发抖:“霍靖白,存款也有我的一部分,你如果真的有把我当成你的妻子,你就应该跟我商量,而不是背着我偷偷给她!跟她通信!”
林静初想起前世,忍不住哽咽:“霍靖白,你跟乔宛之间究竟什么关系,你自己心里清楚!”
“够了!”霍靖白看着林静初的眼泪,心中莫名烦闷:“林静初,这点小事有什么好哭的?”
“我就是为了报恩才对宛宛好的,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她也是你的朋友,你能不能大度点?”
说完这句,他似妥协了一般,眼神落在林静初肚子上:“怀孕了容易胡思乱想,这次的事情就算了,下次不要乱动我的东西!”
霍靖白说完,拿着铁皮盒子径直离开。
直到次日中午,他才带着乔宛出现在林静初上班的地方。
乔宛上前亲密地挽着林静初:“静初姐,靖白说你怀孕心情不好,我们一起去山上看日落吧。”
林静初没来得及拒绝,霍靖白强硬地拉着她:“我给你请假了,宛宛一片好意,不要让她伤心!”
上山的路走了不过十分钟,乔宛呼吸开始急促,脸色苍白。
霍靖白立刻在她身前蹲下:“宛宛,上来,我背你上山!”
乔宛伏上霍靖白的背,语气柔弱地对林静初道:“对不起静初姐,等我缓过来了,让靖白也背你吧。”
霍靖白目视前方,声音冷淡:“不用,她身体好,自己能上去。”
乔宛顾忌着怀孕,只慢慢地跟在霍靖白跟乔宛后面。
一直到山顶,霍靖白都没有将乔宛放下,也没有回头看林静初一眼。
反而第一时间将随身带的毯子和水壶、糖果点心拿出来,将乔宛安顿好。
三人坐在野餐垫上,乔宛说着学校的趣事,霍靖白应和着,林静初沉默得像个局外人。
日已偏西,夕阳斜斜挂在山头上。
乔宛看着远处盛开的野花,非拉着林静初过去说悄悄话。
走到霍靖白看不见的视野里,乔宛才将林静初的手放下,脸上笑容依旧,问道:“静初,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林静初眼神复杂地看着眼前的乔宛,她想起十三岁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模样。
那时她刚被父母从乡下接到城里,有些自卑,乔宛穿着纯白的公主裙,朝她露出甜甜的笑。
林静初一下就喜欢上她,知道乔宛身体不好,她便承担起更多照顾她的责任,跟霍靖白一起护着她。
哪怕她暗恋霍靖白,哪怕她知道霍靖白更喜欢乔宛,她也没想过要伤害乔宛。
她甚至在和霍靖白结婚后,一直对乔宛心生愧疚,认为自己拆散了她们。
可霍靖白“死”的那十年,乔宛没有“失忆”。
她甚至还多次回霍家探望霍靖白的父母,却没有向她透露半分霍靖白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