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柔柔正挑衅地看过来，红唇微张，无声地吐出两个字：“手下败将。”

我嗤笑一声，抬脚欲走，却被霍听澜一把扣住手腕。

“你就这点能耐？”他声音很轻，却字字锋利。

不等我反应，他顺手抄起侍者托盘上的红酒瓶，大步走向苏柔柔。

“哗啦”

整瓶红酒倾泻而下，苏柔柔雪白的连衣裙瞬间被染成一片猩红。

“啊！”她尖叫着跳开，“霍听澜！你疯了吗？！”

酒液顺着她的发丝淌落，晕开了苏柔柔精致的妆容，整个人狼狈至极。

裴辞屿暴怒：“霍听澜，你怎么敢”

霍听澜却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们，拽着我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苏柔柔歇斯底里的咒骂，可他只是冷笑一声，指腹摩挲着我的手腕，力道重得几乎留下红痕。

黑色迈巴赫疾驰在夜色中。

车内气压低得可怕。

我侧头看向驾驶座的霍听澜。

他单手握着方向盘，下颌线绷得极紧。

“你生气了？”

霍听澜没说话，车速却陡然提升。

我轻笑：“因为我去见了裴辞屿？”

“呲”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声响，车子猛地停在路边。

霍听澜转头看她，眸色暗得骇人：“桑柚，我再问你一次，你选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的声音很平静，可我听出了其中被压着抑的怒意。

“如果是为了气裴辞屿，那你成功了。”他冷笑，“但别把我当你的棋子。”

我静静看着他，忽然伸手抚上他的脸。

霍听澜浑身一僵，方才凛然的气势瞬间收敛。

“霍听澜，”我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眉骨，“你难道是在吃醋吗？”

空气骤然凝固。

下一秒，霍听澜猛地攥住我的手腕，将我压向座椅。

别玩火。”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带着红酒的醇香和危险的侵略性。

我仰头与他对视，红唇微勾：“如果我说……我偏要呢？”

霍听澜定定地看了我半晌，忽然松开手，冷笑一声：“连自己发烧了都不知道？”

车子重新启动，这次开往了最近的私立医院。

我靠在座椅上，意识渐渐模糊。

隐约听见霍听澜在打电话：“……准备退烧药和静脉注射……对，现在。”

车窗外的霓虹灯变成流动的光影，我忽然想起前世那个雨夜我也是这样浑身发冷，躺在血泊里，而霍听澜抱着我，声音颤抖地喊我的名字。

第9章

VIP病房里，医生刚做完检查。

“体温已经到39.5度了，需要留院观察。”

“另外桑小姐手臂上的针眼很新，从位置和状态来看，像是近期被强制抽过血。”医生压低声音，“而且她身上有多处淤青和软组织挫伤，似乎也是近期产生的，有些……不太正常。”

霍听澜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回到病房时，护士正在给她输液，针头刺入血管的瞬间，我无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桑柚，那些伤是怎么来的？”

“如果我说……”我抬起头，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是裴辞屿为了苏柔柔抽我的血，你会信吗？”

霍听澜的背影骤然僵住。

“笨蛋。”他突然说。

我一怔：“……什么？”

“我说，”霍听澜一字一顿地重复，眼神锐利得像刀，“你是个笨蛋。”

“让人抽血不知道反抗？被欺负了不知道还手？”

我气得手指发颤，刚要反驳，却被他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