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箱的滚轮声在走廊格外刺耳。
抬眼间,我看见齐修远的手正搭在江明月肩上,两人距离近得暧昧。
看见我后,江明月慌乱地退后半步,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解释,最终却只是沉默地低下头。
“明月...”齐修远突然痛苦地弯下腰,“我的脚...”
江明月脸色骤变,一个箭步上前扶住他摇晃的身体:“别动!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她的声音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焦急。
说罢,她搀着他快步往外走,连个眼神都没分给我。
就在这时,熟悉的眩晕感袭来。我颤抖着摸出药瓶,却只倒出几粒药渣。
冷汗瞬间浸透后背,我挣扎着向医药箱爬去,不得已求助了江明月:“药...帮我...”
此时的江明月离医药箱只有一臂之遥,却定在原地,声音厌烦中透着疲惫。
“裴衡,别演了行吗?”
“修远的脚伤是真的犯了,你就非要挑在这种时候和我闹?”
“我也是真的...”话音未落,摔门声震得我耳膜生疼。
看着紧闭的房门,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死了,再无半点波澜。
我蜷缩在地板上,感受着意识一点点抽离。再醒来时,地板的凉意已经渗进骨髓。
手机显示航班早已起飞,我默默改签了机票。
改签成功后,我拖着行李箱离开了这个住了两年的家,打车去了机场。
在机场的登机口,我头也不回地大步朝前走去。
从此,我和江明月,一别两宽。
5
经过五个小时的飞行,我成功的落地了我的故乡B市。
走出通道时,一声熟悉的呼喊让我停住了脚步。
“衡哥,这儿!”
我转身,看见乔华盛和他妹妹乔雨眠站在接机口。乔雨眠的眼睛亮得像星星,而乔华盛正用力挥舞着手臂。
“你们怎么...”我拖着行李箱快步走去,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惊喜,“我回来可没通知任何人。”
乔华盛咧嘴一笑:“还不是某个人...”话没说完就被乔雨眠狠狠掐住了胳膊。
小姑娘涨红了脸,手指都快把乔华盛的袖子揪破了。
“欢迎回家。”乔华盛揉着胳膊,突然正色道。
这句话让我喉头一哽。二十七八岁的人了,居然被一句简单的问候惹得眼眶发热。
去市区的路上,乔华盛握着方向盘絮絮叨叨:“老张开了家汽修厂,小王去年当爹了...大伙儿都念叨你呢,要是知道...”
后视镜里,乔雨眠一直低头摆弄着书包带子。
我忽然想起什么,转头问道:“雨眠该上大学了吧?记得第一次见你,你还躲在你哥哥身后...”
“我都工作一年了!”小姑娘气鼓鼓地打断我,“就比你小三岁,别总把我当小孩。”
我哑然失笑。是啊,当年那个躲在哥哥身后的小女孩,如今已经是个职场新人了。
车停在小区门口时,乔华盛神秘兮兮地说:“晚上老地方,七点。”
结果当我准时赶到常去的大排档,发现十几号兄弟全挤在塑料凳上,啤酒都开好了。
“裴衡?!”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我看向躲在人群后的乔华盛。
他冲我眨眨眼,举起酒杯在喧闹中喊:“这次可算给你个惊喜了吧?”
我站在原地,望着眼前这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记得上次见面已经是两年前了,没想到两年过去了。
大家的样子还和以前一样,一点没变。
他们看到我后,声音是藏不住的惊喜:“裴衡?你啥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告诉兄弟们一声?”
我整理好情绪,扯出了笑容:“回来得急,没来得及告诉你们。”
老张的拳头在我肩上轻轻一捶:“你小子总算知道回来了!”
他仰头灌了口啤酒,喉结滚动着,“这次待多久?”
我深吸一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酒杯:“这次回来,就不走了。”
话音未落,老张的手突然重重落在我肩上。他红着眼眶,却咧着嘴笑。
“妈的,总算有人能陪老子喝酒了!这两年这群怂货,三杯就倒!”
这时,乔华盛突然跳上塑料凳,酒瓶高举。
“兄弟们,为了庆祝衡哥回家,今晚的酒我请了!大家敞开了喝,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