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长安,隋长安竟然回来了!
隋青竹穿着侍应生的衣服,恨恨看向隋长安的方向。
这些年,隋青竹一直在回所里呆着,想找个高枝儿攀上去,妄想能一飞冲天,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重新回到曾经锦衣玉食的生活中去。
可是会所里都是流连风月的男人和女人,谁又真的会对他动心呢?
隋青竹屡败屡战,屡战屡败,最终终于被其中一个年过四十的富婆看中,要金屋藏娇他。
隋青竹和霍雁华大喜过望。
霍雁华是个只知道享乐的傅太太,就算手里没钱,还要过养尊处优的生活。
这么多年,哪怕当时从隋家走的时候带走了一些钱财,可是入不敷出,他们母子俩已经连付房租的钱财都快没有了。
可是好景不长,他们刚搬进富婆给置办的房产里,还没过几天舒心日子,就被老总的原配丈夫打上了门,抓花了隋青竹的脸。
“我呸,一个小贱人,一个老贱人,通通都给我滚出去!”
隋青竹和霍雁华再次被扫地出门,这下,隋青竹连会所的工作也丢了,只能去打零工。
兜兜转转,隋青竹好不容易才找到在酒店做服务员的工作,每天对着那些曾经连给他提鞋都不配的人陪着笑脸,穿着皮鞋站的腰酸腿痛,苦不堪言。
可是这已经是隋青竹能找到的最体面的工作了,再过两年,他吃不了青春饭的时候,隋青竹连服务员都没得做。
这是隋青竹在这家七星级酒店做临时工的第三个月,就撞见了衣锦还乡的隋长安。
隋长安仍然是那么英俊,七年的时间没有让他的满身风华削减半分,反而更带有一种不怒自威的上位者的尊严,还有常年泡在实验室中严谨优雅的书卷气息。
隋青竹恨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凭什么,凭什么这些年他过得这么凄惨,隋长安却如此风光!
可是隋青竹连接近隋长安的资格的都没有。
寸步不离守护着隋长安的那两个军人,隋青竹看的清清楚楚,他们腰间别的是什么东西。
七年时间,不长不短,可是却如同沧海桑田。
这身上流着同样血液的兄弟俩,走向的是截然相反的道路。
隋长安依旧如同天上月,镜中花。
而他隋青竹,却变成一枝已经枯萎到看不出原本样子的竹子。
隋青竹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
当他再次见到沈若翩,并且听到沈若翩说出的那些话时,隋青竹更恨得心头发颤了。
沈若翩,他怎么敢!
当年如果不是因为沈若翩表明了自己喜欢他,他又怎么会对沈若翩起了妄念,不惜花费一切代价也要把沈若翩抢到手。
沈若翩明明答应过他的,她会和他去同一所大学,未来还会嫁给他,她喜欢的根本不是隋长安,而是他隋青竹。
可是沈若翩背叛了他。
他一声不吭的就丢下他出了国,让他艰难的在国内苟且偷生。
现在见到隋长安光鲜亮丽、手握权利,就像蜜蜂一样扑了上去,还把所有罪责全都推到了他的头上!
隋青竹的目光看向了餐车上主厨用来片西比利亚火腿的长刀,趁着无人注意,偷偷拿在手里,藏进身后,溜出了会馆。
隋青竹所去的方向,正是沈若翩刚才被保护隋长安的人丢出去的方向。
许知舟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将一切动静都收入眼中,小声在隋长安耳边和他咬耳朵。
“你看见了吗?”
“渣男贱女,狗咬狗一嘴毛,省的脏了你的手。”
隋长安低笑一声:“多谢。”
许知舟笑的更加明媚:“不谢不谢,你让我赚了多少钱呢,这不过是我的一点心意罢了。”
二人相视一笑,酒杯轻轻碰撞,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二天清晨,有路过的人在巷子里发现了一具被捅的面目全非的女尸,惊恐万分地报了警。
死者的身份很快就查出来了,原来是沈家的大小姐沈若翩。
而杀了沈若翩的人,正是隋青竹。
隋青竹锒铛入狱,霍雁华绝望万分,没有人来照顾他,她最后活生生把自己饿死在了家里,邻居闻到臭味后,报了警,这才发现霍雁华的尸身都已经腐烂了。
隋长安知道之后,不过无所谓地清浅一笑。
一切都结束了。
隋长安看向澄澈如洗的蔚蓝天空,一如在大西北见到的天高云淡,如同他此刻的心境。
前尘往事,不过一捧灰尘,他早已扬了,散了,再也不记得了。
那些人,那些事,再也无法对他产生任何影响。
从今往后,陈春杳杳,前路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