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风吹得有些鼻酸,一个念头突然闪过,她问他:“你也在家吗?”
“在外面,跟朋友一起,怎么了?”
“我家里停电了,一片漆黑。”她随便扯了个谎。
“麻烦吗?”他重视起来,“有没有找楼下的物业帮忙?”
她还得扯下去:“物业没人,只是跳闸了,也没事,我睡一觉,明天再找人修。”
周屿正觉得不能拖,他将手机拿开了一会儿,那边顿时沉静下来,过了十秒他回过来对她说:“我让何毅去帮你看一下,你等大概半小时。”
她松了口气:“那好吧,谢谢你。”
江源看蔓子挂线,等待她开口。
蔓子望着前方光亮处,深吸一口气:“何毅肯定跟他在一起,这个人在也许多一些麻烦。他待会儿会离开,我们只有半个小时,成不成周屿正以后都不会再信任我,这件事情就当做最后一次了结吧。”
江源和姚琳都未说话,但他们都听懂她话里的意思,齐齐望着门口的方向。
一分钟后,何毅果然从里面走出来,动作迅速地上了一辆车,从一个角落朝巷口开去。
刺骨的夜风吹过来,蔓子的围巾已经抵不住寒冷,冷意猛烈地往里灌,头脑却因此逐渐清醒,她先从停车场的车尾一边绕过去,走到可以隐藏的树丛边,却还是受几盏嵌地灯照射。
菜馆门口仍旧立着一块招牌,上面五个大字被灯光反照着。
姚琳跟在蔓子身后,轻声问:“这儿的老板是什么人?”
蔓子猫着腰望向里边动静,越到年底出来吃饭的人越多,她叹气:“也是一个有背景的人物。”
姚琳好奇心起:“什么背景啊?”
江源嘲讽地□□来:“什么人跟什么人混一块,看见那招牌没,韩设,市政府厅大名鼎鼎的公子哥。”
姚琳表示看不起:“这是什么头衔?他老爹给了他多少资本,这地方弄得倒是蛮漂亮的,花的不少吧。”
这次没人回答她的话,蔓子抓住姚琳胳膊,给她指了指里面的柜台,那儿靠站着一个男人,正和人说话。
“那个就是韩设,他见过我两面,我进去不能碰见他。”
姚琳十分有信心,开始摩拳擦掌,郑重点头:“好说,今天晚上我就帮你拖着他,不让他上楼。”
江源催起她:“那还愣着什么,时间紧迫。”
姚琳一溜烟冲上去,眨眼就到了柜台那,跟韩设搭了几句话,不知说着什么,没一会两人就双双走开。
蔓子准备上前,江源拉住她作最后提醒:“你上去以后,基本上不用找,最谨慎的应该就最有问题。”
她点点头,经过这些事,也涨了记性和经验,到了目前,脑中不再藏着别的念头,只望速战速决。
一楼几乎都是食客,蔓子掩面东张西望没看到姚琳的身影,不知道将人拐到什么地方。
她目标明确,就要跨步走楼梯。
旁边跟来一个服务员,问她:“女士你好,请问您几个人,订位置了吗?”
蔓子指了指楼上,“我朋友订了。”
“哦,那好的。”服务员微笑退下。
她这回迅速一口气跑上楼,以为走廊里会站着一群莫名其妙的人,谁知一个人影都没有,倒是几个包厢门口立着站姿端正的侍者,专门给人传菜。
她走上来的位置附近没有包厢,倒是有一些工艺品放在一旁立着的橱窗里供人欣赏,墙上还有一些名人的画作,间隔均匀地挂着。墙角摆着几大盆栽,几乎能将一个人隐藏起来。
蔓子往前走了几步,拿出手机装作打电话,走到一个包厢门前就停下来看门牌号,几个侍者见一个女人突然走上来,似乎找不到地方,上前好心询问。
她摆摆手,指着耳边的手机:“我打电话问下。”
直到她走走停停到转弯口,找到一根扶栏趴着,隐在一棵树后,静静回忆起先前门口站着的侍者,人人都很热情,唯独一人没有上前来问她,而那个房间就在上来的第一个,标号为6。
蔓子心中确定下来,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这个角度能俯瞰到一楼的公共活动区域,人声嘈杂,不断有人走来走去,泉水从底部喷上来,最高可达与她平视的高度,再交替落下。
她的心也跟着此起彼伏。
由于菜馆二楼的中间区域放空,沿廊一路几乎被扶栏包围成了椭圆,蔓子再往前继续走,就能从先前上来的楼梯下去。
身后有服务员端着菜匆匆路过,她观察着他们上来的位置,是从一扇消防门里出来,她猜想那里是从厨房上来的通道。
等身边没人经过,她走了几步,用力推开那扇门,一股带着油烟的味道扑上来,楼道里森冷昏暗光线不佳,只有一盏能见度低的节能灯挂着,她环视一圈,墙壁上贴着一张白纸黑字指示标志:厨房重地,闲人免进。
她试着走下去,鞋面一阶阶踩在地上,声音在空荡的楼角传来回响。
走到一楼,她才发现还有地下一楼。
再走几步,蔓子趴在扶梯上往下望去,厨房里炒菜声和人的说话声更清晰了。
她憋着一口气,还没想好对策,忽然听见楼上传来重重的关门声,有人快步跑了下来。
蔓子紧张地往边上站,在视线不佳的空间里瞧清来人,原来是先前送菜回来的服务员,见到这儿有人站着也很是吃惊,停下来问:“你谁啊?怎么在这里?”
她反应及时,焦急地说:“我找卫生间,怎么也找不到。”
这个问题没让对方觉得疑惑,因为她后来想起在二楼走了一圈,确实没怎么见着卫生间的标志。
服务员是个小哥,看她说:“你是二楼的客人吧,卫生间不在外面,都在包厢里面,你不会没找着吧?”
蔓子抓抓脑袋,不好意思地说:“里面有人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