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1 / 1)

明舒掀开兜帽,神情冷竣走到焦春禄,个礼,道了声“禄爷”。

焦春禄坐在棵枯树树杆上,正仅存的一只睛冷冷打量,那只窝深凹,球外突,宛如凶鳄。

明舒在他,就像只待宰的兔子。

他很难相信一只兔子敢只身走进鳄堆狼群中。

“丫头,你该不会是在骗我吧?”他又问。

简家的灭门案他也有份下手,若说报仇,简明舒怎么能放过他,他担心最后忙碌一场,替他人做嫁衣。曹海不是什么良善之人,灭他满门会招至怎样的后果,他很清楚。

“我一个孤女,能骗禄爷什么?我想报仇,奈何仇家太厉害,才不得不孤注一掷。谁能帮我报仇,我便将那万两黄金赠谁。这不是看禄爷和我一样,也与曹海有仇,才找的您。如果您实在担心,这笔买卖咱也以不做。我不相信有这三万两黄金在手,还找不到替我报仇的人。”明舒不以为意道。

是个商贾,最是明白,利与险从来相伴。刀口『舔』血的人,只要价钱合适卖的就是那条命。

焦春禄垂眸弹弹刀。当初他兄长兴致勃勃说找了个靠山日后有好日子过的时候,他没想过最后会落得丧家犬的下场。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劫了简家的财,却连一杯羹都没分到,他

第125章服侍她在他掌中,一点一点的恢复旧日……

兄长得不明不白,手下兄弟非即残,全被剿个干净。他想报仇不假,但命也很重要,与仇恨比起来,这三万两黄金的诱『惑』更大。

“说吧,你要怎么做?”

“九月十,曹老太太寿辰,要摆三日流水席。”明舒道,将与曹海媳『妇』何氏说过的又说一遍,而后道,“禄爷找两个人假扮厨子跟我去曹府,把这流水席宴接下,到时就能安□□的人手进曹府。”

顿了顿,又道:“曹海已向何氏来信,九月十八日身。江宁和临安离得近,两日到,他最快也该在九月十九日抵达临安。我们要在他回到临安手。流水席要提早五日开始准备,我们手的时间,就定在九月十七。”

寿宴正式开始夕,曹家的人应该都忙于筹备寿宴,正是下手好时机。

“曹海十八日身离开江宁,而我们十七日得手后已从临安返回江宁,正好与他错过。这一出一进之间有三日时间差,够禄爷您带着我找到三万两黄金远走高飞,逃出江宁界。禄爷您觉得呢?”明舒道。

焦春禄继续低头轻弹刀身,似乎没在听明舒的话,又似乎在思忖这计划的。

“哦,对了。曹府应该藏了不赃物,就算你对我那三万两黄金存疑,找到曹府的赃物,也够你们逍遥了。”明舒倏笑了,“禄爷当时在我家,应该看到从我家劫走的那批古董玉器珠宝吧?”

此言一出,便见焦春禄目光一亮。那批珠宝从简家家库抬出来后,他连『摸』都没『摸』过,就被人又搬到其他方去了。

“那些,就算是给禄爷的定银吧。”明舒大方道。

八万两现银,都不及那批古董珠玉贵重。

陆徜给明舒准备的那些东西,通通没派上场。

当然,这是好事。

过午,明舒就带着焦春禄挑出的两个厨子出身的手下,往曹府去了。何氏亲自接待了他们,报上杜撰的身份来历,因着明舒的关系,何氏倒没起疑,只仔细问了许多关于流水席的事,又与那人拟定食单,约定第日试菜。

一来去,时辰渐晚。

明舒归家之时,天已暗。

陆徜跟着一天,几乎与同时进家门,只是一个走的正门,一个翻的屋后窗户。

“不知道的,以为家里进贼了。”明舒进屋时,正好瞅见陆徜翻窗户进来,笑出声来。

悬了整日的心,到此时方松快不。

窗户是特开着供陆徜出入,他进来后就顺手把窗户关紧,拍了拍灰,泰然自若站到,仿佛刚才翻窗那人不是他一般。

生火起灶做饭,又是稀松平常的夜晚。陆徜站在灶掌勺,明舒蹲在灶膛,往里边扔劈好的柴禾。

火越烧越旺,烘得脸上一片绯红。

“陆徜,焦春禄的人会在九月十七日手。”边说边扔了块木头进灶膛,听到里传出的噼啪声。

陆徜在锅里扔下条,只“哦”了一声。

离九月十七,还有十三天时间。

126、第126章 复仇(1)她的痛苦一寸寸传到他心里……

第126章复仇(1)她的痛苦一寸寸传到他心里……

秋分将至,天再冷三分。

明舒已穿上夹衣,可走在曹家后院的小道上,晒不到阳光,被风扑,仍觉得冷,阴阴暗暗的寒意像从八方涌来般。

她住的那村子村民平日多得老太太照拂,见老太太好日子将近,便纷纷拜托明舒带礼过来。庄稼人的礼自然不是什贵重东西,不过就是东家筐新鲜鱼,西家筐刚摘的菜,满满当当竟也装满满骡车。这些食材图的就是吃个新鲜,也不等老太太生辰正日,赶早就送去曹府了。

明舒到了曹府,将东西交给管家,本要拜见氏,然而今日正巧有泥瓦木匠入府搭建戏台,兼有各『色』杂事等氏,她不得空闲,明舒便先去见老太太了。

“府里可真大,若是没人领,怕要『迷』路。”明舒边走边与带路的老嬷嬷聊天,只装没见过的模样夸道,“在临安城,这样大的府邸,在这样繁华的街巷,也不要花费多少银钱?”

“可不是!”老嬷嬷在曹家呆了多年,有幸见识过主家桩大事,与有荣焉,“别说这宅地贵,就是造这个园子,都不花出多少?小娘子是没见,那银子跟流水样往外花出去的场。”

明舒惊讶地掩住唇,道:“这些,都是贵府三爷挣回来的?”

“那是!咱家上下都指三爷呢,要不外怎夸我家三爷了不得,也就最近五年的工夫吧,就挣下这偌大家业。”

明舒便望曹家园子很典型的江南园林,亭台楼阁应俱全,花草树木哪怕是湖边块石都大有来。因是曹家大家子三房人同住,园里分立诸多院子各自住,每处景致皆不般,处处皆精。

曹家造这个园子,想必费了不少心力。

可曹海个月才多少俸禄?指挥使的俸禄不低,但就算再加上底下人的孝敬,五年间也绝挣不到这样的身家。

明舒想起曹海。曹海那人见就是军营里出来的,粗犷墩实,身上除了朝廷发的胄甲革衣外,就没见他戴过什值钱的东西,在汴京也就好喝口酒,此外别无爱好。他在魏卓前也半点架子不端,微小谨慎、谦卑恭敬的好像仍是在前线的无名小卒,以至总叫人忘记他如今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