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了一个“我”后,剩下的话就全卡在喉咙里。顾北梵站在戚荷身后上下打量着柜子,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找不到浴巾了?”
戚瞎瞎心虚地点头。她“逃婚”的时候,拖着两大个行李箱,而两条浴巾就是在那时候被带走的。
戚瞎瞎实在受不了顾北梵这种质问的眼神,于是最后讪讪的开口,说了句瞎话:“我觉得可能是浴巾长脚了,不然怎么会找不到了呢?”
顾北梵随意地应着,将一条浴巾递给戚荷。
“这条新的,我还没用过。”
“唔……好。”戚荷接过,又在在柜子翻出一条睡裙,转身去浴室洗澡。
浴室内。
水哗啦啦的流着,戚荷缩在浴缸里泡了个舒服的热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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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放空,可一这么开始想,思绪就乱成一团麻,“离婚”、“逃婚”、“医院”、“怀孕”几个词语一个个分开单独看似乎也还好,但排在一起接踵而来又是另一番滋味了。
魔幻…魔幻现实主义啊。
戚荷伸着指百无聊赖地戳着水面,目光随着水波来回转动,由近及远,最后落到了远处的地砖上。
那鲜红的几滴东西是什么?
戚瞎瞎从浴缸做起身,向前探了探脑袋,再定睛一看,觉得眩晕感很强,然后眼一黑,毫无悬念地晕在浴缸里。
卧室里,男人来回踱步。
顾北梵知道戚荷是没怀孕,虽然说是暂时留住了她,但毕竟是假的,早是要露馅的,何况她的生理期就在这几天。
他站在浴室前低声道:“戚荷,待会儿我们谈一谈吧。”
……
没人应。
顾北梵只当她还在生气,便站在门旁默默等她。这个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任何动静,不由得有些紧张。
“戚荷,你听得到吗?”
“戚荷,就算生气了也先应一声,好吗?”
浴室的门锁了,而她始终没应。
顾北梵一时间找不到钥匙,只能选择破门而入。
*****
戚铭和顾北梵是多年的朋友,他放下听诊器,意味深长地看着顾北梵。
“戚荷今天生理期对吧?可是我记得她是不晕这血的。”
自从戚荷第一次晕血后,家里就为她请来了专业人员开导她,意在防止长大后月月晕倒。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些努力都没白费。长大后,每个月到了特殊的几天,戚荷就会反复告诉自己这是人体正常现象,不需要害怕。
之后这一路也算平安。
所以戚铭不大理解戚荷这次晕血的症状。
他想了想开口继续道:“等戚荷醒来,我再诊断一下。真要是连这也晕的话,以后真不好办了……特殊时期,一天怎么也得晕次以上,毕竟女生这种事不可能让别人来帮……”
顾北梵沉吟着,最后道出了实情。
戚铭听完后脸上的表情在半分钟内变化万千,然后揉了揉太阳穴,懒懒开口:“我觉得等戚荷醒来知道真相后,你估计会被她打死。兄弟……你也是厉害了。”
他正说着,躺在床上的姑娘翻了个身,她轻哼着,伸扯着被角,像冬日暖阳下慵懒的小猫咪。
“应该没问题了,她现在估计是在睡觉。”戚铭判断。
顾北梵点头,拖来一把椅子,在戚荷床前坐下,低声开口,“好,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可能一天之前睡得太多,戚荷这次没睡多久就自然醒了。她撑着从床上坐起,打着哈欠,打开小夜灯。
“啊啊……”
“啊啊啊……”
“顾北梵,你怎么在这里?吓死我了。”
小姑娘说完后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你怎么待着也不出声?你这样连鬼都能被你吓死,好不好?”
“抱歉,以后会注意。”
床头的小夜灯亮着奶白色灯光,斑驳的光映在姑娘清秀的脸上,带着几分高冷气息。她充耳未闻般扬了扬下巴,哼了声,没去搭理顾北梵。
她拿起看了看,才发现现在是早上四点。
“我……我今天怎么醒的这么早?诶,不对。我前边是晕倒了?”想起前边看到的那几滴血,戚荷不由有些害怕。
“浴室地上的那几滴鲜血,你看到了吗?那是……那是谁的血。该不会是我的吧?”戚荷边说边举起掌,检查是否出现伤口。
“戚荷,听我说。你来生理期了。”
“不可能!”戚瞎瞎像被人上了发条似的摇着脑袋,随后又用那种“你疯了吧”的眼神看着顾北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