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拿嘉时的声誉和未来威胁我?”时悦无比愤怒。

“我没有威胁你,我只是想挽回你。”他纠正道,“回到我身边,不仅是帮我,也是在帮你自己,帮嘉时。”

他的话语里,有一种基于绝对实力和掌控欲的压迫。

这种基于资源不对等的威胁,令人窒息。

“陆怀瑾,你混蛋!”她厉声斥道。

“为了你,我不介意更混蛋一点。”他低笑。

就在时悦感到一阵窒息般的无力时,一个冷静的声音自她身侧响起:

“陆律师,不劳您费心。您发现的这个‘漏洞’,我一个月前就已经识别,并且就在今天下午,拿到了最权威的补救法律意见书。

“全套法律意见和凭证,我已经在来的路上,发给了本次并购的监管方备案了。”

“就凭你?”陆怀瑾满脸不屑,“一个助理?”

顾屿白微微一笑,整理了一下领带,语气温和却掷地有声:

“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顾屿白,嘉时集团运营总监助理。

“同时,我还是江瀚集团的继承人。以及......”

他看向时悦,眼中带着一丝赧然的笑意。

“时总监的未婚夫。我们订过娃娃亲。”

17

江瀚集团?

陆怀瑾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他机关算尽,甚至不惜威胁,却怎么也没算到,时悦身边那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小助理,背景如此深厚。

而时悦也懵了,她怔怔地望着顾屿白,大脑几乎停止运转,过往的片段在脑海中飞速闪过。

好半天,她才难以置信地轻声问出一句:

“你......你是......小白?”

时家与江家是世交,她恍惚记起,童年时在大院里,确实有个比她大两岁的男孩总是跟在她身后。

两家妈妈关系极好,曾半开玩笑地给他们订过“娃娃亲”。

只是后来江家事业腾飞,重心移往海外,举家移民。

十岁那年,那个叫“小白”的玩伴,从她的生活里消失了。

她怎么也无法将记忆中那个模糊的男孩身影,与眼前这个清俊挺拔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你怎么改名了?!”她困惑地追问,思绪依旧混乱。

顾屿白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一直都叫顾屿白,你小时候不认识‘屿’这个字,一直叫我小白。”

原来如此!时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不起啊,这么多年没见了,我都没认出你。”

“我也没想到,再见面你居然没认出我。”他有些失落。

“你怎么来嘉时了?你家生意不是挺好的吗?”

顾屿白耳根都红透了,“我毕业后,我爸说,我总要做你们时家的女婿,就让我回国,跟着时伯父历练,也跟你熟悉一下......没想到你去了A市,一直没回来......”

时悦的脸颊也瞬间飞起红晕,“什么女婿不女婿的,你们......”

两人旁若无人地叙旧,而陆怀瑾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他轻咳了一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娃娃亲也能当真么?”

顾屿白看向他,语气变得公事公办:

“陆律师,你刚才试图利用未公开信息威胁甲方负责人的行为,我已经全程录音。

“你的律所不仅将永久失去与嘉时乃至江瀚系所有企业合作的机会,我们保留追究你个人法律责任的权利。”

说完,他微微侧头,对时悦温柔地说:“没事了,我们走。”

他护着时悦离开,留下陆怀瑾一人僵在原地,不甘不愿,一败涂地。

第二天的招标会,顺利进行。

而陆怀瑾的律所失去了投标资格,时悦没有在会上看到他,不禁松了口气。

结束后,为了庆祝项目顺利开篇,也为了弥补昨天仓促的相认,时悦和顾屿白相约共进晚餐。

两人在用餐时聊了很多。

从大院里的童年趣事,聊到分别后十余年里各自经历的风景。

他们发现,彼此竟有如此多的共同话题和默契,仿佛时光从未将他们隔开。

结束后,顾屿白亲自送时悦回家。

两人在时家别墅外道别,顾屿白突然拉住了时悦,目光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澈明亮。

“其实,我撒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