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嗡一声,是程芷星的消息:“别睡,等我回来。”

2

又一次在沙发上醒来,已经凌晨三点多,程芷星还没回来。

打开手机,是周润清,也是安安口中“神仙哥哥”新发的朋友圈。

“夜晚不是用来睡觉,而是用来浪漫的。”

配图是我一直心心念念,程芷星却一次都没带我去过的,程家位于京郊的薰衣草庄园。

我心头微酸,起身将快融化的奶油蛋糕扔进了垃圾桶。

第二天送安安到学校门口。

熟悉的声音响起。

“同学们的爸爸帅气又时尚,就你最土最丢人,害我每次都要跟他们解释,说你是家里的佣人,难怪妈妈每次不带你出门。”

我心口一窒。

以前,我也会精心打理自己。

但安安患有过敏性鼻炎,对发胶和染发剂味道尤为敏感,此后我就再没用过那些东西。

我收回脚,涩然开口。

“你自己进去吧。”

小家伙惊喜地瞪大眼睛。

“爸爸再见。”

然后飞快消失在视野。

程家老宅,程母眉间拢着愁云。

和22岁考上研究生,妈妈让我带着土鸡蛋,去程家感谢他们一直以来慷慨资助的那天一样。

二老当时正为程芷星屡次替周润清在外惹事而气闷。

只不过那天,程母脸上的阴郁在看到我后瞬间消散。

在喝下二老交给我的牛奶后,程芷星眼中闪过迷离,然后将我扑倒在床上。

“芷星的心性我清楚,你再多给她些时间。”

程母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我惨然一笑。

一起生活七年,程芷星从未对外介绍过我。

她曾纵容周润清给我发辱骂血腥视频,导致我患上严重心理疾病,过马路神情恍惚差点被车撞死。

那时我需要程家的钱给妈妈治病,不能走。

去年我妈去世后,程芷星对我好了很多。

偶尔会耐心回我消息,会给我和安安带礼物。

我想,有家、有孩子,这样过一辈子也不错。

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见我态度坚决,程母继续追问:“那安安呢?你能舍得?”

想到那个将我困在程家的理由,我神色黯淡。

他可能更想周润清当爸爸吧。

“罢了,本就是我们程家亏欠你,离开的事我来安排。”

这个为了逼周润清离开自己女儿,而毁了我半生的女人终于松口。

临走,她递给我一张飞往法国的机票,时间是三天后,刚好是程芷星说去领证的日子。

3

“来医院,安安在抢救。”

接到程芷星的电话,我立刻让司机调头。

刚到医院,脸上就挨了重重一巴掌。

“就因为我忘记你生日,你就给安安吃芒果蛋糕?”

我吃惊地瞪大眼睛。

安安芒果过敏,身为父亲的我绝不可能犯这种错。

余光扫过得意洋洋的周润清,我瞬间清明。

“妈妈……”

醒来的安安一头扎进程芷星怀里。

“是谁给你吃的芒果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