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她被恶徒绑架,我也被恶徒打到头缝了五针,我有蠢到为了伤害她弄得自己一身伤吗?”

哪怕孟浅已经指出她受伤的事实,可顾逸凡如今一门心思全在尹婉清身上,依旧不信任她。

孟浅看着男人紧绷的下颌线,很庆幸自己三天后就要离开。

“顾逸凡,既然你认定是我做的,你说吧,想怎么解决?”

第四章

“我不是不相信你,是我和婉清认识十六年七个月,她从没骗过人。”

顿了顿,顾逸凡狠狠蹙眉,打算了结此事:

“孟浅,你把婉清整哭,你负责哄好她。”

此时,一直低泣的尹婉清将包里的珍珠膏丢进一旁的大池塘里,她惊呼一声:

“逸凡,你送我的珍珠膏不小心掉池塘里了。”

说着,尹婉清看向孟浅,红唇高高扬起,挑衅道:

“这样吧,不用哄我了,你捡起珍珠膏,我就原谅你做的伤害我的所有事。”

最近刚入冬,池塘的水冰冷刺骨。

孟浅头顶的伤还未愈合,她低头看向坐着的顾逸凡。

男人低垂着眉,看不清他的双眸。

他修长的手指在腿上轻敲,高冷的头颅始终低着,没有给她一个眼神。

这一刻,孟浅只觉得心脏被什么东西扎进,密密麻麻地疼得很。

她突然想起,在顾逸凡确诊残疾后的半年。

主任曾来医院看他,得知他腿脚恢复的希望不大,动了想换副厂长的想法。

当晚顾逸凡消失在病房,孟浅找到他时,发现他推着轮椅往汹涌的河流里走,任由冰冷的河水蔓延到他胸前。

孟浅吓得急忙劝他,却被他一把推开:

“不要再假惺惺地来管我,你只是我的对象,不是我爱人。你真想管我,现在河水汹涌,你去游一圈,我以后就听你的。”

孟浅呆愣地看着他,其实很想和他说,自己不是假惺惺,自己是真的想当他爱人的。

所以,哪怕她是旱鸭子,她也没犹豫,转身扑进河里。

河面浪大风大,她很快被卷入河里失去意识,再睁眼,她对视上顾逸凡担忧的黑眸。

男人脸色很差,下颚紧绷着:

“你怎么不告诉我,你不会游泳!你疯了吗?不会游泳也敢往河里跳?”

她仰头看他,声音沙哑:

“顾逸凡,就算你的腿一辈子都好不了,我还是想和你结婚的,我真的......比你想的还要喜欢你。”

从那以后,顾逸凡没带她去过河边,就连厂里的大池塘,顾逸凡都想填了。

是她觉得填实池塘怪怪的,顾逸凡才妥协,没动池塘。

这般想着,孟浅扯了扯唇角,小脸面无表情:

“让我捡珍珠膏是吧?好,我去捡。”

说着,孟浅外套都没脱,转身跳进池塘。

冰冷的水浸湿她的皮肤,冷得她浑身打颤。

孟浅缓缓坠落,无边的恐惧淹没她,可她硬是咬牙不求救。

很快,一股红色血液在池塘里蔓延开。

一旁的小徐惊呼:

“天啊,厂长,孟同志头流血了!”

顾逸凡脱掉外套,跳进池塘将孟浅捞起,怒吼道:

“够了!你怎么那么倔?你刚刚转身就走不行吗?”

孟浅仰起头,看着池塘底下的珍珠膏,冷漠道:

“你不是让我哄她开心?我现在这样,你的小青梅应该很满意了吧?”

顾逸凡蹙眉,那张精致的俊脸此时阴沉得骇人:

“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我真的只把婉清当妹妹。你也知道,婉清的母亲是烈士,我们都有责任照顾关心烈士后代。”

“你做的这些事要是让外人知道了怎么办?如今的闲话哪有这么好压?我让你哄她,让她消气,我做的这些不都是为了你好?”

顾逸凡语气深情,仿佛一切都是为了她着想。

可孟浅听着,却硬生生气笑了。

他说闲话不好压。

当年堂堂副厂长因为给尹婉清修房子导致残疾,这事儿不也硬生生压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