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趁傅砚修恍惚间推开了他,头也不回地转过身,刚准备离开,身后的人突然体力不支倒地。
他原本就贫血,加上刚刚耳朵的血没有止住,一路在流,脸色已经毫无血色。
林清杳看了眼下车的司机,“你把他带去医院吧。”
但司机没有动,林清杳很快反应过来,这一次他非要住进她家,而她没有理由拒绝。
给傅砚修处理好伤口安置在客房后,林清杳回房里休息,她翻来覆去接近一个小时,才迷迷糊糊有了睡意。
可没睡一会儿,房里的窗户被打开,窗帘“唰”一声被拉至边上,漆黑中男人的身影翻了进来。
林清杳突然睡意全无,看了眼紧锁的房门,冷冷笑了声。
“你既然醒了就和司机一起滚出我家。”
傅砚修愣了下,当听不见她的抱怨,特立独行地爬上她的床,将她紧紧禁锢怀中
下一刻,温热的吻拂过她脸颊,嘴唇。
林清杳心烦意乱,一脚踢开他,但毫无作用。
“你当初生我气也紧锁房门,我翻个窗,你就心疼坏了,怕我出事。”
林清杳冷嗤:“傅总不是最讨厌回忆以前?怎么,忘不掉过去的是你了?”
傅砚修收紧怀抱,不吭声。
那天后来发生了什么已经记不清了,月光洒进床角,男人好看的眉眼有些迷离,让人看不懂情绪,他喃喃自语:“你忘了么?”
他不知林清杳也没睡,躺在他怀里,淡淡“嗯”了声。
明明最近的距离,两颗心却只能越来越远,不管傅砚修追上来有100步,林清杳的世界永远有第101步。
次日清晨,傅砚修是在半山别墅的门口醒来的,林清杳已经去剧院上班了。
她心真的狠,明明知道他还在发低烧,却连一个暂时的歇脚地也不愿意给他。
接下来几天,傅砚修都没再她眼前晃悠。
想来可能是工作的事让他飞回了京城,林清杳在半山别墅收拾好行李,带着剧团和林妤坐上了回京的飞机。
此次是她工作生涯中第一次成果的验收,在海上那段时间,接不了客只能在外面伴舞助兴,在这方面很有天赋,后来大学学了民族舞,得过很多奖项,也曾被选中加入中央舞团,但碍于出生,林清杳放弃了。
这次有机会被人引荐加入话剧团,她想做出成绩,在热爱的事业上走出自己的人生。
林妤韧带受过严重的伤,已经不能再跳舞,她怕林妤一个人待着胡思乱想,所以这次一起回了京。
舞团落地到提前准备好的酒店入住。
林清杳跟带队的负责人一起在大厅办理手续,之后走访给她们做心理疏导,让她们上场不要紧张。
半小时后,她回到自己的房间。
刷完卡准备进门,听到房间里有脚步声,她没多想以为是林妤。
林清杳抬起眸,目光直直落在刚从浴室出来的男人身上。
第十六章
场面突然寂静无声。
林清杳脑子一瞬间陷入混乱。
男人拿着毛巾的手一顿,但脸上没太多神情,只是悠然自若地走向摊开在地上的行李箱,拿出睡衣穿戴整齐。
他身上褪去年少的青涩,多了一丝平稳和成熟的野劲,这样冷锐深邃的眼神无意间瞥到林清杳这里,不管过去多久,还是会被他的凛冽的气势所压制。
“杳杳,你在飞机上吐过我怕你胃伤了,刚好街上路过一家小吃摊还没关门,快来吃点。”
林妤提着夜宵回到房中,看到这幕后停在门口怔愣片刻,下意识喊:“薄先生?”
薄初礼看向门口点了点头,这才再次将目光放在她身上。
林清杳呼吸一滞,指尖在腿侧微微发抖,回过神后有些不知所措的离开了房间。
等她再回房间时,薄初礼已经走了,连带他刚才翻找的行李箱也消失不见。
她问怎么回事,林妤只告诉她是薄初礼拿错房卡了。
林清杳仍心有余悸,毕竟过去这么久重遇薄初礼,对她来说总归不是件好事。
仅仅是脑海中闪现出当时的微末回忆,她就一夜未眠。
次日一早,林清杳有意躲避,早早坐车离开酒店去了现场,好在往后几天也没见到薄初礼的身影。
两人再见面的时候,不知不觉过去了一周。
剧院在比赛中拿了个不错的名次,负责人在酒店置办了庆功宴,为了活跃气氛,成箱成箱的酒码了一面墙这么高。
林清杳是教练,酒桌上被灌了许多酒,意识开始迷糊时,她趁乱去了趟洗手间。
她靠在盥洗盆上催吐,只觉得浑身灼热,抬眸间,脸颊上是不正常的绯红。
直到听见门口的脚步声,林清杳迅速躲进隔间,门外传来有好几道不同的女人声。
“南音姐,你确定人进了这洗手间,我们里里外外都找了,没见着人。”
林清杳强撑着意识却还是听不清她们对话的内容,只是偶尔听到她们压低的几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