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吉时快到了!”江吟上前就要抢夺。

两人争执起来,叶轻语右手有伤,使不上力,只能用左手拼命护着。

江吟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猛地用力一推

“啪嚓!”

精致的骨灰盒从叶轻语怀中脱落,重重摔在地上!

盒盖碎裂,里面雪白的骨灰撒了一地,被风吹得四处飘散!

叶轻语看着地上妹妹的骨灰,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灵魂,呆立当场。

下一秒,巨大的悲痛和愤怒如同火山般爆发,她扬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扇了江吟一个耳光!

“啊!”江吟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冰冷熟悉的声音响起。

周司珩匆匆赶来,看到倒在地上的江吟和满脸是泪、神情癫狂的叶轻语,他眉头紧锁,一把将叶轻语用力推开!

叶轻语猝不及防,被他推得踉跄几步,差点摔倒。

周司珩扶起江吟,看着她红肿的脸颊,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吟吟,怎么回事?”

江吟立刻依偎进他怀里,哭得委屈至极:“司珩……她妹妹是孤魂野鬼,我好心好意想让她妹妹和我弟弟结婚,给她妹妹一个家……可她不但不领情,还打我……我的脸好痛……”

周司珩心疼地搂紧她,柔声安慰,再抬头看向叶轻语时,目光已是一片冰寒:“叶轻语,你闹够了没有!吟吟也是一片好心!”

“好心?”叶轻语看着地上妹妹的骨灰,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泣血的绝望,“周司珩!你看清楚!这是我妹妹的骨灰!是被她弟弟害死的我妹妹的骨灰!你让她和强奸犯、杀人凶手结婚?你是要让我妹妹死不瞑目吗!”

周司珩眉头紧蹙,似乎觉得她不可理喻,对身后的保镖吩咐道:“把骨灰收拾好,按吟吟说的,送去结婚,入江家祖祠!”

“不!不可以!”叶轻语像是疯了一样扑上去,想要抢回妹妹的骨灰,“周司珩!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

保镖们上前拦住她,她拼命挣扎,哭喊,哀求,却如同困兽之斗。

眼看着工人将散落的骨灰重新收集起来,装进一个新的盒子里,准备带走,叶轻语彻底失去了理智,不顾一切地挣脱保镖,朝着骨灰盒冲去!

就在这时,一辆从墓园门口驶过的车,因为她的突然冲出,猝不及防地撞了上来!

“砰”

叶轻语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被撞飞出去,重重落在几米开外,鲜血瞬间从身下蔓延开来。

她躺在冰冷的血泊中,视线开始模糊,浑身剧痛,再也动弹不得。

只能眼睁睁地,绝望地看着周司珩护着江吟,看着那些人拿着妹妹的骨灰盒,越走越远,最终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妹妹……对不起……姐姐没用……姐姐连你最后的安宁……都守不住……

无边的黑暗,彻底吞噬了她。

第五章

叶轻语再次从无边的疼痛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全身像是被拆散重组,每一寸骨头都在叫嚣着疼痛,尤其是被车撞过的地方,动一下都牵扯着神经。

还没等她完全清醒,病房门被人从外面猛地一脚踹开,巨大的声响吓得她心脏一缩。

紧接着,江吟那张看似纯良无害的脸出现在门口,她身后还跟着两个穿着白大褂、推着移动担架的男人,那担架冰冷得像是……太平间用来运送尸体的。

“你们……要干什么?”叶轻语声音沙哑,带着警惕和虚弱。

江吟快步走到床边,脸上带着一丝兴奋:“叶老师,你醒啦!太好了!我最近要考一个很重要的法医资格证,但是找不到合适的尸体练习操作。我想来想去,只能用活人了。叶老师,你是我最熟悉的人,也是最好的法医,你的身体结构你一定最清楚不过了,你就帮帮我这个忙吧!”

用活人……练习解剖?!

叶轻语瞳孔骤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她看着江吟,仿佛在看一个疯子!“江吟!你疯了!我是活人!你这是谋杀!”

“怎么会是谋杀呢?”江吟眨着眼睛,拿出一支准备好的麻醉剂,针尖泛着寒光,“你看,我都准备好了麻醉药。打了这个,你就感觉不到疼了,就跟睡着了一样。等我练习完了,我会帮你把伤口好好缝起来的。老师,你就当为我的前程做点贡献嘛,反正你的手已经废了,也做不了法医了,不如把身体借给我用用?”

“你休想!”叶轻语用未受伤的左手死死抓住床沿,拼命向后缩,巨大的恐惧让她浑身发抖。

她宁愿死,也不要遭受这种非人的折磨!

就在两人挣扎拉扯之际,病房门再次被推开,周司珩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看到里面的情形,眉头习惯性地蹙起:“你们在做什么?”

江吟立刻松开手,跑到周司珩身边,挽住他的胳膊,语气带着撒娇和委屈:“司珩,你来得正好。我就是想请叶老师帮个小忙,让我用她的身体练习一下解剖,为考试做准备。这个证对我真的很重要……但我知道,叶老师是你的妻子,你要是不愿意的话,那……那就算了。”

她说着,低下头,一副懂事又失落的样子。

叶轻语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带着微弱的希望看向周司珩,声音颤抖:“周司珩!不要!你不能让她这么胡闹!这是犯法的!我会死的!”

周司珩的目光在叶轻语惊恐苍白的脸和江吟委屈期待的脸上扫过,沉默了片刻。

那短短的几秒钟,对叶轻语来说,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

最终,周司珩薄唇轻启,说出了将她彻底打入地狱的话:“既然对你有帮助,那就做吧。注意分寸,别弄出人命。”

“周司珩!”叶轻语彻底崩溃了,嘶声哭喊,“你爱她,就要用这种残忍的方式作践我吗?!我是个人,我也有心,也会疼啊!”

周司珩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对身后的保镖挥了挥手:“控制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