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你把这样都当作初恋……而且你这女人没胸没屁股的,不失恋倒奇怪了……”我瞪了他一眼,他赶紧闭嘴。

“呜――哼!等过几年,等我长大了,胸挺起来了,屁股也翘起来了,让他后悔去!呜――”我伤心的用手拍打Alawn,把他当成了害我失恋的凶手。

Alawn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耐心哄着我:“对,过几年咱有了丰胸肥臀让他后悔去!可是就算是初恋,那又怎么了……至于这么伤心吗?”

“其实吧,也没多伤心……我只是羞愧……因为,初恋过了……呜……那啥,初吻却还在呢……你说多丢人!你说……丢不丢人!我真想死了算……”话还没说完,喋喋不休的嘴就被堵上了,用

2、关于初吻 ...

的是Alawn的嘴。

他的嘴一碰到我的,便立即缩了回去,这个蜻蜓点水似的一吻,便结束了我的初吻,虽说不似想象中那般魂牵梦绕,威力却也吓得我酒醒大半。

“你……你你……干……干嘛!”我推开他,这才发现他光着上身,“你这个流氓!土匪!登徒子!恶棍……恐怖份子……趁人家伤心非礼良家少女啊!”

“切!要非礼也要看对象啊!怎么的也得找货真价实的女人吧!我这……只是助人为乐罢了!”

“助人为乐?”我一头雾水。

“你自己说的你初吻送不出去啊!我就帮你收下嘛!”Alawn居然还好意思大吼大叫的,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但我还是清晰的看见,在白色的路灯下,他的脸绯红一片。

但是不管他的初衷是善是恶,我都不准备轻易原谅他,“Alawn你个王八蛋!”我尖叫着朝他扑过去,“你脑子进水啊!啊啊啊!我的初吻啊!我保留了十七年的初吻!你还给我!王八蛋!”然后我举起手就要打他,Alawn爬起来就往前面跑……我很气愤,盛怒之下,居然忘了安良,忘了失恋,望了那有始有终却没过程的初恋,忘了自寻而来的屈辱。

Alawn腿长步子大,跑几步还得意的回过头挑衅:“小短腿追不到!小短腿跑不快!”

搞得我更来气。

或许是他的钻石耳钉一时晃花了我的眼,又或许是他帅气的脸扰乱了我的判断力,随后心想,算了,反正初恋是被人骗了,初吻再被人诈了,秉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被别人拿去还不如给这小屁孩。

于是我站住了,索性大方的挥挥手,喘着气喊:“送你了送你了,便宜你小子了!”

Alawn站在前方的鹅黄色的灯箱下嘿嘿的笑,于是我更觉得他捡了多大的便宜。直到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那也是Alawn的初吻。

8

8、关于北漂 ...

没有Alawn在耳边栝躁的日子压抑而乏味。对他的挂念根本不需要刻意铺垫,就像那时Alawn从我肩上拍下来的桂花瓣,抖落抖落,自然而然的就扑簌下来了。

我想他了,我想这个周末就去北京找他。我决定去前不告诉他,从天而降给他一个诺大的惊喜。

我的心被这个想法激动得沸腾不止,星期五买了火车票,带了浓烈的流浪情怀,带了独自旅行的那颗刺激和浪漫的心,带了三百块钱,这就出发了,也没关注下首都那边的气候。

上了火车我就开始幻想当Alawn看见突然出现的我时那下巴掉地上的摸样,我要以最美最能体现咱南方姑娘的水灵的方式出现在Alawn的同学面前,让他倍儿有面子,倍儿以我为容!让他对我刮目相看!

想到这些我手舞足蹈,热血沸腾。

已经入冬了,在家乡十多度的气候穿一件体恤一件外套就挺暖和。坐在这趟北上的列车里,只觉得越来越手足冰冷。听着火车轰鸣声,看车窗外逐渐枯黄的夜,和远处跌荡起伏的山峦,当激动的心逐渐平静下时,就有了第一次独自远行的孤楚感。

晚上十一点,Alawn准时来了电话。我怕他听出端异,直接挂断,谁知他不死心,又打。然后我就以我妈的口吻给他回了条短信:“是Alawn吧,我是阿姨。我家落落已经睡着了,有什么事明天打电话吧。”

那小子果然上当,安静下来。

第二天到了北京一下火车我就蒙了:零下五度!

阳光很充足,明晃晃的照耀在脸上,与呼呼刮在身上冷得刺骨的北风极不对称。

走在街上,路边居然还推积着昨夜的积雪!让我这个从小在南方长大没见过世面的丫头又是新奇又害怕。街上的人都围着围巾,穿着厚重的羽绒服,只露了小半张脸,和通红的鼻头。我这个南方小城来的,游街窜巷一派悠闲的小市民,与首都人民一副行事匆匆忙着要建设祖国的正经神色格格不入。

十分钟过后我就没心情继续游晃下去了,我冷得牙齿直打颤。艰难的找到了出租车往Alawn学校奔去。

来到B大,才知道现实与想象相差十万八千里。

这B大也忒TMD大了,光问路就花了半天。我开始痛恨这个冻得我头重脚轻的地方,再美也引不起我的称赞。好不容易找Alawn所在的生物工程系的地盘,才想起大学毕竟不是小学,不可能都端端正正的坐在规定的教室里等我去找,而且今天是周六,谁还呆教室呢。我开始为这次冒然的千里寻亲而后悔,开始想家,开始思念南方的温润。

我坐在一派正气的教学大楼的台阶上,又冷又饿,无助的掏出手机给Alawn打电话,恶毒的发誓如果Alawn现在不接我电话我就剥了他一层皮。

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接了:“哇,格格巫你今天好大方,居然主动给我打电话!”

我气若由丝的说,我没力气跟你废话了,快点救我。

Alawn一听我声音不对劲,焦急的问我怎么了。

我的嘴冻得说话都不利索了,只不断重复快来救我,我快冻死了。

Alawn也没问我为什么受冻,身在哪里,他只是当机立断,“我马上去买机票。”

我哭笑不得,用最后一口气吼出:“买你个头!我在你们学校!”

那王八蛋开始还不信,当我描述了周围的建筑物后,他激动得声儿都变了:“你坐好,别动,我五分钟后就到!别乱跑啊!”

我正想哭着喊还需要等五分钟,我早死在这儿了,那头却挂了电话。

五分钟后,Alawn那个王八蛋终于站在我面前,满头大汗的望着快冻僵的我。

Alawn后来说,他永远都无法忘记的场景,我坐在教学大楼前,蜷缩成一团,凌乱着头发,老远都能看见我在颤抖。Alawn说那是他人生中最感动的一刻,因为他怎么也没想到迷糊又懒散的我,会一个人坐一天一夜的火车,只为了去看他。

其实我只是想他了,没心没肺的单纯的想和他玩。我的反常行为并没引起我深层次的思考。

Alawn立马脱下衣服,盖在我身上。生气的吼:“你怎么穿这么少!为什么不去找个避风的地儿坐着!”

我千山万水千难万险千头万绪的来看他,他还凶我,然后我眼泪嗍嗍的就往下掉,我委屈极了,冷得说不出话来,感觉掉下的眼泪都能立即成冰。

但下一秒,Alawn将我紧紧的抱在怀里,有着他的味道和温度的大衣使我温暖过来,渐渐的我不再发抖,来往的学生诧异的望着我俩,我开始感到羞涩。

Alawn问我:“为什么不打个电话让我去接你?”

“人家想给你个惊喜嘛。”我又委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