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照棠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光,却故意皱着眉摇头。

“不用了,你快去看清欢姐吧,我自己可以......”

“别废话。”

贺知书打断她,打横抱起她往门口走,心里却莫名发慌。

他其实知道,自己只是在找借口,比起面对许清欢可能冰冷的眼神,他更愿意先安抚眼前这个“懂事”的情人。

赶到中心医院时,贺知书刚把林照棠扶到急诊椅上,就看见保姆张姨急急忙忙跑过来,手里还攥着许清欢染了血的睡衣袖口。

“先生!太太已经进抢救室了!医生说失血有点多,你快去看看吧!”

林照棠立刻往贺知书怀里缩了缩,声音带着哭腔。

“知书,我脚腕好疼,能不能先帮我处理一下?我怕......”

贺知书看着怀里的林照棠,又看了眼抢救室亮着的红灯,喉结动了动,最终还是对保姆说。

“我先陪她处理伤口,等会儿再过去。你在哪里盯着,有情况立刻给我打电话。”

张姨愣住了,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先生?太太她......”

“我说等会儿!”

贺知书提高了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烦躁,像是在掩饰自己的不安。

他扶着林照棠转身走向处置室,没看见身后保姆震惊的眼神,更没看见抢救室门口,许清欢被推出来时,那双半睁着的、没有任何光亮的眼睛。

林照棠靠在贺知书怀里,嘴角偷偷勾起一抹笑。

她要的从来都不是偷偷摸摸,而是彻底取代许清欢,而现在看来,这个男人,已经越来越偏向她了。

5

贺知书推开病房门时,许清欢正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得像张纸,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连动一下都显得虚弱。

他走过去,把带来的果篮放在床头柜上,语气里带着几分刻意的温柔,却藏不住一丝不耐。

“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割腕很好玩吗?要是真出了事,你让我怎么办?”

许清欢抬眼看他,眼神平静得没有波澜,像一潭死水。

“我怎么办?贺知书,我问你,你和林照棠到底是什么关系?”

贺知书的指尖顿了顿,随即又自然地拿起一个苹果,用水果刀慢慢削皮,声音刻意放得轻柔。

“就是普通的上下级啊,你想什么呢?那天在车上争执,是因为项目方案意见不合,她年轻气盛,我多说了两句而已。”

他把削好的苹果递过去,眼底带着一丝讨好。

“别疑神疑鬼的,我心里爱的人一直是你,这个家不能没有你。”

“是吗?”

许清欢没有接苹果,只是轻轻呢喃着,目光落在他西装袖口!那里沾着一点浅粉色的口红印,不是她的色号。

贺知书像是没看见她的怀疑,又往前凑了凑,伸手想摸她的头发,语气放得更软。

“当然是真的。笑笑的事已经够让人心疼了,我们别再为这些小事吵了,好不好?把不开心的都忘了,以后我们好好过。”

他的话刚说完,病房门突然被推开,护士拿着病历本走进来,语气有些急促。

“贺先生,3号床的林照棠小姐醒了,一直喊着要见您,情绪不太稳定,您看要不要过去看看?”

许清欢突然笑了,笑声很轻,却带着刺骨的冷意,像冰碴子砸在心上。

贺知书的脸色瞬间有些尴尬,他下意识收回手,对护士说了句“我马上过去”,然后又转头看向许清欢,语气带着几分安抚。

“我去看看情况,很快就回来,你乖乖待着,别胡思乱想。”

许清欢打断他,眼神里终于有了点情绪,却是浓得化不开的嘲讽。

“不用急着回来。”

“毕竟,她比我更需要你,不是吗?”

贺知书的喉结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转身快步走出了病房。

门关上的瞬间,许清欢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她缓缓闭上眼,眼泪无声地从眼角滑落,浸湿了枕巾。

她心里清楚,贺知书的温柔全是假面,而她,再也不会相信了。

“贺知书,你终究还是负了我!”

许清欢攥着床头的栏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一点点撑着起身。

手腕上的纱布勒得发紧,每走一步,伤口的刺痛都像针一样扎进骨头里。

她没穿鞋,赤脚踩在冰凉的走廊地砖上,寒意顺着脚底往上爬,却抵不过心里的慌乱。

她只想知道,贺知书对林照棠的温柔,到底藏着多少她不知道的事。

3号病房的门没关严,缝隙里漏出的声音,像冰锥一样扎进她的耳朵。

林照棠却突然往贺知书怀里缩了缩,手轻轻覆在小腹上,声音带着刻意的委屈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