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想施恩叶桢,却弄巧成拙,落得如今地步,想来他定是不甘心的。

若让叶桢死在云王之手,时晏必定痛恨皇家,只要皇家没了时晏的相助,李恒自信铺垫了这么些年,还是有能力与皇帝斗一斗的。

如李恒所料,云王被关了这么多天,心里早已怨恨满满。

只想着早些逃出去,再寻良机杀回来。

得知李恒愿意帮他,欣喜过后是防备,“李相为何要帮我?”

鸩罗按照李恒示意,简单将李恒和太子的恩怨说了,“如今帝后满心都是太子,事事以太子为重,相爷得罪了太子,就等于得罪了帝后。

相爷无不良之心,只求王爷将来能保一保相爷。”

这话戳到了云王痛楚,“我一个残废失了自由的人,如何保他。”

鸩罗索性说个明白,“殿下贤才不输太子,相爷愿鼎力辅佐。

殿下时运不济,相爷被人所害,落得今日满府只余他一人,同为天涯沦落人。

殿下若还有雄心,我便转告相爷,若殿下已认命,只要殿下想离开,我等会奉命送殿下离开。

想来帝后就算知晓殿下离开,也不会如何发难,毕竟他们膝下只有您和太子两个亲生孩子。

对宁王一个养子尚且宽容,殿下只是想求生,做父母的当时能理解的。”

“你这是何意?”

云王心中震惊。

宁王是养子?

鸩罗佯装惊讶,“殿下不知吗?宁王实则是赫连卿的亲哥哥,已经跟着回赫连家继承兵权了。

太子等人都知晓,属下以为殿下也知……”

顿了顿,鸩罗起身,“倒是属下多言了,殿下先想想吧,属下该回去复命了。”

云王如何知晓,他被关在云王府,暗无天日,早已与外界隔绝。

但他知道,宁王去边城定是真的,否则这么久,他不会不来看自己。

这种谎也撒的没意义,只要他一出去就能识破。

不论宁王身世是不是真的,他在两国开战期间去赫连家,都不可能是游玩。

当年东梧大渊开战,他玩笑似的试着提过想去军中试试,父皇想也不想拒绝了。

眼下却让宁王去军中历练,若他还不是自己的亲弟弟,那父皇母后凭什么对他那么好。

他们对太子好,对宁弟好,唯独就是忽略了他,舅舅说得对,他这个老二若不学会争取,永远是被忽略的那个。

可他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啊。

便听得鸩罗又道,“哦,忘记同殿下说了,太子前些时日遇刺,重伤至今未能下床,也不知还能不能好起来。”

云王的心思顿时活络。

“告诉李相,我愿与他合作。”

不管李恒有什么阴谋,他得先得了自由再说。

鸩罗将云王的回复告知李恒,“相爷,当真要扶持云王吗?属下瞧着他那腿已经残了。”

怕是再也站不起来了。

李恒摇头。

他钻营这么多年,小心翼翼,要的从来都是大渊的江山,怎会扶持一个瘫子。

“你将大魏的情况,还有时晏对叶桢的看重透露给他。”

“相爷的意思是?”

李恒不指望底下人都有他的脑子,继续道,“你再给他灌输,女子只要身子给了男人,就会对男人死心塌地,倾尽全力扶持男人。”

云王本就想夺叶桢,得知叶桢身后有强大助力,定会心动。

“听闻苏老御医身子不行了,想死前看着苏洛清成婚,王景硕便将婚事定在年前。

苏洛清出嫁会回苏家,而叶桢是她的朋友,定会送嫁。”

苏家有他们的人,能帮着在从苏家带走叶桢,送到云王身边。

只要云王碰了叶桢,他再黄雀在后弄死叶桢,时晏和皇家的仇怨便结下了。

届时,皇帝哪里还顾得上他,那便是他的机会。

“再给时苓去信,让他带着家人离开东梧,潜入西月,将来,我们西月汇合。”

霍湛如今是偏向叶桢的,李时苓他们呆在东梧不安全。

而他们离开西月几十年,就算回去,也难有人认出他们的身份。

待他掌控大渊,再借大渊兵力挥师西月,定能夺回他们的家园。

云王从鸩罗口中得知叶桢身后有大魏时,的确很是心动。

这边,两人来往密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