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她不能说话,怕是要趾高气扬的羞辱叶桢一番,眼下只能频频怒瞪叶桢。
但从高处跌落冷宫的那段日子,让她的性子越发小人得志,她示意檀歌倒了杯烈酒,端去给叶桢。
帝后见此,皆是蹙紧了眉头。
皇后看向时无暇,“时姑娘,叶晚棠本是罪人,看在你传授大渊红薯和土豆种植的份上,陛下免了她的罪责,但却容不得她在皇宫嚣张。”
叶晚棠也看向时无暇。
阿姐说了,带她进宫就是为惩治叶桢,她们身后可是大魏,帝后再不满也得给她忍着。
她现在算是大魏人,可不怕大渊的帝后。
可她万没想到,时无暇道,“那娘娘便不必容她。
无暇原是听闻她是叶将军之女,敬仰叶将军,才替她求情。
可刚刚无暇才知,叶将军与我义父有旧债未清,今日便是娘娘不发落她,无暇亦会将她碎尸万段。”
话落,她突然掌间运起内力朝叶晚棠打了过去,“母债女还,叶晚棠,怨就怨你是叶惊鸿之女。”
叶晚棠只觉浑身骨头都似碎裂了般,还等不及她喊叫,就觉一股力量将她吸到了殿中央,再重重摔下。
旋即耳中忽然传来一阵刺耳至极的哨声,好似要将她的头炸裂,“啊……”
叶晚棠想捂耳朵,可胳膊根本抬不起来,五脏六腑也开始绞痛起来,那是她从未体验过的疼痛。
她的心口开始憋闷窒息,双脚开始发冷麻木,好似下一瞬便会死去。
叶晚棠怕了。
时无暇要杀的是叶惊鸿之女,她又不是叶惊鸿的女儿,叶桢才是。
凭什么她要替叶桢去死。
而叶桢则看向时无暇,时无暇唇间含着一个玉哨,她眼下施展的是母亲留给她的秘籍里的传音功法。
运转内力将哨音灌入对方耳中,伤其脏腑。
先前,她也对王氏施展过,但时无暇的功力比她深厚许多。
难道,母亲赠于她的秘籍是从时晏那里得到的,母亲让她记熟后销毁,不得轻易展露……
时无暇说母亲带走了时晏很重要的东西,会是这个吗?
若是因为这个,时无暇又为何要救叶晚棠,还让她嚣张了这几日。
不对。
时无暇说她是刚得知母亲与时晏的旧怨,可她那日见她时便说了……
叶桢脑中快速转着,倏然,她好似明白了时无暇的用意。
便见时无暇放下玉哨,缓缓行至叶晚棠身边,脚尖轻勾将一盏酒踢到了叶晚棠手边。
“我这人素来心善,讨债之前,会问问对方的遗愿,叶晚棠,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有!
疼痛让叶晚棠一刻也等不得,她吃力用手蘸了酒水,在地上写着,“叶桢才是叶惊鸿之女。”
若是在冷宫,她绝望之下死了便死了,绝不敢说出这个秘密,可她过了这些天的好日子,再也舍不得死了。
说出身份,大不了她再进冷宫,不说出来,她现在就会被折磨而死。
时无暇淡淡勾唇,“空口无凭,你说叶桢是就是,我如何信你?”
第334章 叶晚棠:为什么还要杀我
叶晚棠有什么证据呢?
她什么证据都没有。
得知她身世的人都被处置了,证物也销毁了。
她那么害怕身世暴露,以往能抹除的全都抹除了,叶晚棠做梦都想不到,有朝一日她需要靠那些证据来活命。
身上的疼痛和胸口的憋闷再度袭来,她忙写道,“我是叶正卿之女,爹娘将我与叶桢调包。”
她卖力地写,字体歪歪扭扭,地上汗水混合着酒水。
时无暇蹙了蹙眉。
叶晚棠居然也没证据,怪不得叶桢没能拿回自己的身份。
还真有点棘手,不知义父能否及时赶来。
而叶晚棠则痛的感觉整个身体被撕裂,极致的痛苦让她反而想到一件事。
“王氏血书。”
旁边的人眼尖,念了出来。
随着这四个字出口,殿中不少人想到王氏死前留在寺庙功德箱的血书。
血书上说她生下一双儿女,最终无人可伴她余生,甚至还要逼她上绝路。
当时大家都猜测,她的另一个孩子还活着,且是逼她上绝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