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她刚用过早饭,宫里医女便来了。
一番诊治后,叶桢送走医女,再去灶房给忠勇侯做了几个菜,以示感谢。
同时向他请示,想带挽星出门一趟,买些东西。
忠勇侯还有些诧异,出个门而已,怎的还需要他同意。
旋即他想到叶桢从前在侯府的遭遇,只怕柳氏很少让她出门。
对叶桢的愧疚又冒了出来,当即道,“你是侯府少夫人,将来更是掌家人,出入自由,往后不必特来请示。”
叶桢感激离开。
忠勇侯刚好练武回来有了饿了,便命人摆了碗筷。
今日叶桢做的几道菜皆是荤菜。
忠勇侯不是重口欲之人,但他吃叶桢的手艺很合胃口。
一高兴,心又软了几分。
“拿一千两给少夫人送去,顺道问问账房,这些年少夫人的月例可有按时给,若没有,让他们一次性补齐。”
叶桢两次感谢人,都是送菜,忠勇侯猜她应是手头拮据,没别的可以拿得出手的。
儿媳也是半个女儿,亦是他的孩子,他谢邦的孩子不该吃那些没必要的苦。
亲随送了银票回来,回禀道,“账上有发,但银子都落在了夫人手上。”
果然如此。
忠勇侯沉了脸,“本侯瞧着叶桢精神还不错,明日便将钥匙对牌给她送去。”
谢瑾瑶听说此事后,砸了两个花瓶。
“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竟用这种下作手段讨好父亲,父亲也是,他是没吃过好东西么,就这样被叶桢那种乡野厨艺给糊弄了。”
婢女忙提醒她慎言。
侯夫人如今不在府里,小姐的地位如何,全仰仗侯爷对小姐的在意程度,他们万不可得罪侯爷。
谢瑾瑶也知这个道理,但心里的气却压不下,吩咐道,“走,本小姐倒要看看她今日出门想做什么。”
叶桢想做什么?
她想查些事。
先前侯夫人污蔑她与府中男仆有染,声称对叶桢格外开恩,只处置了那男仆。
侯夫人敢当众那般说,便是府中真有男仆被罚。
她回来后也让挽星打听了下,前几日的确有男仆被杖毙。
那人是侯夫人的车夫。
但挽星打听不出男仆被处置的缘由。
叶桢隐约猜到什么,她想从男仆的死入手,揪出仇人的把柄……
第25章 威胁
“小姐,后面有马车跟着,好像是谢瑾瑶。”
车厢里,挽星放下帘子同叶桢道。
叶桢闭目养神,并不觉意外,“最近京城贵女都爱去什么铺子?”
谢瑾瑶本就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如今忠勇侯对她态度和煦了许多,谢瑾瑶有了危机感,自然想抓她错处。
得知她出门,会跟来很正常,谢瑾瑶惯来是忍不了气的性子。
挽星道,“金缕斋最近扩了店铺,加了头面首饰、胭脂水粉这些东西,听闻生意很是红火,每日贵客云集。”
叶桢笑,“那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谢瑾瑶是个极为在意颜面的人,谢云舟的事情未平息前,她不会轻易露面。
就算忍不住跟进去了,也不敢张扬,她们便有了脱身的机会。
后面的马车内,谢瑾瑶见叶桢主仆进了金缕斋,眉间怒意横生。
“当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父亲才给她银子,她就爱慕虚荣。
就她那乡野出身,哪里配得上锦衣华服,就是穿了金缕衣也掩不住她那穷酸贱骨……”
金缕斋最近火爆异常,里头定有不少她的熟人,她暂不愿与他们打照面。
只得等在马车里,可越想越气,忍不住刻薄发泄。
二楼临窗,叶桢看了眼楼下的马车,带着挽星从金缕斋后门出去。
当年养父母以死逼迫她嫁入侯府,穿上嫁衣那日,她想着若谢云舟是良人,她便如世间万千女子那般,安于后宅,相夫教子。
若侯府非久留之地,她便尽心做五年侯府少夫人,以还父母生恩。
此后叶家再无叶桢。
婚后谢云舟寻各种理由不圆房,侯夫人又是佛口蛇心的,她就知自己的未来不在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