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夫人不认识赫连卿,但她听说叶桢养了不少孩子,只当赫连卿是其中一个。

儿子已经废了,就是打死那孩子也无用处,她咬定叶桢不放。

“你个不要脸的荡妇,勾引我儿,又与稚童不清不楚,还让这小畜生作恶,你还是不是人。”

她抱着晕死过去的萧佐,“没王法了,天子脚下,由得一个荡妇害人……”

“住口。”

叶桢呵斥,“你若不想你儿子死,尽管嚎。”

赫连卿下令在她意外之外,但扶光会遵令,叶桢便知晓,定是谢霆舟授意。

她倒不怕萧家闹事,但她也不希望萧佐死在侯府外,因而叫来了府医。

萧夫人想用儿子换好处,但不想儿子死,没阻止府医给萧佐看诊。

叶桢没让萧佐入府,只让人用帘布围了一圈,方便府医给萧佐处理伤口。

萧夫人派人去府中搬救兵,萧国公得知消息后,带了不少人过来。

开口便是质问,“郡主,我萧家诚心诚意来道谢,你何故伤人?”

叶桢反问,“本郡主也想问问萧国公,萧家中伤本郡主名声,让这对母子在侯府胡搅蛮缠是何道理?”

赫连卿觉得这些人真奇怪,明明是他做的,为什么都盯着叶桢不放。

难道是自己没亮身份,他们瞧不上自己?

于是,他示意扶光抱起他,走到了萧国公面前,凑近他的脸,“爷说了,是爷做的……”

萧国公正欲反驳叶桢,就被一个孩子怼了上来,怒火一起,都懒得听赫连卿说完,就要拍开赫连卿,手腕被人抓住。

是东宫护卫!

护卫身后是太子!

萧国公忙跪下见礼。

谢霆舟闲闲道,“萧国公越发出息了,竟当众对孩子动手。

怪道能养出萧佐这般企图靠女子上位的孙儿,只是这孩子乃定远王府的独苗,不知萧国公还要不要打?”

萧国公心头一惊。

“殿下,误会了,老臣并无打孩子之意,是这孩子阻拦老臣讨公道,老臣想拉开他而已。”

定远王那个老东西从来不是好说话的。

从前的他还能与之一搏,眼下萧家势微,女婿也不及从前那般事事为萧家,而定远王府手握重兵。

他得暂避其锋芒,先揪住叶桢再说。

谁想,谢霆舟嗤笑一声,“讨公道?是讨萧佐当街拦车的公道,还是萧氏母子上门辱骂救命恩人的公道?

亦或者萧家想趁谢侯爷外出,逼娶昭宁郡主的公道?”

“这……”

萧国公后背一寒,他听出来了,太子偏帮叶桢,“殿下,这是误会……”

“好一个误会!”

谢霆舟陡然冷了脸,“皇庄祭祀,谢世子为救众人牺牲,眼下他尸骨未寒,你萧家得他相救,不思诚心报恩,竟还妄想欺辱他的妹妹。”

他凑近萧国公,一字一句道,“你莫是忘了,本宫和谢世子情同手足。

你萧家欺压他的妹妹,当本宫是死的不成?”

“殿下,老臣不敢,这都是误会,是郡主让人伤了老臣孙儿啊……”

谢霆舟眼神淡淡扫了一圈,不动声色在叶桢身上停留片刻,最后落到王夫人身上。

他拱了拱手,“王家舅母,你可知事情原委?”

王夫人觉得今天真惊奇,先是被叶桢叫舅母,现在连太子都认她做舅母。

好风光,好威风啊,回去得跟婆母和老爷显摆显摆。

念头只是一瞬,正事要紧,她忙将萧家母子来侯府的经过,无一处遗漏的细细说了。

“萧家人欺人太甚,这孩子也是维护郡主。”

谢霆舟微微颔首,看向萧氏,“无品阶妇人,辱骂有封地的郡主,以下犯上,流放千里。”

又转向萧佐,“造谣,传谣,刻意言语毁人名节,可视同奸罪处理,重则绞刑,轻则流放。”

最后,他看向叶桢,“昭宁可要追究?”

叶桢立即道,“要的。”

谢霆舟眼底隐隐有笑意,看向身后的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会意,忙请叶桢到一旁写诉状。

萧夫人意识到自己将面临什么,忙道,“殿下,您这是徇私。”

骂人被罚那是约束下等人的律法,没听说他们这权贵圈子骂几句人还要被流放的,叶桢一个不知用了什么狐媚子手段,半路做上郡主的,又不是真正的皇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