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棠则暗暗松了口气。

她就说不可能有孕的。

再有御医过来诊脉时,她就从容多了。

只要御医确诊她不是有孕,她定然要叶桢当众向她赔礼道歉。

她还要趁机从皇后那里得到好处,她是功臣遗孤,母亲为大渊牺牲,她苦等太子多年,皇家却负了她。

如今好歹是皇家未来儿媳,可帝后刚却不护着她。

叶晚棠觉得自己委屈极了,她得让世人都知道她的委屈,知道她这个功臣遗孤是怎么被轻待的。

有了世人的同情,皇家往后才不会轻视她,这门婚事也才会更稳定。

对了,她还得趁机让帝后定下婚期,越早越好,她受够了委屈的日子。

可她的一切幻想,在御医的声音化作泡影。

御医说,“娘娘,脉象虽有些异常,但的确是喜脉,瞧着已有一个多月。”

众人哗然!

宁王差点欢呼。

他想起当初和皇后说忠勇侯的事时,他还拿自己拿比方,没想竟真叫他遇上了。

宁王在心里发誓,他以后再也不做那样脑残的事了。

眼下,他恨不能抱着谢霆舟亲一口。

这人讨厌归讨厌,但真的能救他于水火啊。

他发誓,以后一定也在谢霆舟的婚事上出力,报他今日相助之情。

还有叶桢,他也会报答的。

叶晚棠大脑一片空白,随即爆发尖锐的惊叫,“不可能,一定是你们弄错了。”

皇后心里也是高兴的,她还没出手,叶晚棠自己就作死了。

不过想到她和梁王有染,她腹中那孩子极有可能是梁王的,皇后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若非今日暴露,宁王就要成为第二个忠勇侯了。

“冯星,你也去看看。”

皇后是信苏女医他们的医术的,可叶晚棠不承认,那她就多让几个医者诊断,届时,丢脸的还是叶晚棠。

如皇后所言,冯星诊断与前头御医结果一样。

他是太医院院首,不可能连喜脉这样的简单脉象都诊错。

众人再无怀疑。

冯星则暗暗蹙了蹙眉。

叶晚棠的脉象有古怪,瞧着不像是有孕,更像是中毒,但这只是他的怀疑。

且身为帝后心腹,他清楚帝后是不满意叶晚棠的,甚至怀疑,这毒就是皇后下的。

加之叶晚棠先前偷种痘术,让他不齿,故而他没说实话。

这也算应了一句,失道者寡助。

叶晚棠不知冯星心思,她彻底瘫在地上,“怎么会,我怎么会有孕,不可能的……”

她喃喃难以接受。

皇后呵道,“晚棠,你还有何话可说,孩子的父亲是谁?”

叶晚棠天人交战。

嫁宁王府是不可能了,甚至还要被处罚。

若交代出梁王,她同样落不得好,可让她一人承受,她心慌害怕,也不甘心。

人群后的梁王,惊出一身冷汗。

不能让叶晚棠说出他,他怂了怂鼻子,忽然连打几个喷嚏。

“抱歉,本王落了水,怕是着凉了,冯院首,劳烦你替本王看看,本王若死了,这世间可就要少个风流倜傥人物了。”

他依旧说着没正形的话。

可叶晚棠却听懂了他的意思。

梁王出事,她更无出头之日。

心里有了主意,她嚎啕大哭,“娘娘,是臣女错了,臣女也是怕极了。

自打射姑和武婢离开后,将军府防守不堪一击,一日晚上有贼人入了臣女的帐,臣女也不知他是谁。

臣女上无长辈,身后更无依仗,臣女想过无数次自戕,又怕母亲怪臣女不够坚强,不懂珍惜性命。

其实,那日臣女下水,并非解暑,而是嫌自己脏,想洗干净了自杀的。

可那么巧的,宁王出现了,臣女一时鬼迷心窍,才想依附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