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了侯夫人的信,气得重重一掌拍在桌子,“好一个乡野村姑,竟敢害得母亲被禁足庄子。”

她一直瞧不上叶桢,觉得侯府有这样一个出身低微的少夫人,简直辱没门楣。

但母亲有母亲的打算,她没干涉却也从未将叶桢看在眼里。

安排人去查饮月的踪迹后,她便带着鞭子冲去了叶桢的院子。

叶桢回来后,换了药便对镜扑了层粉,让她原本苍白的脸更无血色。

她又换了身衣裳。

那衣裳宽大,且颜色老旧,穿上身显得整个人清瘦又落魄。

挽星不知小姐何意,正欲询问,院门便被人踢开了。

谢瑾瑶怒气冲冲,“原来澜弟没说错,母亲留在庄上果然与你有关。”

说话的功夫,长鞭就往叶桢身上抽。

母亲怀疑叶桢藏拙,她亦觉得这次庄上的事情诡异。

若叶桢当真有身手,总不会等着挨打,因而,她手下没有丝毫留情。

叶桢似艰难避开,“大小姐莫要欺人太甚,婆母被罚,是她自己做错了事。

罚她的是侯爷,你若觉得不服,找侯爷便是,为难我是何道理。”

“本小姐打的就是你。”

谢瑾瑶又是一鞭子下去,这一次是挽星拉开了叶桢。

且她拉着叶桢往门外逃。

看着主仆俩狼狈而逃的背影,谢瑾瑶又有些不确定了。

但她自小信奉侯夫人,认为侯夫人疑心自有疑心的道理,便紧追叶桢身后。

她自小习鞭,连父亲都夸赞她鞭子使得不错,叶桢若挨上一鞭,必定皮开肉绽。

她就不信到那个时候叶桢还能藏得住。

若是母亲和她多想了,那她也能趁机收拾叶桢一顿。

母亲对叶桢的谋划没瞒她,结果却失败了,反而是叶桢好端端回来,她怒火中烧。

若是叶桢乖乖被算计,说不得二哥就不会死,更不会有那些流言。

她这两日就是没出门,都能想象外人对侯府的嘲笑。

身为忠勇侯府嫡女,她素来是众人巴结讨好大的对象,何曾成为别人口中的笑料。

又正是议亲的年纪,这些流言会害了她。

都是叶桢的错。

她一个乡野丫头,享了三年侯府荣光,为了侯府牺牲也是她的本分。

可她偏偏不安分,那她就打的她安分为止。

凌空一鞭,又是十成十的力道,这次鞭子被人握住了。

谢瑾瑶冷笑,叶桢果然藏不住了。

可抬眸看去,鞭子的另一端是一个陌生的男子,做护卫打扮。

她刚刚似乎见这人跟在谢霆舟身后,应是谢霆舟的护卫。

“放开,狗奴才,竟敢乱闯后院!”

她怒呵。

刑泽笑,“王老夫人托世子给二少夫人带了点药,属下奉命送过来,刚到院门就挨了一鞭子,大小姐好威风。”

话毕,他直接将鞭子扯了过去。

谢瑾瑶没料到他这般大胆,一时不查,险些踉跄摔地。

往日她在府里走到哪里,下人都恭恭敬敬的,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对她如此不敬。

“来人,将这以下犯上的狗奴才拿下。”

原本她只是带了两个心腹进来试探叶桢,眼下更恨刑泽,就想着让护卫先将这个搅事的给惩治了。

刑泽可不怕她。

“大小姐打属下在先,怎的反倒是属下的错了?”

他看向叶桢,“二少夫人,你可得给属下作证啊。”

叶桢早料到谢瑾瑶会对自己动手。

冷静下来的侯夫人定然会疑心她,但侯夫人被困庄子,因而只能让自己的女儿来试探。

而谢瑾瑶此人心高气傲,仗着忠勇侯的权势,平日标榜爱行侠仗义,最喜用鞭子抽人。

她暂不能暴露身手,更不愿白白挨打,便又同谢霆舟做了一次交易。

这才有刑泽的及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