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猜到,可听得叶桢这样说,王氏还是恨不得咬上叶桢一口。
被叶桢手里的棍棒抵住,王氏大骂,“给自己的母亲找男人,你就不怕事情传出去被世人戳脊梁骨。”
“可你是我的母亲吗?”
叶桢在她面前蹲下,“或许我该唤你一声舅母。”
王氏瞳孔骤缩,“你……你胡说什么。”
叶桢居然知道!
她什么时候知道的?
可王氏不能问,问就是承认。
“你以为外头那些人为何会猜到真相,你又觉得叶正卿为何会顺着你的遗书,否认我是你们的孩子?”
“为什么?”
这也是王氏想不通的。
叶正卿不是还怂恿两个外室子接近叶桢吗?怎么就承认叶桢不是他的女儿呢。
他不想攀上叶桢了?
叶桢笑,“我能让人接近你,自然也能接近他。”
密室里,她平静地将她故意让阿狸接近外室子,让王氏误以为叶正卿要接近她的事,还有叶正卿与李家夫妇的纠缠,以及她扮作道士的事,都告知了王氏。
王氏心下发沉
她确定了,叶桢是真的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但因没证据,才只能用这迂回的法子。
先划清与叶家的关系,让世人去揣度她真正的身世,用舆论打压叶晚棠和他们夫妇。
又憎恨叶正卿,不愿碰她,却在外头卖,若不是他的冷淡,自己怎会上钱尤的当。
“你为何会觉得我不是你的母亲,何时有的这种想法?”
王氏迫切想知道答案,却问得婉转。
叶桢见她这个时候,还在装,便有意凉着她,只说自己想说的。
“母亲赠你们大量钱财,只希望你们能替她养着我,可你们却贪图富贵调包了我,将我丢去南边,还屡次想要我性命。
这样的仇恨,让你们怎么死都不为过,不过叶正卿到底是我母亲唯一的哥哥。
比起你和叶晚棠,他对我还算有那么点仁慈。”
叶桢看向王氏,“看在外祖父和母亲的份上,我会留他一条性命。
但你和叶晚棠罪无可恕,便去阴间同祖父告罪吧。”
叶桢始终觉得外祖父的死有问题,故意挑拨王氏与叶正卿的关系,好让王氏吐露实情。
但她也知王氏不是那么容易上当的,便看向门外,“抬进来。”
一个装满水的大木盆被抬了进来,叶桢拽着王氏起身,“原本按我心意,该将你偷换皇家儿媳的事捅出去,和舒六娘一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千刀万剐。
但叶家族人无辜,叶正卿的命也得留下,只能便宜你,让你溺水而死。
你死后,再将你尸体丢去水中,好叫他们打捞到,也能圆了这场自杀的戏码。”
“不,我不能死。”
王氏挣扎,“你最是良善,我怀了身孕,你就当积德……”
叶桢冷笑,“那是我让钱尤给你下的药,哪有什么身孕。”
王氏崩溃。
她难以接受自己身孕都是假的。
“不可能,我明明有了反应,大夫也说我是有身孕了……”
说到这里,她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叶桢能安插钱尤在她身边,能误导她以为外室子和叶桢相熟,为何就不能让她假孕。
“你当真歹毒,可你又如何确定,我一定会离京?”
“从我决意报复那一刻起,我无一日不揣摩你们的心思。
我深知你们母女有多自私,更知叶晚棠山鸡飞上枝头也做不了凤凰。
她清楚自己身世,才越发想表现得如一个真正的贵女,因而她不愿失信于梁王……”
叶桢将王氏摁进水里,“哦,你还不知道吧,她私下来往的那男人是梁王。
梁王帮她找我的生父时晏,叶晚棠也答应给他钱财用来招兵买马。
将军府的钱财可是母亲留给我的,我哪能让他们霍霍了。
叶晚棠没了钱财,只能找你,而你本就自私不舍保命钱,若再有孕,自然就只能按我的布局走。”
被叶桢提起来,王氏得了喘息的机会,她怒道,“将军府果然是你洗劫的,你……你好恶毒的心……”
叶桢很认真摇头,“不只是搬空将军府,你们落得今日地步,皆是我一步步筹谋,但论狠毒,我可比不上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