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叶惊鸿做了女将军后,大渊女子的地位有所上升,皇后趁机鼓励女子学医,有了女大夫,因女科而死的女子才少了许多。

但大多数患者还是会遮遮掩掩,所以,一开始叶桢不提对方姓名,苏女医无丝毫意外。

叶桢听说需得及时医治,心里很是不安,师父始终不肯说在东梧那边的事,叶桢担心是师父出了大问题。

又问了些细节,这才急急赶回府上。

她回家时,殷九娘已经回来了,正歪着榻上假寐。

“师父。”

叶桢在她身边坐下,“师父怎的白日休息,可是累着了,还是身体有哪里不适?

若师父觉得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知我。”

师父脸上擦了粉,她判断不了师父的脸色。

殷九娘起身,敲了敲她的脑门,“小孩子家家的,怎么想那么多,你师父还年轻,身体好得很。

倒是闲的无聊,只能睡觉打发时间,我想着过两日去会一会老友,消遣消遣,你这可有事?”

若徒儿有需要,她也可以晚点回玄音阁。

叶桢摇头,“师父要去哪里?”

殷九娘笑了笑,“江湖。”

“东梧的探子先前一直追杀您,您此时外出会不会不安全?”

叶桢有些担心,她更担心师父是因为身体问题,故意躲着她。

殷九娘不知叶桢所想,为了叫她放心,笑道,“定安王发起兵变,眼下正忙着谋权篡位,暂无暇顾及我。”

至于以后,殷九娘落了眸,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她得先替桢儿筹谋。

殷九娘曾在东梧为探,会留意东梧情况,叶桢没有多想。

她心里还是惦记着殷九娘,听师父刚刚那话的意思,只怕她也难以劝说她去看诊。

那就只能用非常手段了。

未免师父怀疑,叶桢佯装无事地与殷九娘聊了一会儿,又提到王氏的事,说要提前庆祝王氏入局,今晚她亲自下厨。

殷九娘没有怀疑,点了两个菜,在叶桢离开后,重新躺回榻上。

只是再没叶桢在时的精气神,整个人软瘫在榻上。

却在饮月过来请她用膳时,重新恢复往日神采,丝毫不见一丝病容。

殷九娘以为自己再次瞒过了叶桢,佯装很有胃口的,忍住胃部不适吃了不少。

但在眼皮子忽然沉重时,她便知道,叶桢察觉了。

两婢女看着突然趴倒在桌上的殷九娘,同时问出了声。

“小姐,您这是?”

“师父怎么了?”

叶桢没有回答,连声吩咐。

“饮月,去请苏女医入府。”

她离开前和苏女医说好,若有需要便派人去请,苏女医看到饮月就会过来。

“挽星,帮我扶师父到床上去。”

两婢女虽困惑,但身体比脑子快,叶桢话落,他们便行动起来。

人扶到床上,叶桢又让挽星打了热水来,当擦去殷九娘脸上脂粉时,叶桢的手颤了颤。

没有脂粉掩盖的脸,惨白如纸,毫无血色。

好在,饮月用了轻功带人,苏女医来得很快。

叶桢忙抓住人,“劳烦你帮忙看看。”

苏女医也不磨叽,人一到便坐到了床边替殷九娘诊脉。

片刻,她蹙眉,起身看了看殷九娘的舌象,又按了按她的腹部。

面色凝重道,“血脱气散乃危症,瘀血内阻,患者应是小产后,且似有胞宫破裂之症。

她平日除了恶露,应还常伴有腹中绞痛,她应用过上好的保命药,那药能续命,却于带下科无医治之效。”

苏女医看了眼叶桢,“小产失血和感染未能及时医治,本就会导致脏腑衰竭。

那药虽能短期续命,但极损脏腑,时日一长,再难医治。”

“竟这么严重?”

叶桢脸色亦惨白。

师父自打归来,一直表现得很康健的样子,若非察觉她月事不对,师父是不是就打算一直这样瞒着她。

直到……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