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及此,谢霆舟眯了眯眼,“猫~抓?”

他倏然想起来,年少时涉猎前朝秘卷,秘卷上记载过这样一件事。

前朝暴君最爱虐杀女子,其中一项便是将女子四肢固定,再将饿极的野猫塞进女子裤管,而后鞭打猫。

饿猫被打,逃窜之下利爪会抓烂女子皮肉,女子痛不欲生,暴君则看着女子哭得梨花带雨,兴奋欢喜。

并将此刑取名“梨花带雨”。

后流传出去,被老鸨广泛用于调教不愿接客的女子,沿用至今。

这刑法对女子极为残忍,他曾出手管制,但妓子身份卑微,依旧有花楼暗地使用。

可叶桢是侯府少夫人,谁敢这样对她?又为何要这般折辱她?

因而他难得的语气迟疑。

叶桢衣袖下的手一紧,她再沉稳,被猜中那样的真相,心底也免不了屈辱和难堪。

好在她是个擅长隐藏情绪的人,没叫谢霆舟看出半点端倪。

但门外的挽星却呼吸急促起来,是担心叶桢被发现,也是愤怒侯夫人歹毒。

可这微末的呼吸变化,却让谢霆舟确定了心中猜想。

他瞳孔微震。

实在匪夷所思。

是侯夫人还是谢云舟?

亦或者是他们母子合谋。

谢云舟和池恒的事上不得台面,他想回侯府,就得除了叶桢这个占了他妻子名分的外人。

梨花带雨这种恶刑,花楼都要躲着用,这对母子竟敢用在侯府少夫人身上。

脑中想起叶桢那日在山里说的话,“有的人为了活着需得付出万般艰辛。”

还有那把塞给他的药草。

若叶桢受刑,又不能及时就医,那么她的身体就会溃烂。

他通医术,很快联想到什么病症会烂了身体。

脏病!

原来如此!

竟是如此!

谢霆舟捏碎了桌上茶盏。

怪不得侯夫人那天不管不顾要污蔑叶桢。

因她很清楚叶桢身上有线索。

只要拿下叶桢,她才能从叶桢嘴里问出那晚的真相。

看来老头子糊涂得不止一星半点,竟将这么一个恶妇当成宝。

那么大渊国内,其他高门后宅又有怎样的腌臜阴私……

他抬眸看向叶桢。

难怪她不惜自伤,还求到王老夫人跟前。

“为何对那个刺客出手?”

他失了试探的心思,直接亮出自己的目的。

也是亮出自己的把柄,他承认了自己就是那日的络腮胡。

叶桢有些意外。

但她也很快细思出谢霆舟来此的目的。

“这算是兄长和我的交易吗?”

他想要刺客的信息。

而她希望他对她的事守口如瓶。

谢霆舟颔首,“可以如此理解。”

叶桢亦爽快,“他是谢云舟的人。”

谢霆舟却冷了脸,“你在骗本世子?”

谢云舟身边有几个人,他很清楚,尤其扶光在侯府多年,若刺客是谢云舟的人,他定能认出来。

何况,那日他虽贴了假须,却是以真面目示人。

谢云舟怎会派人去杀他?又怎敢杀他?

他这反应让叶桢意识到,她见那刺客是在几年后。

今生的她,的确还没在谢云舟身边见过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