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桢一次次尝试,近乎疯魔,不肯醒来。

随后,她听到了一声声呼唤,“叶桢,醒醒。”

“别哭,哪里难受告诉我,我帮你。”

“你想杀谁,我替你杀,只要你醒来。”

“为何笑得这般悲怆,叶桢,你到底梦到了什么,醒来告诉我,你想做什么,我都帮你,醒来好不好?”

是谢霆舟的声音。

叶桢不停掐人的手被握住,她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那人一点点揉搓她机械僵硬的手。

在叶桢身体回温时,她被从梦魇里拉回,睁了眼。

入目的是面具下,一双担忧焦灼的眼。

她醒得猝不及防,谢霆舟还在给她搓手,对上她的视线,他解释,“你身体突然降温、僵化,我怕你出事。”

叶桢的眼神太冷了,满是戾气,以至于谢霆舟担心自己的越矩会让她彻底疏离自己。

叶桢想起梦里那一声声的呼唤,垂眸轻嗯了声,问道,“蛮奴还在你手里吗?”

另一边,崔府听说忠勇侯来找崔易欢,以为他是亲自来接崔易欢入府的。

崔尚书还打算拿一拿岳丈的架势,可忠勇侯却直接问崔易欢愿不愿陪他走趟将军府。

关于叶桢和忠勇侯的流言,崔家也听到了,且因为他给叶桢家产,崔家还真信了。

“侯爷要带易欢去侯府是?”

崔尚书狐疑问道。

“本侯已查到今日流言乃王氏所为,要同她清算。”

若不是流言恶劣,竟指向他和叶桢,他今日可以不必来崔家,直接将那叶正卿揍一顿,问问他究竟如何管束妻子的。

可他不惧流言蜚语,叶桢一个女子,将来如何做人。

崔易欢与他虽是合作,到底明面上如今是他的女人,由他的女人出面或许对叶桢更有利。

崔易欢明白他用意,“我愿同侯爷前往。”

她也不想谢邦落个与儿媳不清不楚的名声,会影响霆舟的。

崔尚书反对,“那怎么行,你如今还不是侯府的人,不好参与。”

叶晚棠与太子的婚约还在,她颇得帝后喜欢。

崔家不愿得罪将军府。

忠勇侯见崔易欢并未退缩,问道,“你母亲的嫁妆清单整理好了吗?”

崔易欢眼眸微亮。

谢邦这狗东西是要亲自帮她?

忙点头,“整理好了,只等拿给父亲和继夫人,让他们将东西备齐。”

崔尚书听到这话,急了,“什么嫁妆?”

崔易欢一个妾室,要带走她母亲嫁妆,那怎么行?

忠勇侯现在就是个炮仗,见不得崔尚书这嘴脸,怼道,“当然是她母亲当年的嫁妆,按大渊律,母亡,嫁妆则悉数留给子女。

崔夫人只有崔姑娘一个女儿,她要入侯府,自然得带走属于她的东西。

难不成,你还打算克扣女儿的嫁妆?”

崔尚书心道,自然是要留下啊。

否则他这满府吃喝拉撒怎么办,儿子娶妻,女儿出嫁怎么办?

他的继室是清流之女,名头好听,但根本没什么嫁妆,这些年用的都是那商贾女的。

可这些怎能对外人言。

“侯爷不知,我那儿媳是个爱享受的,她虽带了不少嫁妆入府,但几乎都被她生前用得七七八八了。”

崔老夫人忙开口,“侯爷放心,剩下的嫁妆我们会一样不少的给易欢。”

忠勇侯却看向崔易欢,“你去把嫁妆单子拿来,若有抄写的副本也一并带来。”

不等崔家人阻拦,忠勇侯同带来的婆子道,“你们也一起去。”

那两婆子有点功夫,稍后也是要带去将军府的。

崔家人无法,只得眼睁睁看着崔易欢拿出嫁妆册子。

她还真抄了副本,还不只一份。

忠勇侯将一副本递给崔尚书。

“陛下曾给本侯赐妾,本侯从前不识好歹,拂他好意。

如今本侯终于要纳妾,求陛下借两个擅长理账的管事女官,想来陛下是乐意的。

崔夫人的嫁妆被用了多少,这些年又盈利了多少,甭管过去多少年,以她们的本事都能查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