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崔易欢所言对上了。

老夫人利用崔家大姑娘谋害自己的长孙,实锤了!

忠勇侯满目震惊和失望,“母亲,霆舟是您的亲长孙。

他虽性子耿直,不会讨好卖乖,但心底最是良善,听兰走时,儿子在外征战,是您亲自抚养他。

事后儿子归来,他常同儿子念起祖母的好,在边境他也常想起您,可您为何要这样对他?”

究竟为何?

自是因为他占了嫡长孙这个名头,占了世子之位。

可老夫人能说吗?

她只能摇头,“不是老身给的,老身怎会害自己的孙儿,说不得是她自己藏的。”

这又要把事情推给崔家了。

崔老夫人正要急眼,谢霆舟朝韩驸马拱手,“还请韩兄说句公道话。”

韩子晋莫名其妙看了一出戏,但他喜欢谢霆舟唤他韩兄,而非和其他人那般,一口一个韩驸马。

因而他很是详细地先将崔易欢落水,他和谢霆舟不好相救,忠勇侯怕出人命,只得下水的事说了说。

又作证,“那瓷瓶确实是从崔姑娘袖中掉落,被忠勇侯收下。”

实则是忠勇侯救人时,背着韩子晋将瓷瓶放进了崔易欢袖中。

谢家父子这些年不常在京城,先前与韩子晋也无接触,韩子晋没有帮他们撒谎的理由。

何况,场中众人其实心里都有答案,老夫人的辩白无力得很。

只不过大家也想不通,老夫人为何要害自己的孙子。

若说是因谢霆舟毁容一事,两人有了龃龉,她担心谢霆舟承爵后对她不敬。

可侯府二公子已经死了,三公子还是个奶娃娃,高门贵族都以家族荣耀为重。

她是侯府老夫人,更应明白同样得圣眷的谢霆舟,活着比死对侯府更有帮助。

谢霆舟替众人解了惑,“祖母偏疼继母,连带着也看重她的几个孩子,恨不能将这侯府全给了她们母子。

祖母若开口,这侯府孙儿可以让给他们,出府另居。

但孙儿始终想不明白,祖母缘何偏爱继母到如此地步?”

众人觉得这已经算是侯府秘辛了,不是他们能听的。

但能来这的,都是好八卦的,脚似生了根,挪都挪不动。

老夫人被当众质问,气得嘴唇发抖。

“她救我性命,又孝顺懂事,我疼她几分自是应该,但并非你妄言的那般……”

忠勇侯见她还在狡辩,一副对母亲很无力的样子,朝众人拱了拱手。

“本侯多年在外,如今回来才发现家里一团糟,实在叫诸位看笑话了。”

侯府的笑话的确不少,一桩接一桩的。

但众人听了他这话,便觉这不是忠勇侯的问题,他忙着保家卫国呢,家里又不是他管。

纷纷劝慰。

忠勇侯苦涩摆手,同谢霆舟和叶桢无奈道,“让贵客空腹至今,实在是侯府失礼,霆舟,桢儿,你们替为父好生招待贵客。”

崔老夫人欲言又止,她家的事还没章程呢,就见忠勇侯看了过来。

“崔老夫人,刚听你话的意思,你既知我母亲单独留下崔姑娘,却不等着崔姑娘一道,可是不在意这孙女?”

“绝没有的事……”

崔老夫人怎能承认,正欲寻由头解释,就被忠勇侯打断了。

忠勇侯继续道,“那就是你猜到我母亲心思,打算坐地收利。

你这般纵容,事后却又咬着本侯负责,亦不厚道。

崔姑娘单纯,不知你两位老人的心思,稀里糊涂应承,最后又失误落水。

到底是未出阁的女子,本侯与她有了碰触,的确该负责。

但你崔家放纵在前,崔姑娘虽无心却也险些害了我儿,让本侯娶她,本侯心中实难平。

故而本侯最大限度,便是纳她为妾,若崔家愿意,明日侯府的花轿便会上门。”

老夫人气的靠在蛮奴身上,忠勇侯这话等于替她承认,这一切都是她做的,还要留下崔易欢,“谢邦,我是你母亲……”

你怎能这般下母亲脸面。

忠勇侯打断她,“母亲,多说无益,知错就改是您教儿子的道理,眼下您要在这同儿子细说吗?”

老夫人从前觉得谢邦直肠子好操纵,现在恨透他这性格,索性装晕不语。

还没离开的众人则听得一愣一愣的。

忠勇侯刚刚一副要吃了崔易欢的样子,现下居然说她单纯被骗,还要纳为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