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这么大胆子,敢让侯府公子配冥婚?你可有去找?”

忠勇侯看她,为难道,“母亲,当日儿子否认那是云舟,眼下有何立场去找回他的尸身?”

老夫人急怒之下,倒是忘了这一点,被忠勇侯提醒,她捶他。

“你还有脸说,老身就没见过像你这样狠心的爹。”

她力气依旧如以往那般,瞧着重,打在身上却极轻,似舍不得下手般。

“难道你就这样不管了?任由你儿子死后不得安宁?”

忠勇侯叹气,“只能暗地查访,不过希望不大。

云舟被埋的隐蔽,对方都能找到,只怕是有通奇门异术的方士相助,这些人通常也擅长抹除痕迹。”

老夫人神色一僵,随即有心虚一闪而过。

她那日出门访友,中途见了付江,告知了他云舟的埋骨处。

会不会是付江去祭拜云舟,留下香烛纸钱的痕迹,才叫人发现了那墓?

若是如此,那真是冤孽。

忠勇侯不错眼的盯着老夫人,将她神情尽收眼底,顿觉手心脚心皆是冰寒。

第70章 侯爷知道了

忠勇侯又是一声叹,“且儿子让霆舟查了,近日附近没有需配冥婚的女子去世。

说不得作案之人是外地的,又不能闹出大动静,如此,想要找回来更难了。”

老夫人心里一咯噔。

附近没有需要配冥婚的?

那会不会是付江带走了云舟的尸身?

他曾对云舟被埋庄子很不满,难道是他冲动之下想给云舟换个地方?

忠勇侯盯着自己母亲的反应,手指一点点蜷起,最后紧握成拳。

蛮奴感受到他身上释放的杀意,看了过来。

不被亲情牵绊时,忠勇侯保持武将特有的敏锐,察觉蛮奴的探究,他视线倏然转向蛮奴。

蛮奴没有防备,心下一慌,只得佯装傻气直直与忠勇侯对视。

“蛮奴不去找,蛮奴要保护老夫人。”

老夫人被蛮奴的话拉回神,她瞪忠勇侯,“她一个傻子,你还指望她去找?”

“儿子冤得很,是她盯着儿子,儿子以为她有话说。”

忠勇侯有些烦躁道,“儿子也是被这些糟心事给弄糊涂了,她一个只会吃喝的傻东西,能有什么正经事。”

他站起身,“行了,母亲好好休息吧,儿子过来也是同你说一声,免得你不知情,日后再去庄子祭他。

若当真找不回来,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你这说的什么荤话,你可是忠勇侯,怎能连自己儿子的尸身都护不住,你就不怕列祖列宗怪罪。”

忠勇侯眉间生出戾气。

“母亲可知,霆舟曾同我说,若他战死,不必送回京城大葬。

只需将他和战士们一道埋在边境,死后亡魂也要守护边境。

他做兄长的有如此觉悟,云舟却是自己走了歪路,才落得此下场。”

无人知道,他的长子,真正的铁血男儿,和大渊千千万万个牺牲的将士们一起,几年前被永远留在了边境。

没有坟头,没有墓碑,只有巨大的坑穴,坑前的石块上记载着他们乃大渊将士,以及牺牲的年月。

这也是他为何能狠心,随便埋了谢云舟的原因。

老夫人不知他的痛楚,她急的是宝贝孙儿的去处,语气也不好了。

“霆舟如今也会说场面话了,他是侯府世子,若真战死,那是无上荣光,怎可能寂寂无名地被葬在外头。

好了,我们不说霆舟,说云舟,你务必将他找回来,否则你别认我这个母亲。”

忠勇侯似被吓住了,忙返回老夫人身边,哄劝道,“母亲,儿子没说不找,是不能大张旗鼓,这才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他很是无奈,“若母亲不信,儿子可指些人给母亲亲自找。”

找吧,他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势力。

老夫人打量他,见他眼底满是血丝,很是憔悴,想着谢云舟尸身被偷,忠勇侯这做父亲的心里定也不好受。

正欲软和些,就听得忠勇侯又道,“不过,母亲,瑾瑶那里,您不能再派人去了。

您时常让人送东西,那混账以为是我心软了,在马场嚣张得很。

儿子便将她送去了别地,请人好生教导一番,待她真正悔过了,就让她跟母亲前往青州,以后在青州寻个人家嫁了吧。”

老夫人又是一急,“青州哪有门当户对的好姻缘?”

她的孙女怎能随便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