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侯定定看着她,他倒没想过让谢瑾瑶为军妓,他只是需要在查明真相前,隔绝谢瑾瑶,免她将今晚之事透露出去。

而女奴所归军营管,是他的地盘,若他不透露,付江他们找不到她。

可看着看着,他突然察觉谢瑾瑶的容貌竟无一丝像他。

先前那个荒诞的念头,在他心里深深扎了根。

另一头,叶桢也没睡,她收到消息,付江看望谢瑾瑶后,又去了庄上祭拜谢云舟。

叶桢冷笑,“他倒是忙得很。”

心中越发笃定,谢云舟也是付江的孩子。

她拿着夜行衣去屏风后更换,吩咐挽星,“你去趟墨院,就说我今晚有事不过去了。”

面具进程在谢霆舟预期范围内,今晚不去也不会耽误。

挽星领命,很快回来,只不过后头跟了个谢霆舟。

“你可是要去庄上?”

男人开门见山。

叶桢抿了抿唇,“兄长为何如此认为?”

她的确要去庄上。

同样一身黑衣的男人迈步而入,“付江今日去了庄上祭拜谢云舟,我猜谢云舟也是他的孩子。

你想让忠勇侯知道这点,却又无法直接告知。

只能让谢云舟被人祭拜的事暴露,引着忠勇侯去查究竟是谁祭拜了谢云舟。

谢云舟被埋的草率,庄子人都不知情,想要被发现,只有……”

他顿了顿,从身后拿出一把洛阳铲,“掘墓盗尸。”

哪怕埋谢云舟的地方是一块平地,可只要挖出里头的棺椁,就能被人发现。

庄子附近发现坟墓,还被盗了,庄子的人自会上报。

所有心思全被猜中,叶桢开始怀疑与谢霆舟合作是不是明智之举。

这个男人聪明得让人生畏。

但既然被猜中,叶桢也没瞒的必要,将藏于后腰的铲子也拿了出来,“兄长可是要代劳?”

盗尸不是什么美差,送上门的劳力不用白不用。

谢霆舟笑着跟在她身后,只不过后头还吊着两尾巴。

邢泽和扶光一人抱着一把铲子,他们才是今晚的主力军。

从怀里掏出两块帕子,邢泽递给扶光一块,为了主子能抱得美人归,他们牺牲老大了……

四人刚出府,蛮奴从外头回来,同老夫人禀道,“奴找去付大人下榻的地方,才知他去了马场,等奴赶到马场,他人已离开,再找到他时,他从庄上祭拜云舟少爷回来。”

老夫人发急,“他怎的这般鲁莽,一天连跑两个地方,一旦被人知晓,定能猜出什么。”

蛮奴劝慰,“您放心,付大人行事向来谨慎,应当无人发现。”

老夫人还是不踏实,“侯爷可回来了?”

下人回,“回来了,不过同世子说了几句话,又出去了,说是营中有事。”

忠勇侯出门时,留了个心眼,没让人知晓他去马场,故而老夫人院中的下人无法得知他真正的行踪。

老夫人眼中的儿子,从不与她玩心眼,所以,她也没怀疑。

“世子呢?”

老夫人最不放心的还是谢霆舟。

从前的孩子和他父亲一样都有武将的赤诚,说难听点,就是一根筋,不会那么多弯弯绕。

边境锻炼多年,老夫人发现他依旧直白,却精明了许多。

下人支吾,“世子回府便入了墨院,墨院里头情况小的无从得知。”

墨院内外皆护卫,外人想要探得里头消息很难。

蛮奴见老夫人不安,问道,“可要奴潜入看看情况。”

老夫人想了想摇头,“再等等。”

墨院防卫情况,她也有所了解,担心蛮奴进去,未必能悄无声息出来。

蛮奴一旦暴露,谢邦只怕会疑心,她这个母亲为何要隐瞒婢女的身手。

有时候一旦信任缺失,就能牵扯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可她到底也不放心,叮嘱道,“最近都机灵点,留意他们几个的神情动态。”

这几个指的自然就是忠勇侯,谢霆舟和叶桢三人。

被她提防的三人,忙完各自的事,都纷纷往侯府赶。

叶桢和谢霆舟先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