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野心罢了。

这侯府原本该是好友的,如今好友得不到,那些暗地里的老鼠也休想得到。

谢霆舟决意多透露些。

他露出一丝困惑,“这么说,你与他关系算不得亲近,可我们查付江行踪时,发现他去了马场看谢瑾瑶。”

忠勇侯沉脸,“付江去看瑾瑶?”

他一个外男去看瑾瑶做什么?

谢霆舟点头,“还带了好些东西,瑾瑶似乎也与他相识。”

忠勇侯就想到了给谢瑾瑶送东西的人。

他问道,“你可知付江何时来的京城?”

谢霆舟答,“说来也巧,竟是与老夫人时间相同。”

忠勇侯脸色越来越沉,吩咐陈青,“备马,去马场。”

柳氏嘴里问不出真话,又有老夫人护着,但瑾瑶年轻,城府不及柳氏深。

马场。

火把下,谢瑾瑶满脸怨气地刷马,贺铭在不远处盯着,他身后还有两匹等着要刷的马。

这是谢瑾瑶今日的任务,她做事慢又偷懒,罗兰巧都忙完睡下了,她才做了一半。

“我是侯府嫡女,你是我父亲的部下,对我如此严苛,就不怕我父亲记恨你,影响你前程。”

她不做完今日的事,贺铭不放她去休息。

可她实在累得不想动,便放下身段同贺铭说好话。

“你未婚妻的事我并非有意,如今也得了惩罚,你何不宽宏大量就此原谅我,等我回去自会补偿你,我父亲也定然念你这个情。

人死不能复生,干嘛非要揪着过去不放,这满京城有大把的女子,只要你放我回去,我替你寻个名门贵女改换门庭岂不是更好……”

“噗!”

她话没说完,贺铭一个石子砸进桶里,溅得谢瑾瑶一身水。

“你这个疯子。”

到底是大小姐脾气,被水一溅,心头的怒火便窜了起来,“有本事你当真将我关在这一辈子,否则等我回去定不饶你。

你也看到了,父亲并没阻止人来看我,可见他心里是有我的。”

话落,她便听到马蹄声,转头看去竟是忠勇侯。

谢瑾瑶心头狂喜,冲贺铭得意道,“看,我父亲来了,你等着被收拾吧。”

她觉得父亲半夜前来,定是来看她的。

“父亲!”

她丢了马刷迎上前,“父亲,您可来了,您再不来女儿就要被害死了。”

她将自己的双手伸出来给忠勇侯看,“您看女儿的手都起茧子了,别人都歇下了,他还故意让女儿做事,父亲,您带女儿回去吧。”

贺铭也上前行礼,并未解释。

忠勇侯拍了拍他的肩,“你先去休息。”

贺铭拱手离开。

谢瑾瑶不服,“父亲,您怎不罚他……”

忠勇侯训她,“他的未婚妻丢了性命,而你不过是长了几个茧子,他若真要磋磨你,你早就没命了。”

谢瑾瑶在马场情况如何,忠勇侯怎会不知,何须她来告状。

贺铭闻言,微微松了口气。

他并非不怕侯爷记恨,可他若轻易原谅谢瑾瑶,又如何对得起未婚妻。

忠勇侯来此不是给谢瑾瑶主持公道的。

“白日来看你的男子是谁?为何会来看你?”

他没提付江名字,想看女儿对此事知道多少,又能说几分真话。

谢瑾瑶心里的欢喜荡然无存,恨意再度翻涌上来,“父亲当真不管女儿了吗?

连有人来看我,你都要大半夜过来质问。

女儿这些日子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父亲可知道?

外人尚且知道心疼女儿,您却一句安慰都没有。”

祖母回来了,有祖母在,父亲再心狠也不能对她有更重的惩罚。

她底气足了很多。

“如实回话,为父或许能减免你的罪责。”

忠勇侯抛出诱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