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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觊觎的美貌寡夫 栾之 99199 字 1个月前

第51章 情期

Alpha的身体火热滚烫无比,极具存在感和压迫性,贴上来时呼吸喷洒在他的耳侧,沈扶被激得浑身一抖。

这点反应瞬间就被盛渊察觉了。

他低低笑了笑,湿热的舌头舔了一下沈扶的耳廓。!!!

沈扶的身体当即就软了,难言的刺激快感像是锁链捆住他的双手双脚,逼得他连腰都直不起来,就那么向后倒在Alpha的怀里。

这一刻他无比庆幸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嘴,但下一刻,盛渊另一只手自背部环过胸前,扣着他的手腕,将他的左手拉了下来。

“我想,”沈扶抿了抿唇,声音因为紧张而轻微发颤,暧昧不清的夜色中,尾音愈发柔软:“我想去一下洗手间。”

盛渊嗯了一声:“我跟你一起去。”

疯了吧。沈扶愕然回头看他,正对上黑暗中Alpha发着幽幽暗光的眼睛。

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就像某种锁定了猎物、却苦于找不到借口撕开温和假象、露出森寒獠牙的大型猛兽。

沈扶呼吸一滞,也是这时他才发现,他们这个姿势下,Alpha的唇就贴在他的侧额,距离他的后颈腺体,不过一只手掌的距离。

那种后背凉凉的感觉并不好受,沈扶情不自禁向前探了探身,想移开点距离。

紧接着下一秒就被人按住胸膛,重新压进怀里。

盛渊半夜中醒来,多少有些懒洋洋地,似是本能地对他要逃开的动作很不满,惩罚地咬了咬他细嫩的耳垂。

沈扶吸了一口气,伸手想拍开他,声音带了点故作出来的威慑:“你再这样,我就要生气了。”

这句话中“生气”两个字到底是戳中了盛渊的忌惮,尽管不情不愿,到底是收手了。

沈扶趁机迅速甩开他的手,朝着洗手间走去了。

他没看到的是,在他离开后,盛渊直勾勾盯着他的背影,直至他走过拐角彻底看不见,才遗憾地收回眼神。

然后眼皮垂下,喉结滚了滚,俯身把脸深深埋进他枕过的枕头里,着迷地大口呼吸着。

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

第二天上午,沈扶走在街边上,手里拿着一份草莓刨冰,有一下没一下地吃着,沉思。

按照这个前兆来看,他的情期就是这两天,可现在他和盛渊天天腻在一起,根本没办法瞒过去。

旁边盛渊手上已经大包小包拿了不下七八种小吃,每个都是沈扶吃一点给他,还有就是没吃的先让他拿着。

沈扶挖了一勺送进嘴里,冰冰甜甜的口感在口腔内化开。

大冬天就要吃冰的啊…

他心里喟叹一声,都没注意到迎面拐角腰上撞上一个人。!沈扶紧抓住手中的冰碗才不至于撒落,他低头,撞上他的竟是一个看着才十二三岁的小孩。

这小孩穿着短棉衣黑棉裤,带着顶帽子,脸蛋和鼻子被寒风吹得红扑扑的,挎着一个大篮子。

仰头看见他也愣了下,嘴巴张开,手里拿的的花就那么——啪,掉地上了。

“漂,漂亮哥哥…”

沈扶见是个小孩子,也没多纠正什么,俯下身将那支花捡起来:“给。”

但那小孩却没收,脸颊酡红更深,低头把脸埋进围巾里,眼睫忽闪忽闪的,不肯收。

“送给你,哥哥。”他有些羞涩地说。

沈扶看着手中这支花,银蓝色花瓣柔嫩,枝条纤长,是只生长在艾琉西斯雪原上的冰晶花。

这种花并不算太昂贵,多是外地游客喜欢买,沈扶犹豫了一下,突然旁边一道声音响起。

“你是在这里卖花吗?”

小孩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周身气势明显凶冽的人,明显被吓了一跳。

沈扶轻拍了盛渊一下:“你别这么凶。”

盛渊森森笑了笑:“我一直都站在这里好不好,是这个小鬼一直看着你,才被吓到了。”

他看向花篮:“多少钱,我全买了。”

一撞撞出来个大客户…

小孩数了数:“篮子里一共还剩19朵,你真的都要么,5星币一支,我可以给你便宜几块。”

“不用。”

盛渊干脆利落付了钱,小孩一检查才发现居然是一百整,有些急了:“哎,这个钱…”

盛渊敲了他脑门一下:“冰晶花的花语是永恒的守护,这是我老婆,你要想送花,还是多努力长大后攒够了本事,再去想这回事。”

小孩不服地哼了一声:“你就很有本事么?”

“我就是有本事了,才有的老婆啊。”盛渊一根手指抵住他的脑门,眼底带了淡淡的笑意,漫不经心地说,却是看向了身边的人。

“你跟孩子说什么呢…”沈扶耳尖微红,去拉他的手,突然远处一阵剧烈的爆炸声。

两人面色同时一变,前面人群尖叫着分开,红蓝警笛闪烁着逆流而上。

沈扶当机立断将小孩手上的花篮拉过来:“谢谢你的花,快去找地方躲起来。”

小孩被眼前变故吓得一愣,盛渊拉了拉他的帽子:“赶紧回家,别慌,有大人在呢。”

他还想再说什么,但刚刚那两个还和他说话打趣的哥哥,已经跨过他,朝着爆炸地去了。

人潮向后奔流,警察拉起长长的黄黑警戒线,这简直是自杀式袭击,先前谁都没预料到,此人驾驶着小型飞行器直接撞上了大楼。

巨型玻璃哗啦啦碎了一地,医护人员随时准备抢救受伤群众,武警全副武装,越过坍塌的巨柱和水泥板,靠近已经报废了、正冒着滚滚黑烟的的飞行器。

“出来!”

沈扶站在警戒线后,手指死死嵌入掌心。

艾琉西斯只是一颗风景秀美的旅游星,淡季人口密度并不高,之前也从未发生过类似此类的恐怖事件。

到底是谁…

驾驶位上的人被扯了出来,他的头上、脸上都是血,两条腿和一条手臂都以不正常的姿态扭曲着,看上去已经丧失了所有行动能力。

武警们心下松了口气,沈扶遥遥看着那个人的脸,因此也没有看到,盛渊在看到那人后瞬间晦暗的眼神。

人还没有审问定罪,为避免提前死亡纵使不愿,也给他上了担架,医生紧急检查着,抬着往救护车上走。

然而当那担架经过盛渊身边时,担架上的人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力度之大之剧烈几乎要挣断束缚带。

“不许动!”“安静!”武警一枪托打在他的肩上,那男子当即吐出一口血沫,早已断的牙骨碌碌滚到地上。

但这一枪托却让血衣男彻底睁开了眼,瞳孔森寒,用尽全身力气,偏头。

任谁都看得出这人是强弩之末回光返照了,沈扶和他对视上的那一刻,冥冥中不安的预感拉到极致,下一秒三支袖箭从男子手腕下飞出。

强大的后坐力让他唯一完好的手臂被炸开,血肉模糊深可见骨,这三支箭的方向极其刁钻,显然事先经过了上千次演练,三明三暗七分定在中间,几乎堵死了所有避开的生路。

怒吼声,斥骂声,箭矢破风而来的轻微响动,一切仿佛被放慢了倍速。

盛渊甩出手中的花篮,接着花篮被生生刺穿,然而左中两支已经速度见缓:“趴下!”

多年经验让沈扶本能地下腰,但是在弯下的一瞬间,一股空虚的无力与乏软从尾椎骨传来,仅仅一寸偏差,最后一支已然要刺中他的下腹。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臂横来,生生以□□挡下了那支箭。

——噗呲

尖头刺破皮肉。

惯性作用下两人一齐倒地,沈扶抱住盛渊抬头去看,却发现那个血衣男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意。

他一开始的目标就是盛渊!

冲天怒火燃起,他冲上前死死掐住这人的脖颈,看着血衣男的脸因缺氧而皮肉紫涨双眼翻白,周围有人认出了他的身份,议论声迭起。

“谁?”这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谁派你来的?”

手上力度稍松,血衣男大口急促呼吸着,却没有回答他,竭力看向盛渊的方向,陷入某种癫狂般喃喃道:

“回来吧…回来吧…乌梼一族的荣耀…我们”

不断呛出的血沫顺着嘴角流下,沈扶倏地通体冰凉,猛地回头去看盛渊,力度之大,几乎将自己的颈骨扭断。

两米外,盛渊手臂上已经开始流出黑血。

段缙再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昏暗的白色。

无数记忆碎片宛若潮水急剧涌来,过大的信息量撑得太阳穴一阵阵针扎似的痛,空气中是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除此之外…

Alpha强悍的嗅觉让他精准捕捉到了那一丝辛甜的味道,他侧了侧头。

Omega靠在躺椅扶手上,白色的衬衫扎进下摆,显出的腰部纤瘦柔韧不盈一握,因为曲折着小腿,大腿到臀部那里的长裤绷紧,显出修长紧实的线条,又恰到好处的圆润饱满。

毫无防备地睡在自己面前,纤长眼睫在眼底投下小片阴影。

段缙慢慢坐起来,这个动作惊动了沈扶,他像是飞鸟警觉地振翅一闪,睁开了眼。

看到段缙醒来一怔,接着分明的喜悦显现在他的脸上,沈扶站起身,关切地扶住他的肩膀:“盛渊,你醒了?你还好么?”

妒火舔舐着心脏,段缙露出了一个笑容。

看到盛渊醒来,你这么高兴么。

沈扶仍沉浸在他醒来的喜悦中,医生说那是专制的神经毒素,种种错综下会造成盛渊记忆分裂错乱,但是他的身体并没受伤,而且如果这次治疗得当,说不定记忆可以完全融合。

他拿起桌上放着的水:“这几天一直在输营养液,但是得补充点水分。”

段缙握住了他的腕骨。

炙热的触感让沈扶一愣。

而段缙就那么接着把他的手拉到自己的唇边,就着水杯喝起来,垂下的眼睫遮去了目中所有情绪。

沈扶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到底是哪里,只这一会儿功夫杯中的水被喝完了,沈扶去放回杯子,却被段缙顺势抱进怀里。

沈扶放杯子的手顿了下,就在段缙以为他要发火怒斥或者推开自己的时候,沈扶放下杯子,竟然就那么回抱住了他。

怀抱中Omega的身体柔韧温软,呼吸间可以闻到浅淡的香意,段缙贪婪地嗅着,抱着人腰的力气收的更紧。

沈扶似是有些无奈于他的黏人,伸手安抚又纵容地上下拍了拍他的后背。

“你的右手现在不能用那么大力气…不用抱我这么紧,我又不会走。”

段缙眼睛都被这句话逼红了。

指挥官,你也有这么温柔柔情的一面么。

他死死咬着牙关,风暴在眼底酝酿。

逐渐融合的记忆告诉他,他应该就是盛渊,但他的初始记忆却是在阴暗的黑土星的病房,第一次见沈扶是在帝都星的公馆。

沈扶因为他碰了盛渊留下的东西,当面踩了他,明明是羞辱,他却兴奋地要全身克制才不露出异常,甚至想要对方踩点别的地方。

沈扶知道段缙就是盛渊么,他的这些温柔纵容,到底是对我还是对盛渊,如果我现在告诉他醒来的是段缙,他会伤心痛苦,还是也会像他一样…

欣喜于他们的重逢呢?

Alpha本性中被压抑下去的偏激和癫狂,在药物刺激下重新翻涌上来,沈扶的一切举动在他心中都开始被反复推量思考,到底谁更重要。

沈扶不太清楚为什么盛渊醒来到现在一句话都不说,难道那药物的影响真的强到这种地步?还是卧床三日,身体倦怠了。

毕竟盛渊是因为自己才受伤的…

沈扶心软了软,侧过头来,亲了亲Alpha的面颊。

轰——

宛若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或者只差一根火线就能引燃喷发的火山,段缙心里几要沤出血来,在他翻身把沈扶压下去的前一秒,倏然嗅到空气中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辛甜、芬芳,仿若无形的小手,勾着人魂魄都能给出去。

沈扶后颈处还贴着抑制贴,但即便这也掩饰不了那里已经鼓起了一个可怜的小包。

段缙视线往房内扫了一圈。

桌旁的四层小推车上,充足的水、食物,还有,段缙的目光定到下一层,止咬器和手铐。

Omega的发晴期。

如果今天醒来的盛渊,那他是就要和盛渊一起度过这次发晴期吗。

也是,少年夫妻,恩爱不疑,多么甜蜜啊。

沈扶即便再迟钝,也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迟疑了一下:“…盛渊?”

他又想起自己放在桌边的小推车,那是医生说为了情期准备的,他私心往里多放了止咬器和手铐,万一盛渊发疯…他实在不想被按在床上弄上整整七天,好歹得有点休息时间。

盛渊现在抱着着的这个姿势,视线刚好可以看到那个小车!

沈扶一急:“盛渊,你先放开我。”

他听到耳边Alpha冷笑一声,接着撕拉声传来,腺体一凉。

那可怜的、隐秘的、他最羞耻于示人的腺体,就这么完完全全,暴露在了微凉的空气中。

湿热的舌头舔上,Alpha烈酒的信息素散溢在空气中,极富技巧地□□,吮吻,酒味顺着腺体间那道细小幼嫩的开口探进去。

“啊…”

沈扶软倒在他的怀里。

他已被情热折磨了好几天了,这会儿一点刺激都受不了,更何况是现在这样。

Omega扶原本抱在他肩上的细白手指徒劳地抓着,留下道道无力的白痕,泪水开始在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汇聚。

“舒服么?”

段缙轻声问他,因为情欲而格外沙哑、性感。

沈扶惊喘一声。

他浑身抖的不成样子,Alpha一颗一颗解开他衬衣上的扣子,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袒露出,却又没有完全脱下,要掉不掉的,挂在沈扶的臂弯。(只是脱上衣啊)

盛渊是疯了吗…

沈扶心里想着,想要推开却根本无法撼动,AO之间体力和耐力差距天然巨大,况且从最开始,他就根本拒绝不了盛渊。

Omega脱力地倒在对方怀里,急促喘息着。

“舒服么?”段缙将水杯放好吸管,喂到他的唇边。

沈扶张口含住吸管,实际上他不知道为什么盛渊这么执着于这个问题。

这样的问题清醒状态下实在在羞耻了,但如果不回答,对方可能一直问下去,几秒后沈扶终于自暴自弃地把脸埋进他的怀里,声音细弱地不仔细听,都听不见。

“舒服…”

段缙笑了笑,咬住他薄薄的耳垂,笑意却不达眼底:

“我弄的你舒服,还是盛渊弄得你舒服?”

第52章 “让我也尝尝吧,宝宝。……

这话宛若凉水兜头泼下,本来还沉浸在迷离晴欲中的沈扶瞳孔一缩,一下醒了。

“你…”

他手支在段缙的肩上想拉开点距离,然而Alpha动作比他更快,将人死死按在自己怀里,齿尖咬在他的肩颈。

破皮的刺痛感传来,沈扶轻吸了一口凉气,段缙舔吻着哪里:

“怎么,是他你就乖乖给他亲给他弄,知道是我,就迫不及待想逃开了?”

这人在说什么混账话。

明明你们就是一个人啊,沈扶愕然地偏头,却看不到段缙此刻脸上的表情。

知晓段缙就是盛渊的那天,难言的酸楚与悔意涌上心头,失去了记忆的爱人重新出现在面前,又被自己刁难苛待过,他心里未尝没有补偿的意思。

但他那点沉默到了段缙眼里就是默认了,他不甘又酸涩地抱住人,像是想要汲此获取某种力量一般:

“指挥官,你现在后悔也没用了,记忆错乱再怎么短也得一天,但是你,”

他从沈扶腿间抽出手,指间微微分开,室内昏暗光线下,拉出暧昧的银丝。

意识到那是什么后,沈扶似乎不堪忍受地闭了闭眼,眼睫颤地不成样子,雪白面皮染上绯红。

段缙毫不在意,微微笑了笑:“好像等不过一天了。”

“好可怜啊,处在发青期的Omega可是很需要Alpha的安慰的,你的丈夫不在么?”

这话说的关切无比又衣冠楚楚,如果不是这人的手正在摸着的话,旁人来看大概真以为他是一个热心无比的Alpha。

沈扶努力维持着语调的平稳,理智告诉他不要和一个无厘头嫉妒心发作的Alpha计较,更何况他现在身上大半重量都靠着对方才能支撑:

“他,他有事,今晚不回来。”

“真是不负责任,”段缙从善如流地下了这么个评价。

“可是,”他似乎真的陷在苦恼中:“我们这样做了,不会被你的丈夫发现吧?”

末尾上扬的语调暴露了他兴奋的内心,沈扶能感到已经有东西应邦邦鼎着他。

Omega的身体已经彻底进入发清热,尾椎骨上蔓延上让人既尴尬又享受的空虚与酥麻,刚刚的手指已经彻底调动起了他这些天被压下去的反应。

并不是不舒服。

沈扶抿紧了唇,但是喘息总会无可避免地泄露出来,密闭的室内带着无与伦比的煽情与情涩的气息。

段缙呼吸粗重起来,一双眼睛死死锁着他不移动分毫,沈扶能明显感受到第着他的应的发趟,但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这个混蛋…

沈扶咬紧了牙,手指颤着,去摸段缙的手。

“没事的,”沈扶拉着他的手摸上自己的脸颊:“他发现了,也没事。”

衣衫半褪的美人就这样靠在自己的怀里,手拉着他的手,眼看过来时就跟含了一汪盈盈春水。

段缙再也忍不住,一把把人压倒在床上,狂热地亲吻他的额头、脸颊、嘴唇、锁骨,一路向下水声啧啧响起,与此同时克制不住地一个劲儿地鼎他。

“喜欢么,嗯?他有我熟悉你的身体么,他知道你现在腺体”

后面那几个字酸涩无比:“你给他守了五年的寡,腺体伤成了这样,他知道该怎么讨好你么?”

沈扶腰身绷地很紧,大褪被向两侧分开,Alpha吮吻的力气太大了,他又说不过他,羞耻地伸手去推他的脑袋:“别说了…”

“为什么不能说,你都背着他跟我商窗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段缙…”沈扶带着哭腔地喊他。

可你就是他啊,他透过朦胧的泪眼去看段缙,细白手指抚摸上他的脸颊。

无论你变成什么样,都是我唯一的爱人啊。

已经被硌出红意的肘部艰难支撑起身体,沈扶忍着一阵又一阵的鼎装,向着段缙竭力张开手。

段缙呼吸一滞,紧紧抱住了他。

生理性的泪水滴进Alpha坚实的颈窝,沈扶用微凉的嘴唇碰了碰他的脸颊:

“我爱你。”

“…啊!”沈扶线条优美的颈部濒死般向后仰出脆弱的弧度。

段缙紧紧抱住他,就像能以此抓住爱人的灵魂永世不分离,眼睛显出野兽般的红,大掌在沈扶的侧腰、肩胛留下深深的指印。

从他第一眼看到沈扶起,从命运注定让他们再次相遇开始

高高在上的皇室殿下瞥向人群中的一眼,风掀起书页一角,

冥冥中早已预示出一切,他和沈扶会生生世世纠缠在一次,永远不分离。

Omega一但情期开始,除非中途受孕,否则绝对不会停止。

房间内窗帘紧闭光线昏暗,一道单薄修长的身影侧躺在床上,黑发铺散在雪白的枕头上。

他抱着被子,露出大半纤薄优美的背部,上面布满了深红吻痕、咬痕,侧腰处指印甚至深到有点向青紫转变的迹象,足以看出这场星事当时有多么激烈。

段缙手里端着托盘,扶起睡得迷迷糊糊的沈扶,让人靠在自己怀里,将温热的水杯放好吸管,递到他的唇边:

“你流了太多水了,需要好好补充点水分。”

这话里隐含的意思是如此明显,纵使昏睡中,沈扶眼睫依旧颤了颤。

柔软的唇被挤开一道小口,随着吮吸吞咽的动作染上一层晶亮亮的水色,段缙目色愈发幽暗,拇指指腹摩挲着他的唇瓣。

Alpha上学时就有专门的生理课,来教授如何照顾发情期的Omega,补充食水、适宜环境、安全守卫等等详细无比,其中如何讨Omega的欢心和成结步骤时间更是重中之重。

同时Alpha会对自己的Omega有一种强到令人发指的独占欲,任何可能的竞争者都会激起他们的巨大愤怒与攻击欲。

此外对Omega的保护欲更是达到了顶峰,那真是除了自己没人能碰他一根手指头,如果不能让自己的Omega舒服,是绝对不能忍受的。

很快一杯就被喝完了,沈扶偏了偏头,示意不要了。

段缙估计了下也差不多,就放下了,转手拿来食物,拿勺子一口一口地喂他。

沈扶渐渐也清醒过来,顺从地靠在他的怀里,只是眉眼间一直蕴着一股恹恹的倦意。

一个人喂一个人吃,气氛一时无比和谐,段缙亲亲他的眉心:“好辛苦啊,宝宝。”

“我们的发晴天期要一直持续七天呢,这才是第一天。”

第一天都累成这样,之后怎么撑得下去呢?

但是好乖啊。

这样依赖着、拥抱着他,仿佛他就是沈扶世界里最重要的人。

“你少弄一点,比什么都强。”沈扶低低地说。

段缙挑了挑眉:“我少弄了,然后便宜他们么?”

不都是你一个人么!

这人就是想着法的作弄他。

沈扶在他大腿上拧了一把。

段缙闷笑一声,痛感让他更加兴奋起来,拉着沈扶的手往里摸:

“拧那里没用,指挥官,你该摸这里才对…”

流氓!

沈扶啪地拍掉他的手,收回到自己怀里。

那点力道在Alpha手上就跟被小猫轻挠了下没什么区别,段缙毫无廉耻地把此归结为撒娇,伸手抱住人就不撒手。

“真高兴,”他黏黏糊糊地咬着沈扶的耳朵:“好高兴啊,宝宝,你居然爱我。”

“你居然是爱我的…”巨大的喜悦从心底涌起,他一下一下亲吻着沈扶的面颊。

没人能不为那样炙热的感情动容,沈扶嘴唇抿了抿,把脸埋进段缙的怀里,露在外面的耳尖雪白绯红。

段缙自顾自絮叨地说着,从第一次见面到以后房间怎么布置,买什么花色的地毯,窗前是摆玉茗花还是摆四时春,玉茗花好看但是打理起来麻烦花季短,四时春花香好闻,但是花色不稳定,或者两种都买来换着摆好不好?

沈扶靠在他的怀里,仰头看着他,眼神是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柔和。

到后面段缙越说越没边,大手甚至抚摸上沈扶的小腹,忧心忡忡地问会不会有宝宝了。

“怎么可能,”沈扶拿掉他的手:“你都没有进到…”

后面的话骤然停住了。

空气中氛围暧昧浓稠地近乎滴出水来,段缙直勾勾盯着他,眼底不知何时蕴上了危险的精光。

“我没进到哪里,嗯?”

“他进去过,是不是?”!!!沈扶心中霎时警铃大作,胸膛也不靠了腹肌也不摸了,手脚并用发力着就要往外爬。

段缙冷笑一声,拽住人纤瘦的脚踝,往自己这边狠狠一拉。

“啊!”

沈扶跌进柔软的被子中,段缙从后面压上来,手摸过去。

“我也要进去。”

“不行,不行…”沈扶推他:“段缙,你别这样…”

他才不要第一天就被进到生殖腔里去,他会死掉的,他一定会死掉的…

“凭什么不行,你和他,”段缙后面这句话说的带了点咬牙切齿的成分:“你居然敢二十岁就让他终身标记你。”

盛渊那个阴魂不散的狗男人,居然进到过刚满二十岁的小扶身体的最里面,见过他最生涩、最可怜无助的一面。

沈扶还那么小,别说吻了,连手都没和Alpha拉过,居然第一次标记,就是终身标记。

那些模糊的记忆在脑海中浮现,即便知道那人就是他,妒火依旧如毒蛇缠绕而上,在心口狠狠咬了一口。

浑身皮肉白得跟雪似的莹莹泛着光,眼里水意弥漫,嘴都失神地合不上,一小节艳红的舌尖吐在外面,被烫得浑身发抖,还伸着手要抱。

“就那么喜欢他啊,宝宝。”

面容英俊的男人此刻在沈扶眼中宛若恶鬼,刚被弄过大半天的身体酸软无力,跑也跑不出多远,他陷在布料细滑的锦被中,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段缙摆成另一个姿势。

这个混蛋、流氓、下流胚子!

沈扶又气又急又怕,浑身颤的不成样子。

细腻的大月退肉在Alpha手间溢出,段缙埋下脸去。

“让我也尝尝吧,宝宝。”

第53章 好敏感啊…

整整两天,沈扶脚没沾一下地。

Alpha宛若永不知餍足的凶兽,终于把心爱的人类拖回巢穴,反复贪婪索求无度的折磨。

不知道的还以为陷入情期的是他。

沈扶陷在柔软蓬松的锦被中,薄唇因为被多次舔吮而充血,无意识地微张着,紧闭的纤长眼睫上还带着未干的水痕。

眼皮红红的,有一点肿,看得出被人小心冰敷过了,不知道当时掉了多少眼泪。

这一觉睡的绵长,他难得没有在半梦半醒中被人鼎醒,倦怠睁眼时眼前一片昏暗,迷糊了好久,才想起来自己身处何方。

沈扶第一反应是惊悸地低头,去看自己的肚皮有没有被鼎破。

那样可怕濒死的筷感几乎能将人淹没,Alpha的大掌无处不在根本逃不开,到哪里都会被重新一把拉回去,沈扶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确认自己没死后,泛着粉意的手肘支撑起身体,薄被自肩头滑落,露出的肩背削薄纤瘦,肤色雪白。

视线内除了他空无一人。

沈扶茫然地环扫了一圈,AO在标记时对彼此无比依赖,处在晴期更是无比需要自己Alpha的安慰,明明之前段缙一直都在的…

身上酸疼无比又累又困,心理失落又…委屈,沈扶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尽量缩成小小一团,双手环抱住自己,黑发散落在雪白枕头上,遮住面容,只看得到一小半线条姣好的下颌。

他意识昏昏沉沉,都没注意到门什么时候又开了。

身形高大的男人走进来,手上端着刚做好的香菇鸡蓉粥。

温热的手抚摸上沈扶的头,轻柔地揉了揉。

“芙芙。”

沈扶赌气地把自己往被子里躲,不去理他。

盛渊也不恼,将托盘放在桌上,自己在床边挨着沈扶坐下:“芙芙,我错了,吃一点好不好?”

“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房间里,不该让你醒来第一眼看不到我,下次走到哪儿,把你带到哪儿,好不好?”

他温声哄着,沈扶硬气了几分钟没理他,最后还是败下阵来,再者就是对方做的食物实在太香了。

剧烈运动了那么久,说不饿是假的,沈扶吸了吸鼻子,但又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在被子里汩涌汩涌的不肯出来。

盛渊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亲了亲他的额发:“宝宝,求求你理理我。”!!

沈扶脸红了。

半晌哼了一声,勉为其难地从被子里探出个毛茸茸的头来。

头发被他睡的乱七八糟又蓬松无比,一根呆毛倔强地翘起,随着沈扶眨巴眨巴的大眼一晃一晃,意思再明显不过。

还不快点给小扶大王上供。

盛渊忍着笑,把他从被子里扒拉扒拉出来,在他后腰处垫了个软垫,又靠了个大靠背,让人舒舒服服地靠床躺着。

沈扶隐隐感觉到哪里不对,但也有可能一草傻三年,到现在还没彻底反应过来已经换了记忆时段了。

Alpha把一勺粥吹了吹,送到他的嘴边。

沈扶乖乖张嘴吃饭,眼睛弯弯的。

好吃好吃。

他自顾自沉浸在美味食物的世界里,没有注意到盛渊在他低头吃饭时,几次落在他颈后腺体上的目光。

记忆接受时只是吉光片羽中一瞥,盛渊以为自己只是成为植物人沉睡了五年,至少还在沈扶的身边。

原来无形之中,他居然做了那么残忍的事。

沈扶的情期有多娇气、多黏人,他是再清楚不过的,更何况Omega生理天性使然,如果没有标记了自己的Alpha的安抚,他会有多痛、多无助…

在多少个他所不知道的夜晚,他放在心尖上、一点委屈都舍不得看他受的人,像今天这般。

在空旷的房间里把自己蒙进被子里,蜷缩成小小一团,帝都的冬天那么冷,他年幼的爱人那么怕疼,却没有人照顾他,没有人爱护他。

也许要捂上大半夜,沈扶才终于能感到体温聚出的一丝温暖,假想自己还睡在逝去爱人的怀中,借着那点微末暖意,慢慢在痛楚中睡着了。

仅仅只是想一想,都让他心疼的像是被人活生生剜了一块肉去。

铁锈味涌上喉间,盛渊维持着那个一勺勺喂他的姿势,动作轻柔地不像话。

“宝贝…”

嗯!

沈扶警觉抬头,嘴角沾着一粒米。

盛渊低头,用舌头卷过了那粒米。

“你干嘛呀!”

沈扶脸颊爆红,往旁边躲。

盛渊沉沉地看着他,扶住了他的后脑,渐渐靠近。

那动作轻柔又和缓,不同于他以往的强势和狂风暴雨,带着小心翼翼地温柔,像是在触碰一件易碎的举世罕见的唯一珍宝,珍视到无以加复。

唇瓣相贴,盛渊耐心地描摹他的唇型,一点点撬开他的齿关,唇舌炙热湿润地纠缠着,不带一丝强迫和情涩,气息带着美酒花香的微醺,在沈扶意识深处蒸腾。

接吻原来能这么舒服么…

沈扶迷迷糊糊地想,唇齿张开,任由人贴近舔舐他的口腔内壁。

吃好的粥碗被放到一边,沈扶向后仰靠在床背上,盛渊欺身压上来,吮吻着他的舌尖。

好半天终于在沈扶快喘不过气来的前一秒松开,低头轻咬他的鼻尖:“宝贝…”

沈扶没力气地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脖颈后皮肤桃花般的粉红。

盛渊拨开他的黑发,看着这处自己五年没看过的腺体。

最初那么水润,每天都被自己喂得饱饱的,现在已经缩小成只有原来三分之一的大小,可怜可爱,颤巍巍的。

都是我的错…

盛渊唇碰了碰那小块皮肤。

“…啊!”沈扶惊喘出声,支起手要逃,盛渊轻易箍住了他两只手腕,让人靠在自己怀里。

濡湿温热的触感从颈后传来,切里斯酒的气息包容着渗入、滋润,沈扶纤长眼睫蝶翼般颤着,手指无意识地紧紧扒着Alpha的小臂。

好舒服…

但是也…好羞耻…

腺体相当于人的星器官,私密程度不亚于下眠,不管Alpha还是Omega,如果不贴腺体贴上街,就跟出门不穿裤子似的。

被人这么看着、小心地舔着,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Alpha,已经看过、摸过、亲过咬过不知道多少次,也还是…

“啊嗯…”沈扶无力地哭喘出声,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整个肩背都在发颤。

他出来了。

好敏感啊…

盛渊感受着手下的布料,收支又往理审了伸。

“你别…”沈扶想把他挤出去,但动作却像是他主动把人的手夹在了自己腿间。

他羞地不行,腿又松开,盛渊却不把手拿走:“你在邀请我啊,芙芙。”

“我没…”沈扶想用手去推他,但他手腕还被Alpha握在一起,想碰却又碰不到,最后反倒把自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盛渊…”他喊Alpha的名字,尾音拖得绵长,更像是在撒娇。

“是我,”盛渊亲亲他的额头:“宝贝好棒,怎么认出来的?”

“你混蛋!”

“我是混蛋,只对你一个人混蛋。”

皮肤全身紧密相贴着,沈扶鼻尖红红的,小口小口地喘息。

盛渊抱着他,像是怎么亲、怎么揉、怎么疼他都不够,沈扶被压在他和床背之间,像小猫被舔毛似的从头到脚,一根头发丝儿都被放过,被大狗用舌头舔的湿漉漉的。

“好喜欢你,”盛渊着迷地闻他身上的味道:“好喜欢你,芙芙,宝贝,心肝儿,好爱你…”

沈扶眼睛一眨一眨地,细嫩的脸颊肉被人咬在嘴里,吸果冻似的不肯松嘴。

“你差不多好了呀…”

连威胁都没什么威慑力,盛渊连一秒都不肯松,狂热地恨不得把人一口吞下去走到哪儿带到哪儿:“我不松,芙芙,你别想丢下我。”

“我没有要丢下你呀。”

盛渊不说话了,只是紧紧抱着他,像是抱住了此生至高无上失而复得的珍宝。

他想起很多年前,曾大言不惭说要保护小扶,枉他机关算尽一步步往上爬,到头来伤他伤的最深的竟然是自己。

标记后的AO会对彼此情绪变化更加敏锐,或者说从很早之前,他就深深能感受到盛渊的情绪。

“没事呀,”沈扶手被他握着,这个姿势不太好发力,只是有点笨拙地亲他的脸颊:“盛渊,其实我很幸福。”

贫瘠此生幸得相遇,从遇见你那天起,我的每一天都过的很幸福。

盛渊死死抱着他,一句话都不说了,沈扶感受着他靠在自己的颈窝,很快肩颈处传来一片濡湿。

他就以那么一个别扭的姿势,安静地和盛渊紧紧相拥着。

二十岁时人生困窘的只剩下爱了,十年岁月一晃而过。

“我爱你。”盛渊贴在他的耳边。

沈扶抿唇笑了笑,侧过头时嘴唇贴在盛渊脸颊,眉眼弯弯:“我才爱你。”

“我最爱你,最爱你,永远都爱你。”盛渊同样去亲他,两个人笑闹着跌在大床上。

沈扶背躺在床上,盛渊身体支在他的两侧。

对视,是不含情欲的接吻。

盛渊喉结滚了滚,对准沈扶的嘴唇用力亲了下去。

第54章 “这边也要。”

年轻的身体无比契合,狂热得像是要把自己一同燃烧在这无边爱玉里。

盛渊发疯般亲吻他,拥抱他,沈扶勾着他的脖子去迎合。

衣服扣子来不及解开,撕拉一声撕裂在空气中,初次触碰到微凉空气时沈扶身体颤了下,接着一具更火热的身体雅了尚来。

稿朝来临时沈扶双目失神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视线变得模糊恍若重重倒影。

想就这样化成风,化成雨,一起去往世界的尽头。

盛渊就着那个向练的姿势抱他去浴室,水蒸腾出的热气朦胧了彼此的面容。

沈扶累的眼皮都快睁不开,懒懒得被人抱着,盛渊仔细调好水温,慢慢往他身上撩水。

Omega情期身体状况虚弱,较高的水温才是会让他感到适宜的温度。

沈扶浑身散发着情欲纾发后懒洋洋的气息,趴在盛渊胸膛上,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盛渊轻笑着点点他的鼻子:“小猪宝。”

沈扶鼻子皱了皱,张嘴咬他的指尖。

那点速度如果盛渊想避,再简单不过,但盛渊没有,反而称得上纵容地由着他咬住了自己手指。

…嗯?

沈扶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己口中的手指,眼睛睁得猫儿一样黑黑圆圆的。

黑发发梢湿润着,面颊被热水蒸腾出粉意,脖颈和上半身还都是他咬出来的牙印吻痕,像一尾雪白的鱼浸在水里,湿漉漉地看着他,不含请自有情。

盛渊喉结滚了滚,指腹按住人的舌,指骨曲起。

口腔被另一个人手指玩弄的感觉怪异又情涩,沈扶下意识张了张嘴,想用舌头把那人的手指撵出去。

盛渊看准机会,顺着Omega张开的唇缝,塞进自己的中指。

两根手指…都进去了。

沈扶像是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水红的唇含着他的手指,盛渊恶劣地、慢慢□□着。

沈扶脸颊一下爆红,手撑着浴缸就往外躲。

盛渊怎么可能让他真逃了,反手抓住人的手腕,两人体位顷刻间上下颠倒,溅起的巨大水花在地上散开。

“盛…!”剩下的半截话语被堵了进去,沈扶一手紧紧扒着浴缸边缘,指尖因用力过大而泛白。

更暧昧的啧啧水声响起,来不及吞咽的涎液顺着唇角滑落,拉出晶亮的银丝。

“我不行了,盛渊…”嘴巴又被堵住,褪被迫氛开在两侧,盛渊揉了揉Omega的后脑:“可以的,宝宝。”

“你昨天不都可以么?”

昨天…浴室热气蒸得大脑都快转动不起来,沈扶努力回忆着,昨天还是…段缙。

他一下就清醒了,手扒着浴缸壁就要往外爬。

盛渊掐着他的腰把人按回来,慢条斯理地说:“好可怜啊,处在发青期的Omega可是很需要Alpha的安慰的,你的丈夫不在么?”

“他今晚不回来。”

相似的对话被人这么念出来,沈扶脸红的不行,从来没觉得这么尴尬与…羞耻过。

就好像他真的,真的背着盛渊,和情夫度过发情期,还被抓包了一样。

“我们这样做了,不会被你的丈夫发现吧?”

沈扶羞得想哭:“别说了…”伸出细白纤瘦的手,想要捂住盛渊的嘴。

清瘦腕骨被抓住,盛渊咬了咬他的手侧。

“啊…!”沈扶一颤,想收回手,腕骨却被人牢牢抓着,像是赏玩一件名贵玉器似的,细细地舔咬过。

手臂被拉伸开,想收收不回来,微凉空气中发着抖,却又只能可怜地任人欺负。

“宝宝,我现在发现了,该怎么办呢?”

这语气听起来温柔不比,却又实在太可怕,沈扶柔软的唇抿着,泪水几乎夺眶而出。

明明都是这个人,而且他都被按在床上,哪儿都没去整整三天了。

绝对不要了,他不要了…沈扶一鼓作气脚踩在Alpha线条贲发分明的腹肌上,努力把人往后一踹,借着浮力踉跄出了浴缸。

他身上连个能稍微遮挡的东西都没有,纤薄优美的背,和两条又白又长的腿就那么毫无防备地暴露在盛渊视线中,水滴顺着纤长小腿滑落,光裸的双脚在地板上洇出水痕。

沈扶扶着墙壁往外走,但他三天没下过地,又一直在剧烈运动,腿部腰部严重过载,刚刚站稳都是勉强。

这会儿情急下往前一迈,腿一软竟要就那么摔倒下去。

啊!

倒地的前一秒,一只大手横过他的腰,将人稳稳捞进了自己怀里。

沈扶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视线中倏地天旋地转,他竟是被盛渊一下抗到了肩上!

柔软小腹下是Alpha坚硬肩颈肌肉,沈扶被硌得难受,挣扎着动了动身子。

——啪

臀上挨了一巴掌。

寂静的浴室中这一声尤其明显,不算很痛,但是声音很响。

沈扶懵了两秒,像小猫一下被捏住了后颈,跟熟透了的虾子似的,全身皮肤都泛上一层粉意,连脚趾都忍不住蜷缩起来。

“好好待着。”盛渊不冷不热地斥道。

“让你看看,到底谁才是你老公。”

Alpha肩扛着他大步走出浴室,沈扶随着他走路一颠一颠的,全身却没有任何着力点,只能本能地往盛渊身上贴。

他看不到Alpha微勾起的唇角,盛渊连个浴巾都不给他,把人往大床上一扔。

沈扶跌进蓬松的被子里,头昏的思考不过来,盛渊按住他的脚踝抓过来,把人的身体打开。

“背着我和别的男人亲亲抱抱,嗯?”

沈扶含着泪摇头,手肘刚支上身,又被人重新轻而易举按回了床上。

盛渊摸了摸他的小腹,平坦紧实:“他进到你的升值腔了,是么?”

沈扶哭咽着张开手要抱,不想回答这个问题,鼻尖眼皮都红红的。

“哥…”

盛渊居高临下看着他,半晌还是心软了,俯身抱住他。

Omega在他的肩头哭的一抽一抽的,手勾着他的肩膀:“不做了,好不好?”

盛渊怜惜地亲亲他的眼:“你的发晴期还没过呢。”

沈扶哽咽着摇头:“我会死的。”

盛渊轻笑一声:“说什么傻话。”

“宝宝,发晴期的Omega会流好多水来保护自己,只是会有点累。”

“你躺在床上,我来动,好么?”

这人在说什么鬼话?

沈扶抿紧了唇,哭得呛嗝了一下,盛渊轻拍着他的背,指腹抹去他眼角的泪。

“而且,你让段缙涉进去的时候,想过会有今天么?”

“如果真怀了孩子,算我的,还是算他的?”

仿佛真的看到那样可怕的场景,沈扶摸着自己肚子,无助又惶恐地看向盛渊。

“不怕,老公帮你治治。”

“治…”沈扶重复着这个字,接着泪水滑落:“老公…”双手依赖地环上Alpha的肩。

那个称呼出来的时候,盛渊亢奋地双眼几乎激动成了竖瞳,终于图穷匕见:“老公用*帮你治。”

“啊!”

盛渊一拉被子,两个人重新卷了进去。

床下地板上,衬衣、领带、浴巾散了一地,领带皱皱巴巴一看就不能用了,不知道是绑了什么东西,又绑了多久,才皱成这样。

座起来不知道时间变化,沈扶今早看到时钟才知道已经过去五天了,他昨晚做出了那样的让步,才让盛渊心甘情愿地被手铐铐在床上。

其实最新被绑了大半个晚上的是他,沈扶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红痕,哪怕用的是布料最软的,依旧勒得留下了痕迹。

盛渊一手被铐在床边,精悍的上半身裸着,一双眼沉沉地看着他。

“看什么看!”沈扶虚张声势。

风水终于轮流转,他把人铐住了还不够,又噔噔噔跑过去,拿过止咬器,往盛渊脸上带。

这个混蛋!

他不解气地把止咬器给盛渊带得很紧,临了又有点心疼,稍微松了松。

一低头,盛渊正直勾勾盯着他看。!

沈扶一个巴掌甩在他的脸上:“不准看!”

根本没什么力气,也就听个响。

盛渊舌尖顶了顶,把另一侧脸颊朝着沈扶偏了偏:

“这边也要。”

沈扶眼睛一下就瞪大了,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他唰地一声把止咬器勒紧,看着盛渊吃痛地挑了挑眉,这才哼了一声,坐回了床上。

Alpha眉眼极具攻击性,黑色止咬器金属质感,暗暗蕴着冷芒,一带上气势迫人无比,用简单一点的话说,就是

A的要命,A的人腿软。

沈扶移开视线,平复下心跳,骂自己这几天腿软的还不够吗。

他心里哼了一声:“你就自己这么待着吧!”

他要先去洗个澡,这几天浴室已经完全不像浴室,简直就是另一个大床。

沈扶头疼地按出一泵沐浴露,难得享受了一个没有人在后面拿棍子戳着他的洗澡。

等着他洗好出来,拿浴巾去擦的时候,手往搭杆上一摸。

竟然摸了个空。

沈扶一下愣住了。

他居然没带浴巾也没带衣服!

懊恼从心头涌起,都怪盛渊……

这几天一直刚穿上衣服就被扒,刚穿上衣服就被撕,他都习惯果着了。

难道要就这么出去么…

沈扶犹豫着。

从浴室打开门就是卧室大床,无论哪天路线都不可能避开。

其实手铐和止咬器应该还是靠谱的吧…

沈扶手向后撑在洗手台边,思索着。

最后还是决定相信一下现代科技质量。

无论如何气势不能输,盛渊都被锁着了,难不成还能把手铐都掰断?

沈扶放下心来,小心翼翼打开了浴室门,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迈出门。

正对上Alpha的视线,漆黑的眼瞳不知道看着这边看了多久。

啊啊啊啊啊有鬼啊!!!!

沈扶砰地一声躲回浴室关上门,突然听到外面卡拉。

手铐断开的声音。

不能吧。

即便是S级Alpha,难道能…

沈扶心里胡思乱想着,倏地——

叩叩。

浴室门被敲响了。

第七天

意识缓缓回笼,床上沈扶眼睫颤了颤,即便是半梦半醒间,眉间依旧有点不舒服地轻皱着。

当然不舒服,任谁被情热上头的雄兽拖回巢穴,反复贪婪索取无度地狂热舔遍每一处,身体都不可能舒服的了。

如果不是Omega的发晴期同样需要来自Alpha的安慰,沈扶估计早就受不住了。

其实本来也没受住…

沈扶挣扎着睁开了眼,先映入眼帘的是室内杂乱一地的衣物,和断成两半的手铐。

这人简直就是个疯子…

沈扶身子动了动,这才发现腰上横着一道手臂。

他的脊背紧贴着盛渊宽阔结实的胸膛,双腿亲密地贴在一起。

不止是腿贴着,昨天一整晚,盛渊都没有出来过!

混蛋…这人纯粹就是混蛋!

沈扶又羞又气,手指都在哆嗦,他用力想搬开盛渊的手臂。

盛渊梦中似有所感,勾住他的腰将人往怀里揽。

唔…

沈扶险些掉下泪来。

更甚了。

他气不过,腰又酸痛,这人平时那么精神,一点动静就清醒了,现在到底是没醒还是在故意和他装睡?

沈扶努力支起点身子,啪——

一巴掌拍在人的脸上:“你给我起来!”

盛渊眼皮动了动,这才悠悠转醒。

他的眼睛颜色是很纯正的黑,看人时很有压迫感,但此刻却有点模糊。

两秒后,像是才看清面前人是谁,盛渊瞳孔一下就缩紧了。

沈扶!!!!

他怎么在他床上,等等等等,停停停。

不会是他做椿梦还没醒吧。

但是也不对啊,过程呢,步骤呢,怎么一下就事后了?

盛渊狐疑地掐了自己一把,疼得嘶了一声。

沈扶看他跟看傻子似的:“你起来!”

盛渊下意识顺从地松开手臂,沈扶往前一挣。

啵——

分离。

业体将床垫沾湿,沈扶清晰感觉到有东西流了出来,顺着大腿蜿蜒而下。

他含羞带恼地瞪着盛渊。

盛渊也坐起来了,他现在都处在没回过神的状态。

清晨大床上,乌发雪肤的大美人坐在自己的床上,床被滑轮露出大片雪白肩颈,上面布满了深红齿印、吻痕,一双眼睛像是盈了汪春水,瞪着他。

十九岁的盛渊哪里见过这种场景,就那么直愣愣地看着,然后哗啦。

鼻血流出来了。

第55章 包养

沈扶愣了一下。

盛渊急急去抽纸巾,但是纸巾都被他们用的差不多了,他想下床去找个冷毛巾,发现自己身上其实什么都没穿。

最后胡乱扯过枕巾团吧团吧擦了鼻血。

沈扶看着他这一连串操作,眉尖挑了挑,也觉出不对来。

医生的话又在耳边响起,盛渊现在记忆状况不稳定,谁知道现在又飙到哪个记忆时段了?

他心里思索了一下,微微眯起了眼。

“别擦了。”沈扶上前,一把扯走盛渊手中的枕巾扔在地上,单手挑起他的下巴。

腕骨清瘦,指节莹白仿佛上好的美玉,触感柔软微凉,盛渊呼吸都停了停,一动不敢动。

“你,”

被子随着他的动作下滑,连沈扶的腿都露出来了。

盛渊不知道该看哪里,一会儿看腿一会儿看脸,听到人发问掩饰地吞了吞口水,愣愣点头:“我…”

“今年几岁?”

“19…”

沈扶啧了一声。

这啧的一声意味极其不明确,这个年纪最经不得激,盛渊条件反射性应激地一把握住他的手腕:

“我活儿很好的。”

沈扶神色微妙起来。

像是也发现自己到底说了什么蠢话,盛渊耳根热了下,不过他从小脸皮就厚的异于常人,硬是撑着没表现出什么差别来。

沈扶气笑了,连腰腿酸痛都好像减轻了很多:“你跟人试过?”

“绝对没有!”盛渊一个激灵:“从出生到现在就你一个!”

虽然我忘了过程了…

他暗搓搓地想:“沈,小扶?”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呀?”

难道一觉醒来我从阴暗梦男变成小扶真男友了…

他期待地看着沈扶,沈扶嘴角勾了勾。

哼哼哼哼哼哼,盛渊,你也有今天。

这傻样,笑死我了。

“稍等,”沈扶俯身从抽屉里翻自己光脑:“我找东西录下来。”

盛渊还被他那一笑迷的七荤八素,晕晕乎乎地看着沈扶翻找能录像的。

往常沈扶见了他,连句好话都不会跟他说,现在又是摸他(手指挑下巴),又是冲他笑(其实在看他搞笑)

而且他们现在还在一个床上,一个Alpha守护了19年的清白,要求对方对他负责,不过分吧?

盛渊已经天马行空不知道想哪里去了,那边沈扶终于调好了镜头。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录下来,到时候羞死盛渊。

(邪恶三花猫笑)

盛渊对着正对着他的镜头有点不适,但这是沈扶弄的,想了想就接受了。

oi连我平时的样子也要记录吗,这么爱我!

他满怀期待地看向沈扶,沈扶轻咳一声:

“你觉得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盛渊眨了眨眼,试探着开口:“男朋…”

“金主!”

沈扶得意地点了点自己,又点了点他:“我,是你金主。”

“换而言之,你是我包养的男大小情儿,懂了么?”

盛渊呆住了。

很好,就是这副二百五蠢相,啧啧啧啧,沈扶看着镜头忠实记录下盛渊现在的样子,平日里拽的二五八万,现在跟个二哈似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起来眉眼特别生动,这样清冷的长相如春水融冰,一见就让人终身都难以忘却。

啊……

盛渊心里模模糊糊地想。

要是他能一直笑的这么开心,那让我付出什么,都是愿意的。

方才光顾着打岔,这会儿才静下心来看沈扶。

面前的Omega面貌一点都没变,除了头发长了点,气质更成熟了点,而且总感觉…小扶好像对这种事表现的很游刃有余。

他不会还有别的Alpha吧……

盛渊有些郁卒地想。

不过也是,小扶这么有能力,人这么好,长的又这么好看,家里也那么好,从小到大肯定一堆AlphaBeta的追他。

要是我能…更阴暗的念头滋生着,倏地一个暴栗敲到他脑门,Omega低头看着他。

半晌,就着那个跪坐的姿势,俯身轻轻碰了碰他的唇。

迷人的冷香从沈扶的唇缝中传来,盛渊亢奋地不像话,一把拽住人,扣住对方的后脑勺,重重加深了这个吻。

这时候的盛渊还从没和人接过吻,只是本能地想要触碰贴紧。

焦躁又不得章法地舔着描摹着沈扶的唇形,想要伸舌头进去又不敢。

如果我伸舌头了,沈扶不高兴了,不和我亲了怎么办?

纵使行为大胆,心里仍不免忐忑,盛渊犹豫着要不要试探一下,倏地感觉到沈扶唇张了张。

张开了一个小口。!!!

抖然升起的巨大喜悦与激动盈满了胸口,盛渊手上发力,两个人体位瞬时上下颠倒。

贴在沈扶后脑的手卸去了撞在床上的大半冲击,但被一个成年、肌肉强健的Alpha这么压在身下的感觉绝对很有压迫感。

沈扶克制不住地喘了一下想往外躲,被人一把按住了腰。

“你不是我金主么,我应该好好伺候你是不是?”

“放心,我肯定会把你伺候舒服的。”

年轻Alpha气息灼热,沈扶又想起他们最开始的,没有技巧全靠蛮力,每一下都凿得又深又狠,直往点上磨,他常常都是哭昏过去又醒来,又受不住昏过去的。

不行…绝对不行……

沈扶细白手指去推他的肩膀,这人跟只大狗似的舔到人就不放手,一个劲儿地乱拱乱蹭,那里直戳戳杵着他。

被包养原来这么幸福的吗?

盛渊不敢置信地抱紧了人,觉得自己过去19年人生中从来没这么幸福过。

温柔乡英雄冢,那些雄图大志全不知道被丢哪里去了,盛渊甚至开始认真思考起了自己是不是该去星网上搜搜,当一个被包养的有什么必备修养。

要是表现的好了,能转正吗?

以后每天早上,要是醒来第一眼就能看到小扶的睡颜,一日三餐一年四季,沈扶坐在他的腿上,勾着他的脖子喊他老公…

光是想想就让人全身血脉贲张,盛渊在工位上尽职尽责,立志让自己的金主拥有最好的享受。

金主小扶都快被享受死了,为什么,到底谁才是金主。

难道记忆变年轻了,身体也跟着变年轻了吗。

19岁男大这么好用?

休息的间隙,沈扶脱力地靠在盛渊怀里,真的一根手指头都没力气动了。

盛渊喂他喝水,看得出他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还不太熟练,但刻在骨子里的我肌肉记忆,和对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照顾心疼之心压过了这点生涩。

水杯位置和温度都放的刚好,里面加了一点蜂蜜,盛渊揽着他,一手按摩着他的侧腰,低头温声问沈扶想吃什么,他去做。

无论沈扶现在把他当什么,在他心里,沈扶都是自己要共度一生的爱人。

虽然他很爽,但发晴期对于Omega来说本就辛苦,小扶身体又本就不好,说不心疼是假的。

沈扶被他按的昏昏欲睡,这些天他不是在艾草就是在睡觉吃饭,难得有这么靠在一起,什么都不做的温馨时刻。

嗯,虽然是刚做完。

沈扶愉悦地把这个事实抛之脑后,指挥着:“手往上点,嗯,里面一点,对就是那儿……嗯,接着按。”

“我想吃炸小鱼、蒸大虾、糖醋排骨…”

巴拉巴拉报着菜名,他样子好看,这样更像一只恃宠而娇的小猫。

盛渊含笑一一应下,摸摸他的小腹。

“喂饱你。”

嘶——

沈扶手肘给了他一下。

“少在这儿趁机占便宜。”

盛渊无辜地眨眨眼,夸张地捂了捂被他肘到的胸口:“小扶大人教训的是。”

纵使知道这人皮糙肉厚这幅样子是假装的,沈扶依旧往被他打到的地方看了看。

根、本、连、红、都、没、红!

盛渊顿感不妙,抱着人就要走:“饿不饿,我去做饭。”

沈扶捏住他的耳朵,用力拧了下:“讨厌你!”

“喜欢你!”

“我讨厌你!”

“我喜欢你!”

“你幼不幼稚!”

“我就是喜欢你!”

……

第八天

已经在这座别墅外战战兢兢兢兢业业守了七天的医生和单准,终于等到了大门打开。

盛渊一身制服冷冽一丝不苟,眉骨立体鼻骨高挺,一米九几的身高走出来时非常有压迫感。

单准耐心等他走出来,接着后面就没人了。

哎,指挥官呢?

单准探头想往里看,突然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严严实实,挡住了所有外界的视线。

单准惊了下偏头,这才发现盛渊一双深黑的眼瞳,正没什么感情地看着他。

差点忘了。

刚标记完自己Omega的Alpha,占有欲和攻击欲都强的骇人。

任何一点探究的视线,都无法容忍。

“他在休息,”盛渊不咸不淡地收回目光:“别去打扰他。”

“是。”单准低声应了声。

整整七天,也不知道指挥官现在还好不好…

盛渊看向等在一旁的医生们:“谈医生,我有事情和你谈。”

“哎哎,”谈金文连忙应下,盛上将的记忆状况确实需要和本人仔细谈谈。

他刚想走,倏然又听到盛渊开口:“缇丝。”

女医师抬头。

盛渊看向她:“你也来。”

第56章 “这儿更好摸。”……

“盛上将…”

单独隔出来的院长办公室内,谈金文尽量用简单明了的话把盛渊现在情况复述了一遍。

“您现在是想起所有记忆了吗?”

盛渊手指微曲敲了敲桌面,嗯了一声。

谈金文松了口气:“那应该就没有什么太大问题了,后续只要留意观察,发现问题及时就医就可以了。”

盛渊点了点头:“好,多谢你了。”

谈金文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您客气了。”

他看了下室内怪异的氛围,事情说完后识趣地提出离开。

门咔哒一声关上,盛渊漆冷眼睛看向缇丝。

缇丝被他看的心虚,垂下眼不说话。

“这些年给小扶治疗腺体,麻烦你了。”

缇丝都做好被盛渊质问为什么联合瞒着他沈扶腺体的事了,没想到是这个开头。

她摇了摇头:“这都是我的分内之责。”

发情期都一起过了,沈扶现在腺体什么状况,没人比盛渊更清楚了,瞒也瞒不下去了。

盛渊:“他的腺体…什么时候开始衰竭的?”

那两个字出来的时候,盛渊的手狠狠颤了一下。

昨晚沈扶的发情期结束,他恢复了所有的记忆。

房间内一片狼藉,盛渊换了新的床单被罩,帮人洗完澡后仔细擦干,裹紧了蓬松柔软的被子里。

沈扶睡得很沉,情热褪去,先前被暂时压下去的疲惫全部上涌,困得洗澡时就睡着了。

盛渊抱着他,睁眼睁了一个晚上。

他不敢闭眼,一闭眼就是小扶发情期一个人孤零零在房间里,把自己蜷缩在被子里,靠着攒出来的微末暖意哄自己睡觉的场景。

原来人真的能心疼另一个人到这种地步,心如刀割四个字从未如此具象,生理性眨眼时连泪水一不小心都会流出。

缇丝不敢看他的表情:“大概三年前就有迹象了,一直靠药物维持着,近一年彻底恶化,如果”

如果不是您回来了,沈扶可能真的会死。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用力之大几乎掐出血来,盛渊恍若无感:“那现在应该怎么治疗。”

缇丝思索斟酌着:“您和他终身标记过,这种情况下最适合也是最有效的,就是陪伴在他身边了,让他每天嗅闻您的信息素,循序渐进慢慢来。”

“尽量让指挥官每天都处在一个比较愉悦的状态,适当的拥抱、接吻、体液交换,定期记录腺体情况,再配上我开的药辅助,可能需要一个比较长的恢复期,过程比较繁琐艰难。”

盛渊轻轻摇了摇头:“这都不是问题。”

“再难,我也要他健健康康、安安稳稳地活下去。”

沈扶再醒来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天边燎起玫瑰色的火烧云,染的大半个天空都是好看的颜色。

这一觉睡了十几个小时,再有意识时一时不知身处何地,沈扶动了动,偏头看到了正在一旁椅子上静音处理公务的盛渊。

对方大概也发现他醒了,放下手中的光脑,坐到了他的床边,手背摸了摸他的额头。

“发了点烧。”

沈扶眨了眨眼,半晌,慢吞吞奥了一声,把自己往被子里缩了缩,只露出一双眼露在外面,耳边细嫩皮肤泛上粉意。

过去七天记忆回笼,他是如何在盛渊身上痴缠,又被逼着说了多少突破廉耻底线的话。

“宝宝,”盛渊亲了亲他颤动的眼睫:“你睡太久了,先起来吃点东西,不然胃受不了的。”

沈扶被亲的生痒,嘴唇抿出个小小的笑来,反应过来后又不好意思地往被子里面滑,大有把自己整个都盖起来的冲动。

盛渊拉住被子:“这么会把自己闷到的,你烧还没退完呢。”

语气温柔。

“做了宝宝喜欢吃的,出来尝尝看,好不好?”

沈扶抿了抿唇,点头。

盛渊轻笑了一声,极熟练又富有技巧地托住人的腰,让人以一个适合借力、又不会牵扯到身后痛处的动作坐起来。

又给沈扶腰后垫了个软枕,让人舒舒服服地靠着。

沈扶将被子拉过脖颈,露着一双又黑又亮的小猫眼看人。

盛渊端了一直温着的温度正好的粥过来,勺子搅了搅,鲜香味道勾着沈扶往那里闻。

然而等盛渊舀了一勺送到沈扶唇边时,沈扶眼睫颤了颤,偏头避开了。

之前是情期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但现在情热消退,理智渐渐回笼,无论如何,被自己的Alpha一口一口地喂饭都太奇怪了。

“我自己来…”他从被子里伸出手臂,两条手臂又细又白,关节处泛着粉,十根手指白玉一般。

手指接住碗时轻颤了下,清瘦腕骨上两道清晰的绑缚后的红痕。

这是那天盛渊情动时克制不住,哑着嗓子问他给不给绑。

沈扶在他怀里被弄得哭地不成样子,闻言努力地并拢双手。

乖得要命。

盛渊视线同样停留了过去,喉结滚了滚,面上依旧不动声色,手却没有离开碗边。

“我给你端着,好不好?”

沈扶有些挣扎:“我可以去桌子上…”

“椅子坐着你会不舒服的,”盛渊眉尖挑了挑,眼底显出几分戏谑的温情来:

“你想坐在老公腿上吃?”

沈扶耳根嘭地一下红了,不说话了把脸埋进碗里,小口小口喝起来。

吃完就又困了,沈扶看着盛渊去收拾东西,单手撑着下巴沉思起来。

我怎么又困了?

难道还没睡够么…

“宝宝?”盛渊回来,探了探他额上的温度:“好像退烧了。”

他想着要不要去叫医生过来看看,倏地沈扶一把抓住他的手,眼睛亮晶晶看着他:

“我想出去。”

“去哪儿?”

沈扶示意他看窗外:“外面好像下雪了。”

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拉开了,纷纷扬扬雪花落下,地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雪。

远处小镇银装素裹,每户人家窗户里透着暖黄的光,看上去就像故事里的童话世界。

外面天冷,你会感冒,你还没恢复好……种种理由,每一种都能让他阻止沈扶。

然而真的看着沈扶那双眼时,他发现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半小时后。

沈扶被裹得圆滚滚像个小企鹅,帽子围巾口罩,出门时险些因为穿的太厚一下跌进雪里。

盛渊一把把人拉住,含笑道:“这么急着投怀送抱?”

沈扶磨了磨牙,一头撞到人下巴上,洋洋得意地看着盛渊被他撞得后仰了下,离开人的怀抱深一脚浅一脚往雪里走了。

街边还在摆摊的基本都收了,夜晚静谧宁和,盛渊在后面给他撑着一把黑伞,静静地跟在他的身后。

来之前沈扶贴在他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撒娇说就出来半小时。

盛渊本来就动摇,被人亲了一口就什么都忘了。

此刻跟在人后面,沈扶被他裹得太严实,走起路来更迈不了大步子,一顿一顿地更像小企鹅了。

我的小企鹅。

盛渊嘴角愉悦地勾起,倏地看到沈扶在一处雪深的地方前停下了。

沈扶已经跃跃欲试很久了,如果他躺下去在雪地里印出自己的形状…

想干就干,沈扶轻吸了口气预备就要倒。

咻——

身体已经60度倾斜眼看就要倒地,沈扶闭上眼

嗖——

哎?

一条手臂横腰拦来,像拎小猫那样,把人整个提溜到了自己怀里。

后背撞上一个坚实胸膛,沈扶回头,正对上盛渊青筋微微暴起的额头。

“小扶…”声音温柔又让人不寒而栗。

啊啊啊啊啊!

不顾他的挣扎,Alpha一把把他单手抱在了怀里:“我们该回去了。”

“不回去!”

“我们出来的时候是八点,现在已经八点半”

“你亲我也没用”

啵啵啵

“沈小芙你别想用这招萌混过”

啵啵啵啵啵

沈扶双手捧着他的脸,跟不要钱似的亲他,一双大眼满满期待看着他。

“我保证,”沈扶竖起三根手指:“做完最后一件事,我们就回家。”

趁着盛渊愣神的功夫,他一骨碌滑下来,拿着不知道从哪儿捡来根树枝,背着盛渊蹲下去。

要画时还猛地回头,猫猫警觉,瞪他:“你不准偷看!”

盛渊失笑,很给面子的看向别处。

“好了!”

沈扶指给他看:“这个是一只大暴龙,这个房子里的是一个小人。”

盛渊蹲在他的旁边,仔细端详了一下:“还挺形象。”

沈扶哼哼了一声:“小人在里面玩得好好的,这头暴龙突然出现,房子太小了一下就塌了。”

“大暴龙这么坏?”

沈扶点头。

“然后呢?”

沈扶指着第三个画框:“然后暴龙长出了骨翼,让小人坐在自己背上,一起飞走了。”

“飞去了哪里?”

沈扶歪头看向他,冷气将他鼻尖吹得微红,夜色中肤色尤为莹白:“飞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呼出的白气氤氲在空中。

盛渊看着他,心颤了颤。

半晌伸手,替人拢好围巾:“他们会幸福的。”

沈扶眉眼弯了弯:“我们回去吧。”

盛渊背对着他蹲下:“上来,我背你回去。”

沈扶双手环过他的脖颈,脸贴在Alpha宽阔的背上。

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一轮银月高悬,地上影子被拉得长又长。

原定出来用于各大星球旅行计划的十天就这么过去了,无论如何他们在艾琉西斯已经耽搁太久了。

返程的路上,沈扶透过舷窗再一次看向这颗星球,盛渊从身后揽住他的腰:“如果喜欢的话,我们下次还来。”

沈扶心有余悸地摇头:“下次还是去别的地方吧。”

也行…盛渊垂下眼,抱人抱得更紧了点。

开发一点新地图…

星舰是在一个下午抵达的第五军区的,早早接到消息的众人两边列好了队,等着迎接他们的大指挥官

和…大指挥官夫?

站在最前面的奥凯西嘴角抽了抽,多年良好素养使他没有表露出任何异样,上前肃敬道:“指挥官!”

又45度偏向盛渊:“上将!”

按照意思一切从简,迅速进入工作状态,几个处负责人轮番上来汇报工作,一边往里走。

沈扶依旧是一身制服眉目坚冷,他的对外形象一向如此,从不示人半分弱点。

只是现在身后跟黏了个甩不掉的糖似的,Alpha身形高大眉宇间压迫感更甚,沈扶走到哪儿他跟到哪儿。

等到好不容易述职告一段落,中间休息时,几个人还没跟沈扶说上几句话,盛渊已经揽着人出去了。

众人表面上镇定自若,私下工作小群简直刷屏似的。

[我都看见了我说真的,就刚刚两个小时,上将那眼神就没离开过指挥官。]

[真的,那眼神我都能看出来,要是平时有Alpha敢用这种眼神这么盯着指挥官,早就被剁成臊子了]

[没那么大]

[们新婚夫夫都这么甜蜜的吗…]

[等等等等,刚刚指挥官说什么来着?让我们做完事早点回去]

[呃,大人们,我好像看到楼下指挥官的车开走了…]

与此同时,车上。

沈扶按了按眉心,有些心虚。

“我们就这样把他们丢在那儿,真的没事么?”

盛渊点头:“没事的,你不是说了事情做完早点回去,你不是已经做完今天的工作了么。”

嗯……沈扶回忆了一下。

首先,忙着大会议案的事,基本像甩手掌柜把事情都甩给他们处理。

然后和盛渊吵架气的连活都不想干,然后好不容易要回来了,又在艾琉西斯和人鬼混了十天…

他轻咳了一声:“嗯,刚刚是和他们交接了一下。”

可以的,沈扶发现现在自己也学会骗自己了,这些人已经都是成熟的了,肯定学会了自己解决。

盛渊唇角勾了勾:“走吧,我们回家。”

到家的时间不算晚,沈扶看了下表刚六点。

厨师已经洗净切好了菜,只要炒一下就可以了。

盛渊换了衣服穿上围裙,围裙是均码的新的,穿在别人身上正正合适,对他来说却有点显小了。

肩背宽阔肌肉强健,胸前处布料被绷紧。

沈扶没忍住多看了几眼,那边正在颠锅的盛渊似有所察,眉尖挑了挑。

趁着菜在锅里闷的功夫,上前一把把人抱起,放到台面上,双手撑在沈扶身侧。

这个姿势两人相距极近,Alpha眉眼近距离下更是英气地逼人,眉骨高挺眼睛深邃,用鼻骨蹭了蹭他:

“看哪儿呢,宝宝?”

沈扶被当场抓包,细白手指搭在盛渊肩上:“我在看你怎么炒菜。”

“哦?”盛渊大掌扣住了他的手腕,就着那个五指张开的姿势,拉着他的手往肩膀下滑。!

沈扶没忍住,指腹捏了捏。

手感好好。

反正都盖了戳了,摸摸怎么了?

心里这么想着,手上也大胆起来,然而盛渊并没有停,拉着他的手,继续往下。

腹肌。

肌肉紧实线条块垒分明,绷紧时,隔着一层衣物,都能感受到那惊人的爆发力。

“好摸么?”盛渊声音低哑。

沈扶犹豫了下,通红着脸诚实点头。

盛渊微微一笑,拉着他的手,继续往下。

“这儿更好摸。”

第57章 指尖点了点他

——!!

触碰到时沈扶下意识手指狠狠一颤,盛渊微笑着恶劣地往他手心鼎,就在这时厨房门倏地被推开,奚华走进来:“沈…”

六目相对,空气一瞬间寂静。

“啊啊啊啊啊!”奚华捂着眼睛后退:“卧槽,恶俗啊!”

他踉跄着转身向后退到客厅,还坐在厨房台子上的沈扶耳根一下就红了,啪一巴掌甩盛渊肩膀上:“你起开呀!”

三分钟后。

奚华狠狠按自己的眉心,喝了一口降火的茶。

沈扶难得有些尴尬地坐在对面沙发上,垂眼看着茶几上的杯垫。

倒是盛渊面色如常,单手极具占有欲的横放在沈扶身后的沙发上,下颌微扬眉眼锋利:

“你这么晚来我们家,到底想干什么?”

沈扶往他手臂上拧了一把,看向奚华:“师哥,你还没吃饭吧,要不先坐下来,边吃边说。”

奚华目光扫过一旁杀意腾腾的盛渊,唇角挑了挑:“好啊。”

他顺势揽着同样站起来的沈扶的肩,朝着饭桌走去:

“事情紧急晚上了还来找你…本来是要先通报的,但是守卫给你们发消息又一直不回,他之前知道我来找过你,就直接把我放进来了,没想到…”

沈扶眼疾手快将一个小果子塞进他嘴里:“可以了,师哥,可以了。”

莓红的果肉被咬开,奚华嘶了一下:“好酸。”

嗯?

沈扶拿起一个放进嘴里嚼了嚼:“还好啊。”

奚华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不继续这个话题下去:

“其实是黑塔监狱的事,三区卡尔家族的小儿子来这儿犯了事又不愿意去蹲…”

说起正事来时奚华面色明显冷冽起来,重点明确吐字清晰,几分钟就把事情讲清楚了。

“监狱长和卡尔家族长明天就会到中心城,会分别要求见你。”奚华做了最后总结。

沈扶神色冷下来:“没人跟我说过这件事。”

奚华叹了口气:“那是因为事情还没有闹大,又牵扯上三区的事,下面人应该就自己处理了,这次两个人还都是秘密来的外城区。”

“我去不可以么?”盛渊盛了一碗汤放在沈扶手边,低声道:“小心烫。”

奚华:“小扶是五区的大指挥官,人家要见的是他,你去算怎么个事?”

即便是中央上将,在地方上也不可能直接去管地方的事。

盛渊眉心皱起,下一秒细白手指抚上他的额间。

“最多两个小时,”沈扶食中两指轻轻展平他的眉心:

“就在城外一百里,不会有事的。”

灯光下Omega皮肤温润脸颊素白,一双眼静静看人时仿佛带着无形的力量,指尖微凉。

盛渊与他对视着,半晌强迫桌子下自己已经攥紧的手放松,面上露出个笑来:

“好。”

沈扶:“我是秘密去见他们的,你留在中心城,别让其他人知道我离开了,好么?”

剩下那个字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好。”

沈扶摸了摸他的脸:“乖。”

然而沈扶收手回身时,手肘倏地碰到刚刚放在桌上的汤碗,碗剧烈晃动后,小半热汤都直接洒在了他手上!

盛渊脸色一下就变了,拉过沈扶的手腕走到厨房水龙头下,冷水调到合适水流一直冲着。

汤水散去,手上皮肤果然红了起来。

“我去叫医生过来。”盛渊拿过通讯器,沈扶按住他:

“那汤并不太烫,冷水冲冲就好了。”

“万一有后遗症呢?”

“这种烫的能有什么后遗症?”

“可是”盛渊还要再说,在触碰到沈扶稍显疑惑的目光时哑然。

冷水水流还在唰唰向下冲着,屋外夜色浓重,灯光明亮的厨房内,两个人在洗手台前对视着。

好半天,盛渊才抿了抿唇:“我知道了。”

回到餐桌边时,奚华已经将洒掉的汤收拾好了。

沈扶接着和他交谈再次确认明天的信息,盛渊坐在另一张椅子上,听着他们讲话,只是相较方才沉默了点。

等到分别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玄关处奚华看了眼盛渊,又看了看还一心扑在明天见面一无所觉的沈扶,欲言又止。

沈扶敏锐抬眼:“怎么了?”

“…不,”奚华纠结了下,还是摇了摇头:“没什么。”

“那我先回去了,明天八点楼下见。”

第二天,七点闹钟准时响起。

沈扶眼睫颤了颤,还没睁开眼就挣扎着伸手去关闹钟。

却没摸到通讯器,而是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手。

闹钟应声关掉,沈扶睁眼。

盛渊侧身单手支着下颌,维持着那个姿势看他不知道看了多久。

S级Alpha的精力都旺盛得堪称变态,两夜不睡照样能精神奕奕,盛渊赤裸着上身,肌肉坚实有型,一双眼睛如渊如墨,不知道醒了多久了。

“你…”沈扶愣了下,慢慢支起身。

“你怎么醒这么早?”

“睡不着,”盛渊亲亲他的额头:“你待会儿就要走了。”

沈扶失笑:“就在城外一百里,来回就半小时。”

盛渊嗯了一声,抱住他:“想你。”

Alpha身体温度火热,冬日里跟只暖烘烘的大狗似的,贴着其实非常舒服。

沈扶眯了眯眼,伸手回抱住他,柔软面颊蹭了蹭他的颈窝:

“好啦,就三个小时半天,我中午就回来了,你好好在办公室待着,回来我们一起吃饭。”

盛渊没说话。

啾。

他亲了下盛渊的脸:

“笑一笑嘛。”

上午十点。

奚华百无聊赖抛着手中的莓果:“我说你能不能别一直板着个脸。”

盛渊眼刀扫向他。

如果目光有能量奚华估计被他都烧穿一个洞了,盛渊的表情明显不耐烦,桌上那点文件翻来覆去蹂躏地不成样子,肉眼可见的暴躁:

“小扶已经脱离我的视线两小时了!两小时一百二十分钟,那帮监狱的家族的全是混蛋。我回来后什么时候和他分开过这么长时间?都你害的!”

奚华认真地看他:“…我觉得你真的得去看心理医生。”

盛渊却是真的烦躁,光是过去三分钟内起码看了有二十次表,几秒后一把站起来,阴郁沉沉地看向外城区的方向。

“我说你那点变态的控制欲能不能收敛一下,从昨天开始就这幅死样,小扶这么多年怎么可能”

“上将!”办公室门被倏地推开,接信员一脸焦急:“指挥官出事了!”

警车呼啸,盛渊坐在车后座面冷如铁,接信员小心翼翼解释:

“卡尔家族的小儿子喝醉酒开车撞死了人,书香门第,没什么权财,但在当地还是比较为人熟知。”

“他不愿意服刑,上诉又被判,舆论渐渐起来起了龃龉,监狱长本来是被撞死的那人家托的人情,后来也恼了。”

“本来指挥官都调节好了,谁知道回去的时候突然卡尔夫人不知道从哪儿蹿出来,一下挟持了指挥官,说不给改判就不放他。”

“她儿子成那样也有她和祖母一直溺爱的缘故。”

盛渊:“人现在在哪儿?”

接信员顿了下:“就在福满酒楼。”

“别过来!别过来!”妮可手中短刀死死抵着沈扶的脖颈。

连月为儿子的刑罚已经磨去了这位昔日贵妇人大半精神气,眼窝深陷头发蓬乱,手指细瘦如鸡爪,握着刀的手背筋骨凸起。

因为精神过度亢奋身体又虚弱,手指不住地颤着,刀刃锋利无比,瞬间沈扶喉间就破开一道血口。

盛渊手指捏的死紧,监狱长一脸铁青,特温·卡尔气的破口大骂:

“疯妇!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还不都是你害的!”妮可冲他大吼回去:“儿子长这么大,你管过他几回!现在一有事往他头上推,他才二十三岁!”

家里丑事丢到了众人面前,特温脸上明显挂不住:“你闹够没!还不快把刀放下,那是大指挥官!你想毁了我们整个家族吗!”

“我不管什么指挥官不指挥官,事儿是在五区犯的,今天必须把这个判决书给改了!”

她的目光扫过眼前这群人,在看过盛渊时视线明显瑟缩了一下,想到儿子,又强撑着挺直了身体。

沈扶被她拿刀抵着脖子,他没想到盛渊来的那么快,从单准发信息到现在不过一刻钟。

面对面时,他甚至不敢去看盛渊的眼睛。

是他太大意了,着急回去走在最前面,没想到转弯处突然蹿出来个人。

这个女人精神不稳定。

沈扶垂眼心里计算着怎么脱身,盛渊倏然开口:“可以。”

沈扶猛地抬头,然而盛渊没有看他。

“我是上将,官衔比他还高一级,今天我做这个主。”

妮可狐疑地看着他。

“去打印材料。”盛渊吩咐单准。

有一点他说得对。

在场所有人,乃至整个帝国,都没有权势再高于他之上的人了。

如果真的能拿到改后的判决书…

妮可呼吸急促起来。

她看着盛渊在那张纸上签字,朝着她拿过来。

“停下!停下!你放在地上!”

连特温都没有想到盛渊居然真的就那么签了字,将判决书放在了地上。

沈扶眼睫颤了颤看向盛渊,而盛渊向他偏过了头。

为什么?你生我气了吗?

他情不自禁向盛渊方向偏了偏,就在那一瞬间的空白处,百米外高楼上狙击枪悍然扣下。

“啊!”

子弹没入妮可右臂,与此同时盛渊跨步上前劈开短刃,单手揽过沈扶入怀抱,一脚将人当胸踹出五米开外!

血液喷流出长痕,整个发生不过两秒之间。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沈扶被搂在人怀里,耳侧是传来另一个人胸膛里有力的心跳。

特温最先反应过来上前扶住妮可:“救护车!叫救护车!”

但他喊了几声,却没有一个人动。

“上将,你这是什么意思!”

盛渊视线天然毫无感情地居高临下:“安排你夫人去劫持他的时候,想过会有现在么?”

一句话如惊雷炸下,在场众人都讶然了,

特温的脸色彻底惨白下来,嘴唇嗫喏着,想要辩驳什么,一句话说不出来。

他徒劳地去抓那份判决书,但有人比他更快,单准捡起那份书,双手送到盛渊手边。

盛渊接过:“你不是喜欢以权压人么?”

特温:“不,你不能,这么多人都看到了,你怎么能”

——撕拉

纸张撕裂的声音。

“你凭什么觉得,我一定会追求公平公正,一切在既定程序内转圜?”

碎片如雪花纷纷扬扬落下,妮可在多日接连的打击,失血过多眼睛一翻,彻底昏了过去。

在场安静地落针可闻,特温知道他说的是对的。

如果盛渊不想,今天的事,绝不会向外界走漏半点风声。

本就是拼死一搏,大儿子身体有问题没法延续后代,女儿终归是要嫁出去的,就剩下这么个小儿子…

现在也彻底完了。

特温整个人都灰败下来,盛渊扫过他:“收拾干净了。”

单准连忙应道:“是!”

回程的路上,车内宽阔无比,医生战战兢兢坐在一边,盛渊拿着药箱,一点一点地给他上药。

嘶。

消毒药水是刺激性的,沈扶低低抽了口气,果然感觉到盛渊的动作慢了下来。

他悄悄抬眼看了看盛渊,自从刚刚抱着他上了车之后,这人就一直一言不发。

细白手指屈起来,小人走路似的,一下下走到盛渊腿边。

指尖点了点他。

第58章 “哥哥,不是说只有我一……

腿上传来的力道很轻,沈扶抬眼看着他,一双眼睛又黑又亮,失血而有点苍白的唇抿出一点红痕。

盛渊大掌慢慢抚上他的脸颊。

沈扶轻轻蹭了蹭他的掌心

Omega外面染了血的大衣已经被脱下了,里面白色衬衣衬得他身形愈发清瘦,而脖子上那道口子也愈发骇人。

为什么总有人要伤害他呢?为什么总有人想从自己身边夺走他呢?

无数阴暗的念头在心底翻涌,盛渊拇指指腹抚上他的眼睛,感受着那细密眼睫滑过时微痒的触感。

“我不该让你离开我身边的。”

他的声音很沉,带着某种难以预料的压抑的疯感,沈扶似有所察,手指搭上他的腕骨。

“盛渊?”

“嗯,”盛渊亲了亲他:“中午想吃什么?”

沈扶唇动了动,刚想报菜名,盛渊拇指就又按在了他的唇上:

“没有炸小鱼,最近伤口恢复不能吃这个。”

沈扶表情明显恹恹下来:“哦。”

“随便你做吧。”

伤口并不算深,只是切面很大需要注意,一众人听到他受伤后纷纷赶到他的公馆,沈扶坐在客厅,有些头疼地看着眼前这些义愤填膺的人。

奥凯西猛拍了下桌子:“真是给他们脸了,三区管不好自己的事,倒闹到我们头上来了!”

帕斯附和:“特温吃了熊心豹子胆来算计指挥官,他不是想脱罪吗,直接让他儿子也别无期徒刑了,杀人偿命,一枪毙了得了!”

加西亚扯了他一把:“你疯了?法有法规,这话传出去让外面人怎么想?”

他是这群武将里为数不多的几个理智胜过冲动的文官,面向沈扶低声道:

“卡尔夫人正在抢救,那一枪只打中了右臂没有伤及要害,倒是…”

他斟酌了一下词句:“倒是上将后来踹他的那一脚,肋骨断了四根,内脏出血。”

“不过问题也不大,”加西亚连忙找补:“只是得在床上多躺个把月。”

“那边的消息是,想问问您的意思,看怎么处理比较好。”

“该怎么定罪的怎么定罪,跟三区说一声,特温升职的事还需要再缓缓,至于…”

他凝眉思索着,倏地看到眼前这些人表情变了变。

因熟稔而外露的性情被收敛,一个个正襟危坐好不端重,连奥凯西都不吱声了。

一只大掌落在他的肩上,面前桌子被放上一个三层饭盒,盛渊自然而然坐在他的身边:

“聊什么呢?”

沈扶:“就是关于卡尔家族后续怎么处理…”

盛渊嗯了一声,却是先让沈扶转过来,仔细看他颈间的纱布有没有再渗血。

确认伤口依旧包扎地好好的,才收回手去开食盒:“你受伤了需要休息,这件事我去和他们对接,好么?”

沈扶眨了眨眼,盛渊已经一个眼神扫向正坐着的众人。!坐着突然被点到名,赶紧连忙点头:“好好好。”

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沈扶才是那个多数情况下面上都没什么多余表情的人。

但面对盛渊,那种下意识的忌惮和不敢直视,就像群狼在面对头狼时总会感到敬畏与隐惧。

但盛渊的视线并没有收回去。

最后还是加西亚脑子灵活转的快,一把拉过旁边的帕斯:“那我们就先不打扰了!指挥官,您慢慢吃。”

沈扶有些失笑地看着一群人一溜烟地走,偏头看向盛渊:“你吓到他们了。”

盛渊单手揽过他的腰,让人靠在自己怀里:“我什么都没说。”

没说比说了还可怕…

不过这话他也不会直接和盛渊说就是了,沈扶接过打开的食盒,眼睛一亮:“好香。”

他偏头看向盛渊,眉眼弯弯:“你做的?”

“闻出来了?”

沈扶唔了声。

盛渊将筷子烫好递给他,眼里带了点戏谑的温情:“这么熟悉老公做的饭啊,宝宝”

“伸出舌头我看看,什么嘴巴这么敏感…”

Alpha大掌抚摸上他的面颊,指腹微微粗糙,带起一阵发痒的触感。

沈扶笑着往他怀里躲,抬手要拍掉他乱摸的手:“吃饭了呀。”

盛渊有些恋恋不舍地收手,手收回时擦过人包着纱布的脖颈:“等会儿我帮你洗澡。”

沈扶警惕看他。

“身上染了血味,洗洗去晦。”

他今天本来就是要洗澡的,但是如果是盛渊帮他一块洗的话…

“不用了,”沈扶摇头:“我自己可以的。”

“你脖子伤的这么重,万一待会儿扭到伤到了,现在都够心疼的了,我就这么一个老婆,和谁说理去?”

沈扶再一次被此人脸皮之厚震惊,但盛渊已经从善如流地演了下去:“所以,为了不让我老婆再受伤,我是有必要和你一起洗澡的。”

浴室内被提前调好了温度,水汽蒸腾着,在微凉门板上凝出细小水珠。

沈扶浑身被剥的精光,只在腰间围了一条短短的浴巾,堪堪遮过腿根。

Alpha手上拿着花洒调好温度,避开脖颈的伤处,移了过去。

水流接触到背部,沈扶被烫得下意识往旁边躲了下。

“烫…”

下一秒腰胯被大掌狠狠扣住动弹不得,盛渊站在他的身后,看着那纤薄线条优美的雪白背部上泛起红意,呼吸粗重起来。

那腰又细又薄,一掌就能盖住大半片腰,肤色莹白,和他常年日晒下偏深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腰后盈盈两个腰窝。

“烫么,”盛渊伸手感受了一下,不动声色调凉了点:“是我伺候的不到位了。”

沈扶细密的眼睫染上水雾,他感受着盛渊的指腹滑过他的背部,听到这话愣了下。

以往盛渊虽然也一直不着调,但很少语气会这么怪。

“转身。”盛渊声音低哑。

沈扶顺着他的力道转过身,Alpha的目光太过露骨,他情不自禁想抬手交叉环抱在胸前。

紧接着就被人轻而易举地分开了。

水流滑过清瘦的锁骨、单薄的胸膛、平坦的小腹,隐入腰间浴巾之中。

上身被迫赤裸着全然暴露在Alpha视线下,盛渊低笑了下:

“躲什么。”

“你身上哪里我没看过、摸过、亲过?”

“盛渊!”沈扶低声喊他。

盛渊嗯了声,手指拂过Omega的胸前,带起一阵阵颤栗:“那个19岁的小鬼,不久咬过你这里吗?”

沈扶猛地抬头看他。

“你是他的金主,他伺候你,应该的。”

沈扶脸颊一下爆红,抬腿就往浴室外走:“我不洗了。”

盛渊拉住人的手腕一把把人拽回来:“怎么,他伺候的你舒服么?”

指腹狠狠刮过胸前那点。

啊…

沈扶腿一下就软了,抿紧了唇才没有呻吟出声。

如果不是腰上Alpha支撑的力道,他可能已经滑倒下去了。

“你怎么知道的?”

“你当时拿光脑录了像,我上午找资料的时候看到了。”

如果有时光机,沈扶简直像穿回去给那个正在录像的自己两下,但此刻盛渊抱着他,手指不轻不重地碾在两点粉红上。

“我19岁的时候,你看都不看我一眼。”

“他都能吃上你了。”

沈扶上身抖得不成样子,想掰开盛渊的手却根本掰不开,手背上细细的筋骨有些痉挛地凸起。

“不是,”沈扶压抑着喘息:“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盛渊低头,在那里舔了一下,卷入口中,

筷感宛若鞭子狠狠舔过神经末梢,沈扶推着他的头,眼里蕴出水雾:“你别…”

“他吃得,我就吃不得?”

齿间叼住摩擦吮咬时沈扶都快哭了,Alpha跟只大狗似的在他胸前拱他,细白手指深深抓进盛渊的头发。

“你松口呀!差不多好了呀!”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答应盛渊一起洗澡就是最错误的决定。

盛渊恍若未闻,手臂往人膝窝上一揽。

——!沈扶被他单手抱起来,胸口正正对着Alpha的脸,这个姿势更方便对方为所欲为。

身体全部重量都在Alpha的手臂上,悬空的惧感让他本能搂紧盛渊,却是贴的更近了。

蒙蒙中他听到盛渊低笑了声,花洒水流又冲起来。

“宝宝,腿分开,我帮你洗洗夏面。”

浴巾短的根本什么都遮不住,轻易显了出来。

温热水流冲过,腿根肉嫩,沈扶被烫的惊叫一声,搂人搂的更紧。

……

等到洗完出来时,盛渊终于拿来一个大浴巾将人整个裹起来,放到床上。

沈扶面上还带着未褪去的绯红,眼里如同含了一汪水,背对着盛渊不愿意理人。

盛渊也不恼,看着人将自己卷成一团窝在被子里,只露着个毛茸茸的后脑勺。

就在沈扶旁边躺了下来,长臂一伸,就将人整个搂入了怀中。

兴许是浴室胡闹得太过了,这一觉沈扶睡得并不安稳,恍恍惚惚地做着梦。

依旧是现在这间公寓,他在沙发上浅眠,突然被身上的手摸醒。

心中一惊,头脑却是愈发昏沉,他想去抓那双手,却无论如何如何抓不住。

那人驾轻就熟地掀开他的衣服,顺着裤腰就摸了进去。

啊!

沈扶惊醒,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人。

“你干什么?”

段缙一脸无辜:“不是太太叫我来的么?”

“您说今晚您的丈夫不在家,让我夜里十一点,从后门处翻墙,不要惊动了别人…”

太荒谬了。

沈扶:“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段缙:“晚宴上啊,您还和我跳了支舞呢。”

“太太,春宵苦短,我们就别浪费口舌在这上面了…”

就像做惯了的情夫那样,段缙熟稔地伸手去摸他。

沈扶被他又亲又摸得没法,其实他还没搞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局面,半推半就间两人已经一齐倒在了沙发上。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仿佛冥冥中知道了什么,沈扶拼命去推他:“你起来,你别这样,有人要来了!”

“你的丈夫要回来了么?”段缙似乎毫不惧怕被人发现:“让他去看好了,还是说…”

他有些委屈地看向沈扶:“在你的心里,我比不过他?”

玄关处传来门被打开的声音,脚步声开始往这边走了。

“不是那回事…”看着这张自己爱人的脸,沈扶一句拒绝的话都说不出,但脚步声越来越近,段缙丝毫没有松手的迹象。

他挣扎着转过身:

“可以了,段缙,你先松手…”

Omega的声音已经惊惶到极点,段缙听了一下位置,微微一笑,对着背着身的姿势,反扣着沈扶的肩颈,对着他的唇就亲了下来。

与此同时,盛渊转过最后一道拐角,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Alpha一身军式制服,身形高大宽肩窄腰,看过来时面容尤其具有压迫性。

段缙舌被人咬出了破口,血腥味在两人口腔中散开,但他丝毫不在意,甚至勾着沈扶的舌尖,逼着他去尝自己血的味道。

终于沈扶手肘狠顶了他一下,段缙才恋恋不舍地松口,转去咬他衣衫滑落下露出的肩颈。

沈扶正回头,也是这时他才发现,盛渊已经走到了距他仅一臂距离。

他太高了,站在面前时,沈扶堪堪只到他的肩膀。

身后是段缙,身前是盛渊,他被两个一米九几的Alpha夹在中间,进退不能。

“亲够了么?”

盛渊居高临下,问他。

不知为何沈扶心中升起一股心虚,他摇头:“我没…”

肩颈一痛,段缙舔了舔被他咬出的齿印:“指挥官,你不喜欢我了么?”

沈扶忙哄:“没有,段缙,你先…”

视线不过刚从盛渊身上偏移半寸,下一秒整个下颌就被大手扣住,Alpha吻了下来。

身后被人顶着抱着躲不开半寸,身前是正吻着他的丈夫,一切都荒谬又涩情。

沈扶被亲的喘不过气,泪眼濛濛眼尾绯红一片,倏地感到前后都有东西抵住了他。

——!!!

他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危险,惊恐地想往旁边逃,被人一前一后同时抓了回来。

“跑什么?”

更远处,十九岁的、肌肉贲发结实、穿着第一军校校服的作战系首席从沙发后走了过来。

“哥哥,不是说只有我一个么?”!

卧室内大床上,沈扶一下惊醒坐起。

额上渗出细密的冷汗,他茫然地看着室内装潢,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盛渊在他有动静的瞬间就醒了,同样坐起来,从身后抱住他,含住了人的耳垂:

“怎么了,宝宝?”

第59章 背后贴上来的……

背后贴上来的胸膛温热坚实,Alpha灼热的吐息喷洒在耳后。

我还在做梦么?

那个梦留下的阴影太大,以至于他情不自禁,先在盛渊大腿上拧了一把。

“嘶,”盛渊低笑着在他耳边抽气:“怎么,一大早醒来就谋杀亲夫啊?”

“疼么?”

盛渊仔细感受了一下:“要不你再拧我一把?”

看来不是梦。

沈扶啪,一手拍开他:“你想得美。”

末了犹不解气,就着那个被拥抱的姿势转过身去,去搓圆捏扁盛渊那张帅的能直接去拍星际大片的脸。

“都赖你!”

盛渊一大早上醒来,没拉到人小手也没亲到不说,先被人拧了几把,又被各种揉搓,现在还被指责。

做Alpha怎么能失败到这种地步!

他痛心疾首地谴责了一下自己,又自己补偿自己的去亲沈扶的脸:“赖我赖我,先给老公香一个。”

“没刷牙呀!”

沈扶一手拍在他脸上推他,灵活的鱼儿一般从他怀里滑出去,哒哒哒跑到洗手台边。

他自顾自挤好牙膏,塞进嘴里没刷几下,镜子里就映出另一个人高大的身形。

沈扶看着镜子里苍白、削瘦的自己,再看看旁边生命力勃发、肌肉强健的人,突然心中涌上一种非常怪异的感觉。

盛渊低头亲他,牙膏沫蹭了他一脸:“在想什么?”

沈扶摇头。

“还是我该问,昨天梦见什么了,今天早上对我生气?”

“在你的梦里,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么?”

水流哗啦啦冲掉牙膏,水沾湿了眼睫和发梢,末端的水珠滴落在修长锁骨上,留下一道透明的水痕,隐进领口里。

沈扶偏头看着盛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盛渊也不急,把人抱到洗手台上,手撑在他的身体两侧,细细地亲吻他。

没什么情涩意味,仅仅是两瓣唇的相贴交缠,安抚着自己噩梦中惊醒的年幼的妻子。

沈扶手搂上了他的脖颈,迎合地去亲他,感受着对方坚实的拥抱。

“梦都是反的。”盛渊亲亲他的眼边:“我会一直对你好的。”

沈扶手抚上他的脸,静静地看着他。

“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么?”他轻声问。

盛渊点头:“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如果,”像是想到了某种可怕的可能,沈扶身体难以克制地抖了下,搂着人的肩颈贴的更紧:“如果你生病了…”

那两个字宛若可怕的魔咒,仅仅说了一句话,沈扶的声音就哽咽了。

巨大的绝望宛如潮水般涌来,沈扶偏头不愿意露出这样的脆弱的一面,深吸一口气打算去洗把脸,倏地被人再次搂到怀里。

“不会有那一天的。”

Alpha的声音沉稳可靠无比:“小扶,我会让你安安稳稳,健健康康的过下去。”

沈扶沉浸在突如其来的情绪中,额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没察觉到他这句话中蕴含的意思。

只是本能地抱着盛渊抱得更紧了点,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对方坚实有力的心跳。

“小哭包…”盛渊亲了亲他的额头:“饿不饿,看看王叔今天早上做了什么好吃的。”

说着就单手抱起人,朝着门外餐厅走去。

桌上摆着的都是惯常吃的,水晶虾饺、鲍鱼鸡粒酥、干蒸烧麦,再配菌菇鸡茸粥,营养丰富口感分明。

盛渊拉过张椅子自己坐下,却并没有松手,就让沈扶那么坐在自己大腿上,夹了个虾饺喂到他嘴边。

虾饺是刚蒸出来的,还散着白色的热气,沈扶怕烫只咬了一小口。

其实是他很喜欢的食物,但今早不知为何,吃到嘴里竟觉得有股难言的腥味。

但这是不可能的,厨师干了有十几年,处理得无比到位,虾肉本身鲜甜Q弹。

他示意盛渊蘸一下醋,撑着吃了三个,终于受不了嘴里那股怪味,跳下去跑到洗手间。

全吐了。

盛渊脸色一下就变了,接了杯温水走到沈扶身边,轻拍着人的背部替他顺气。

沈扶还穿着早上的居家服,柔软布料随着上身弓起,显出清瘦的背部线条,一咳一咳的颤抖,陌生人看到了都会心生不忍。

他吐不出什么东西,昨天吃的都消化光了,早上又根本没吃几口,到后面开始反胃地吐了几口酸水。

怎么会这样?

盛渊心揪成了一团,开始回忆这几天哪里疏忽了,哄着人漱了口,扯过纸巾替他把唇擦干净。

沈扶眼睫被生理性泪水黏得湿漉漉的,接过Alpha手中纸巾自己擦了擦,示意没事:

“可能是昨晚没睡好…”

他低声道:“神经反应到身体上,才有点难受…之前也有过类似的,没什么事,挨过去就好了。”

盛渊半信半疑:“真的么,还是叫医生来看看吧。”

沈扶失笑:“哪儿有这么夸张,一丁点事情就要让医生来一趟,而且”

他想了下:“我等下还要去办公呢,再拖下去今早又要迟了。”

“迟就迟,”盛渊仔细看他的脸色,但刚刚那股劲儿好像真下去了,除了面色仍有点苍白,精神状态倒是还好。

“谁还敢说什么不是?”

“是是是,”沈扶推着他往外走:“没人敢说不是,上将大人,我们可以接着去吃饭了么?”

盛渊顺着他的力道往外走,回到餐桌边时才发现厨师王叔有点惊恐的站在餐桌边,看着那盘被吃了小半的虾饺。

看见沈扶连忙解释:“指挥官,我…”

“没事,”沈扶轻轻摇了摇头:“是我自己有点没休息好。”

王叔松了口气:“那我去给您做点清淡解腻的来,您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沈扶犹豫了一下:“酸汤?”

王叔连忙应下:“好的好的,我这就去做。”

汤很快就端上来,沈扶拿勺子搅着碗中的汤,并不急着喝。

就那么有一搭没一搭地搅着,主要是看盛渊吃。

盛渊有些无奈地捏了捏他的小脸:“宝宝,怎么光看我自己不吃,这个也不喜欢吃么?”

沈扶摇头:“我感觉…”

他思索了下:“看你吃饭很有食欲,就像星网上那种吃播。”

盛渊吃饭还保留着在军队里的习惯,速度快声音小,吃得多但吃相好,不会汤汤水水弄得哪里都是。

再加上Alpha天生对肉类需求要更大,如果沈扶不吃的话,桌上大半菜都会被他包圆了。

“嗯…”沈扶诚恳地下了这个结论:“要是以后你在军部混不下去了,去直播说不定也能养活自己。”

盛渊都快被他气笑了:“直播名取什么。爆,昔日上将惊现吃播,五区大指挥官友情嘉宾?”

沈扶想了下也笑了,扒拉开他的手:“不和你说了。”

等两个人都收拾好出门已经是八点多了,沈扶面无表情实则走得飞快,终于赶在九点前进了办公室。

呼…

他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公文都是被送过来一起批的,大半天忙忙碌碌眨眼就过去了。

临近下班时,加西亚做完最后的汇报,踌躇了下,开口道:“指挥官,卡尔家族那边的结果出来了。”

沈扶抬头。

“原本无期徒刑的凯瑟三天后将被枪决,妮可夫人受不了打击哭闹,被关进了病院,特温…”

“特温早年干过的那些事都被翻出来,连带着卡尔家族持续了很多年的灰色地带交易,这会儿也正焦头烂额,估计自身也难保了。”

他话说的委婉,如果真要查没谁手里是干净的,但一旦被抓住,近几十年都别想再起来了。

手段是狠了点。

沈扶不着痕迹按了按眉心:“我知道了。”

说起来这半天都没有看到盛渊…

他收拾了下桌上文件,光脑给人发了条信息:

1

那边消息回的很快:[宝宝,我在开会,等下给你打电话,好么?]

[我让莫文给你订了你喜欢的那家的小蛋糕,应该一会儿就到了,到时候让他给你送过去。]

沈扶脸颊热了下:

[知道了。]

[你好好开会,不说了。]

今天一说,他才想起自己确实很久没吃过那家的甜品了。

沈扶抿了抿唇,心里莫名升起点期待,单手支着下颌,继续慢慢翻看手中的书。

盛渊开完会回来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日暮西沉,房间里窗户开着,微风轻轻飘拂过窗帘,窗外大树一节枝丫横在窗口,晚风送来轻淡的花香。

沈扶靠在红木桌上,睡着了。

他白色衬衫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来的锁骨清瘦修长,衬衣一处没扎好的下摆纵上去,腰间的皮肤尤其白,桌上是吃了一半的栗子蛋糕。

那姿态实在非常放松和自然,都到了有点毫无防备的地步。

盛渊开始庆幸进来的是他,而不是别的其他任何人。

他慢慢走到桌边,低头注视着他,半晌没有移开视线。

夕阳余晖将沈扶的眼睫末端染上淡淡透明的金色,微长的头发尤为乌黑光泽,衬得面颊愈发素白,唇微微地张着一道小缝。

真好看。

盛渊情不自禁低头,轻吻在他的唇上。

第60章 假孕

沈扶是被他亲醒的。

嘴唇贴着另一个人的嘴唇,睁眼就是盛渊放大了几倍的俊脸。!瞳孔一瞬间紧缩,然而身体却本能地熟悉没有抽离。

盛渊轻笑着贴近他,切尔斯酒味在空气中蔓延开。

沈扶情不自禁地嗅闻,唇缝微微张开。

盛渊顺势亲了进去,交换了一个醉人酒香花香弥漫的吻。

不知道是不是累到了的缘故,亲完后沈扶明显有些困倦,懒懒地靠在Alpha的怀里。

扶手椅宽大,盛渊顺着那个姿势坐了下来,替人拢了拢领口。

“中午没睡一会儿?”

沈扶:“睡了。”

其实他吃好蛋糕后,本来是打算在这里等一会儿,没想到等着等着,竟然又那么睡过去了。

难道真的是没睡好的缘故么?

沈扶抿了抿唇,看了眼桌上的表:

“我们回家吧。”

盛渊:“小蛋糕还吃不吃?”

沈扶摇了摇头,想想又不对,把蛋糕碟和叉子推到盛渊面前:“特意给你留的。”

盛渊挑了挑眉:“哦?宝宝还知道给我留了。”

实际情况是这个蛋糕有点大,他没吃完。

但沈扶现在面不改色,坚定点头:“对,因为太好吃了,所以留给你一起吃。”

盛渊也不去戳穿他,从善如流地拿过来,就着沈扶用过的叉子,几口吃掉了。

他舔掉最后一口奶油,看向沈扶:“确实很好吃。”

那表情总感觉不像在说蛋糕,沈扶一时脸热,轻咳一声。

“走吧走吧,都六点多了。”

率先出了门。

“指挥官,指挥官?”

有人在耳边轻声叫他。

沈扶一下惊醒,这才发现会议室内已经十几双眼睛都望向他。

最前面正在汇报的那个人面如土色,不知道自己的报告到底差到什么地步,让一向工作严谨一丝不苟的指挥官直接睡了过去。

沈扶看着明亮的会议室,一时愕然。

我这是…睡着了?

他竟然在别人工作汇报时睡着了。

沈扶抿紧了唇,那个报告的人看到他这幅神情更是心如死灰,觉得自己的仕途真是一眼望到头了。

“麦伦正在问您下个季度的审批意见。”

加西亚小声提醒他。

好在这些沈扶都提前看过纸质版,因此并没有出太大岔子,会议有惊无险地进行下去了。

结束后众人纷纷收拾东西离开,加西亚磨蹭了会儿,等到人都走的差不多,凑过来问他:

“指挥官,您还好么?”

加西亚思考了下措辞:“您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沈扶偏了偏头,玻璃门的反光映出他有些苍白的面容。

也许我的身体真的出问题了么?

最近莫名其妙的嗜睡、奇怪的胃口,还有就是…他想到自己晚上那样缠着盛渊,耳尖红了红。

沈扶轻咳一声:“可能最近换季没太休息好,我会注意的。”

又补了句:“谢谢你。”

加西亚笑着摇头:“您没事就好。”

“那我不打扰您了。”

光脑上传来消息,盛渊已经在门口等他了。

沈扶把文件往公文包一塞,想想确实没有回家还工作的道理,毫无心理负担地换了一身长风衣,仙气飘飘出去了。

路上收获了一众人惊艳的注目。

盛渊看到他大敞的领口眉心狠狠跳了跳,早有预料地拿下手臂上挂着的围巾,熟练地把人围的严严实实,不透一点风。

下面小半张脸都被埋进围巾里了,只留着一双眼睛在外面,又黑又亮。

沈扶表示不想和他讲话,哼了声转身向着停车场走去。

盛渊笑了声一跨步追上去,将人冰凉的小手揣到自己兜里:“宝宝,订了你喜欢的那家餐厅的座儿,中午去那儿吃好不好。”

今天本来就是一周的周六,最后一天下午没什么事。

沈扶这才装作勉为其难点头,把手偷偷往Alpha手心里伸了伸:“好叭。”

知道沈扶忌口多,主厨都是小心又小心,菜单上来之前先拿给盛渊过了一遍,才掐着时间送上来。

香煎小牛排、嫩炙扇骨肉、奶油龙虾浓汤再配几个其他的,满满摆了一桌。

沈扶是真的觉得自己饿了,上了菜之后没多说话,埋头苦吃起来。

盛渊在旁边给他切肉剔骨,放在小碟子上让他能直接吃。

沈扶从一堆肉中抬头,把小碟子朝他的方向推了推:“你也吃。”

盛渊正在剔一块扇骨,闻言笑了下,轻描淡写又自带风度:“不先把你喂饱了,我怎么吃的好?”

沈扶顿了几秒,反应过来后桌子下踢了他一脚。

盛渊顺势靠近过来,揽过人的腰:“总归今天下午是没事…”

他的手自然地顺着裤腰向下,刚想和沈扶闹一会儿,通讯器突然响起。

滴滴滴的声音在寂静中极其明显,沈扶看着盛渊一下顿住的模样笑了下,推他:“快接。”

盛渊接起通讯器,不算什么大事,但下午有一个紧急会议,通话人说的委婉,其实言下之意就是请盛渊务必参加。

时差一个半小时,也就是说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

难得一个清闲的周六又有事,盛渊抱住人不愿意撒手,黏人大狗似的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沈扶被他蹭的笑着后仰,手伸到Alpha后背上顺毛:“好啦好啦,等你做完回来,我们一块儿再去玩。”

盛渊把他往椅背上压:“亲一口,你亲我一口,我才有力气去开会…”

嘴上说着请求,实际身体已经完全自给自足奖励自己。

沈扶被他按在椅子上亲的喘不过气,笑骂着拍开他:“盛渊!”

盛渊哎了声,接着往里亲。

亲到最后两个人都有点情动,沈扶勉强维持着理智,面颊眼边都染上绯红:“该走了。”

盛渊嗯了声,不舍地最后亲亲他:“结束了我就来找你。”

明明只是走了一个人,这里却好像一下空旷冷清下来。

碟上是分好的可以直接入口的食物,贴心地配了纸巾和调料。

沈扶夹了一块小牛排肉,纤长眼睫垂下,慢慢地咀嚼着。

一直到口中食物吃完好几分钟,他都没有再去夹第二口。

半晌,拿过椅背上那最初由盛渊带来的围巾,轻轻把脸埋了进去。

切尔斯酒的味道。

他自顾自沉浸在Alpha的信息素里,有些难为情地想。

我怎么越来越黏人了呢…

盛渊说去三个小时左右,每隔半小时给他发次信息。

沈扶在办公室翻看着之后的文件,随手拿过抽屉里的小点心吃。

凤梨酥清甜不腻,是盛渊早上刚塞给他的,但此刻吃到嘴里却甜的发腻,黏着的感觉一路从舌尖通到整个喉咙。

沈扶拿过茶杯想压一下,然而茶水味道都苦起来,最后在口腔内混合成一股挥散不去的怪味。

他握着笔忍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跑到洗手间,呛咳着全吐了出来。

水流哗啦啦冲走,沈扶捧了把水洗脸。

眼睫被水湿的湿漉漉的,沈扶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一瞬间觉得陌生。

喉间还残留着吐后火辣辣的痛感,沈扶细白手指抚摸上去,感受着喉间轻微地跳动。

片刻后,推开门走出去,拿上了车钥匙。

通讯器震动,上面是盛渊发来的消息:

[进度30%….TT]

[发射爱心.jpg]

[吃完饭困得话就睡一会儿,柜子里有我放的小毯子,天冷,别着凉了]

导航显示是最近的医院,沈扶犹豫了下,想想还是别告诉盛渊了,不一定有什么事,平白惹人担心。

手指敲下三个字

[知道了。]

[那我睡一会儿。]

与此同时,全息会议室内。

盛渊通讯器屏幕闪了闪,“宝贝”给您发来两条消息。

他唇角勾了勾,点开后重新发送了个表情,刚想合上,倏地弹出来另一条软件信息通知:

“宝贝”已与您距离超过10km

沈扶对此尚一无所知,中心城最大的医院距离区政楼有十六公里,开车来回加上问诊检查的时间,应该能在盛渊会议结束前赶回来。

他停了车走进医院,接到消息的主治医生连忙赶了过来,保密性极好的诊疗室内,医生细细地询问症状,挨个做检查。

“嗜睡,又饿又想吐,饿得比平时快…”

医生在病历本上记录下:“还有别的症状吗?”

沈扶抿了抿唇,有些羞耻,但秉持着坦诚的原则,还是开口道:

“我好像,对我的丈夫越来越依赖了…”

医生推了推眼镜:“您可以具体说说么?”

沈扶眼睫颤了颤:“就是,想被他拥抱、亲吻,闻他的信息素,想可以时时刻刻待在一起…”

他看着主治医师逐渐严肃起来的面容,忐忑道:“医生,这种情况…正常么”

医生记录下:“没关系的,依赖自己的Alpha是伴侣间非常正常的情况,情感相合无论生理还是心理上,对AO都是非常好的一种状态。”

“您的这种心理非常正常,不用太过焦虑……现在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问问您。”

“您最近一次发情期是什么时候,持续了多久,您的Alpha有没有进入到您生殖腔内成结?”

沈扶耳根一下红了,但医生的表情太过正常,全程除了问病没有任何其他举动。

沈扶手指蜷了蜷,轻吸了口气:“大概一个月前,持续了七天…”

最后那几个字低得快听不见:“进入到,成结了……”

与此同时机器检测报告出来,主治医生拿过,结合病例仔细分析。

几分钟后终于直起身,重新面向沈扶:

“指挥官,您可能出现了假孕的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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