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批,这是治疗射线!”基德在里边骂。
好不容易赶走他们,基德脱力地躺回去。等?他一觉睡饱,隔壁床已?经?换了新人。
基德侧耳听了会,护士正在嘱咐那人不要进食:
“刚换的人工肠胃,还要过一遍药水才能用,今天就不给你?放饭了。还有,我们已?经?取了你?的细胞,准备培植新的消化?器官,最迟半年,你?就能恢复如初。”
换器官,这确实是大手术。
隔壁的男人说:“谢谢。我的医保卡号码是……”
护士:“账挂在白司令名下。”
酒囊在这里睡了一夜。第二天醒来时,他发现隔壁的挡板墙摇下来,他的病友正望着他。
他刚做了一场大手术,把原先的外置人工肠胃换掉,换成了价格十倍以上的内置仿真器官。现在,他需要经?过一周的抗排斥治疗,适应这套新的高价器官。之后再为肉质器官的移植做准备。
这段时间不可以吃饭。他本?应该因为饥饿而虚弱,可看了一会窗前的风景,却感觉精神好了许多。
连隔壁床找他聊天,他都有一搭没一搭回着。
“……你?是酒囊?哈哈哈,”基德大笑,“我以前有个外号叫饭袋。可惜现在吃不动了,我得了癌症。”
“你?得了癌症?”酒囊微愣着直起身体。他再次打量海鸥,对?方看不出半点病气。
基德耸耸肩,“是啊,之前都到晚期了,现在还不是活蹦乱跳的。”
酒囊觉得他有些面熟,但一时间想不起是谁。
等?到中午,探视时间到了,温文和气的年轻人带着一条小狗来找他。水手把饭放在桌上,边喂饭边轻声埋怨着:
“您不可以挑食噢,医生说了,得多吃蔬菜。还有炸薯条那种东西,治疗这两天就不要吃了,否则我会担心的。”
“好吧好吧。”基德难得好脾气,依了他。
走廊外人来人往,比之前热闹,酒囊在床上坐不住,也下来慢吞吞地走动。
这里的医疗水平比想象中好,手术后轻微活动并不算什么难事。
基德看到他病号服袖口露出的禁制环,挑眉问:“你?老公死?了?”
“嗯。”
“怎么死?的?”
酒囊回答得简略但全面:“他吃软饭,骗我,趁我驻派在外面出轨,后来又拿我的积蓄去赌博,暴打我,被我反杀了。”
或许是今天心情?不错,他多说了两句:“律师说,我是自卫,按照帝国omega保护法,可以判无罪。”
“但他们修改了我的判决结果,把我送到了其?他地方……”
无视法规,礼乐崩坏。
帝国早就在无人在意的时候,从根子烂透了。
“那你?脾气还真好。”基德吞着鸡胸肉,含糊地说,“要是我的伴侣敢骗我,那我第一开始就饶不了他。”
空碗失手掉在地上,水手匆忙低下身捡。
基德意味不明地看过去。
水手抬起脸,摸着后脑勺,纯良地笑:“瞧我,笨手笨脚的。”
听到动静,酒囊习惯性观察水手两眼?,竟然觉得这个alpha也很眼?熟。
他想了想,忽然道:“你?长得很像我见过的一个人。去年,我在剑鱼大公的酒会厕所旁撞见一个alpha,跟你?长得很像。你?们脖子上的腮线都是分叉的,这不常见,像是某种遗传特征。”
水手的四肢血管冻结住。他呼吸压迫,气息一下子压抑在胸膛,血液的不正常运转让他脸色变得惨白。
基德虽然脸盲,但能看得出水手状态不对?劲。他转过头?,轻描淡写地解释:
“看错了吧,他就一个弟弟,早就去世?了。你?说是不是,安纳托?”
水手驱使着肢体,拿起抹布,擦着桌上并不存在的脏东西,背过身回答:“……是的,我可怜的弟弟,他是病死?的,尸身是我亲自去处理的,肯定是看错了。”
酒囊敏锐注意到“处理”这个词。
这可不太兄友弟恭。
但神经?大条的基德似乎毫无所觉,就这么把他放出去,指挥他去洗碗。
等?到下午护士来查房,叫了隔壁床的名字,酒囊才想起自己在哪见过海鸥帝国的海盗通缉名单上。
如果不是杀夫,他应该会被上级下令,作?为舰船指挥官,参与那次金井的剿匪任务。
他与海鸥,在立场上本?应该是敌对?关系。
现在却阴差阳错,被白翎安排着,睡在同一间高级病房里。
阶级不同,立场不同,但都是白翎的“朋友”。
酒囊忽然感觉到喉咙干涩,之前拥堵的气息,一股脑顺着喉间冲上鼻腔。他连忙低下头?,逆着光走到卫生间里,消毒水的味道有点辣眼?,他揉了揉眼?皮,将?后背慢慢靠向?白色的浴柜,体重?交托过去。
野战医院空间有限,将?领级别的病房也不过是设施全一些,地方大一点。但比起酒囊之前在条件简陋的小医院住的通铺,这里的条件实在太好了点。
他甚至有自己的洗漱柜,里面放着他的私人用品。
除了这里,还有外面柜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