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沉压低嗓音,轻声威胁:“还想咬我?”

白翎轻微地?抬起唇角,从他的绿眼睛里?看见自己不屑的倒影,“我瞧您还挺乐在其中的。”

“觉得?亏了?”

“亏什么,”白翎又百无聊赖地?伸出手,拽过来玩弄,“您看了我,我也看看您,互相了解一下。”

他是常年开机甲,搞维修的人,掌心指腹都不缺茧子,下手又摸不准轻重,就这么一边了解,一边轻瞟老alpha气息混乱的样子。

郁沉审视了他一会,兴味道:“你胆子可真大。一点都不怕吗?”

“怕什么?”

郁沉将?他的小腹抚在手心,一寸一寸,感受那细致温热的低颤,用?诱惑而侵占的口吻,慢慢告诉他:

“Omega的生?殖腔通常只有梨形那么大,容量十分有限。你的生?殖腔会受到?压迫,会挤压到?附近的内脏,你会胀痛,想吐,产生?胃被顶撞一样的错觉。”

白翎在人鱼的抚慰下,逐渐难以呼吸。

他不禁将?手中的事?物,比照着生?殖腔的大小,进行了一番亲密纠缠的想象。或许是那描绘太过细致而逼真,他蓦然胃部一缩,脊椎窜起炽辣的火,受惊似的猛得?收回了手。

过度损坏。

白翎脸颊滚热,脑海里?印刻出四个?字。

“我听说这个?都是循序渐进来的。”他垂下眼睑,一字一句斟酌着词语。

“嗯。”郁沉答应得?有些心不在焉,因为这只鸟抬起了膝盖,在弄一些坏事?。

“下次……您得?里?里?外外认真教我适应,”白翎微微撑起腰,抬高的弧度刚好够附到?人鱼的耳畔,那样亲昵地?唤着:

“D先?生?,用?您擅长的乌拉舍尔进攻,对我打一局长易位吧。”

帐篷里?温暖的湿气凝结成?水珠,绵长持久的亲吻,让人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小机器人在花房来回了几次,默不作声在帐子前放置牛奶,芝士蛋糕和银盘装的两颗缓释剂。

在无法服用?高浓度精神温养剂时?,只能用?这种?缓释剂作为替代。

药力微弱,但聊胜于无。

在长久耐心的黏搓之后,它的主人显然得?到?了满意的纾解。AI转动摄像头,红外线追随着主人的身影。

主人的金发散落肩头,慵懒地?弯下腰,抱起机械小鸟。

人鱼勾起嘴角,征求意见道:“下次不放帐篷,直接在树下好不好。你喜欢哪颗树?”

白翎弯腿勾住他的腰,一股古怪的困倦袭来,他昏昏热热,无意识把脑袋靠上对方的肩膀,意外好脾气地?喃喃:

“我都可以。”

·

帝国皇帝办公室。

凯德乱七八糟地?缠着触手,迷茫又落败地?推门进来。他望向那张本该属于自己的王座,里?面空空荡荡,四周都挨不着边。

他的快乐老家,他美好的生?活,就要这么结束了吗……

“陛下想清楚了吗?”

猝不及防的苍老声音,将?凯德瞬间拉回现实。

此?时?此?刻,凯德已?经?酒醒了七分,剑鱼大公的告诫听在他耳中,也变得?越发振聋发聩:

“我早就提醒过陛下,那条人鱼不能留。”

凯德神情焦虑,优柔寡断地?说:“可是,他好歹算我的血亲叔叔,虽然是远房的……而且我和他也有约定在先?。”

剑鱼大公眼角隆起皱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陛下就是太软弱才会被欺负。”

凯德颇为苦恼地?认同:“我确实是个?过分仁慈的君主。”

剑鱼大公胳膊上的刺根根竖起,苍老而浑浊的眼睛盯住他:“所以,依我之见,陛下应该拿出魄力,狠狠给那条人鱼立个?威。让他认清自己的处境,追悔莫及,把权杖还给你The Great King,新帝国正?统的掌权者。”

正?在这时?,海因茨敲门进来。身为天字一号宠臣,他出入皇帝办公室一向如入无人之境,此?时?也只不过朝在场两人微微欠身,便自顾自将?文件叠放在桌上。

在场的两人都没将?他放在眼里?。

在海洋族的观念里?,beta不算人,水母beta更是连办公桌下的塑料垃圾桶还不如。

然而他们不知道,在情报部门里?,广为流传着一句话

最高明?的潜伏,就是加入敌人。

海因茨整了整领带,正?大光明?地?“窃听”着国家级机密。

凯德问:“要给伊苏帕莱索一个?教训,那我派亲卫队过去?”

剑鱼大公:“陛下如此?仁慈,怎么能连累陛下的圣名。这种?肮脏事?,还是由老夫处理。”

凯德不知想起了什么,脊梁骨一抖,面露惶恐:“但纯血人鱼是杀不死的,他如果知道是我们干的,会不会回来找我们报仇?”

剑鱼大公终于露出笑容:“请陛下放心,我自然有办法,让他永远也回不来。”

海因茨眉毛一扬,变得?若有所思。

能杀掉纯血人鱼的……只有纯血人鱼的亲属。而帝国现有的人鱼早已?经?在十年前一场屠杀中尽数灭绝。